一頓飯吃的和睦又官方,幸好飯畢,林致敬就與陳墨父親進書房閒談,滿心滿眼都是陳墨哥哥的林佳慧自然也不會多待,早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林府傭人多,再也不需要秦涼生再像以前一樣收拾殘羹剩飯,洗碗碟盤,整理繁瑣家務。

她牽著白黎回到主樓三樓西頭的房間,這是屬於白黎的臥室,細心的為白黎整理帶來的行李。

白黎的行李不多,因為平時總穿校服,她對著裝也不太在意,所以日常的衣物並不多,大多是各式各樣的書籍和厚厚的練習冊。

秦涼生看著整理書籍的女兒,心中一陣酸澀,過去的十八年,她的女兒一直生活在家庭暴力中,小小年紀卻處處維護著自己,她這個母親從沒有給過白黎像其他女孩子一般的安穩生活。

十八如花朵般的年紀,同齡的姑娘擁有數不清好看的裙子衣服,各式各樣的髮飾裝飾,可看看自己女兒,樸素到不能更樸素,日常總是一根黑色頭繩梳著高高馬尾,一身校服。

今天穿著的禮裙還是林致敬給她定製旗袍時候,執意叮囑讓銷售給白黎挑選搭配的,她也第一次看到女兒如此光彩奪目的一面。

白黎察覺到母親的情緒,湊到秦涼生面前俏皮的做鬼臉,笑道:“媽,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興不高興哦。”

秦涼生被她逗笑,雙手握住白黎纖細的手,細細撫摸,柔聲道:“媽對不住你,以前都沒讓你過上什麼好日子,讓你跟著吃了不少苦……”

白黎搖搖頭,細心的將母親額前的碎髮捋到耳後,“媽,都過去了,那個人……聽說前不久酗酒鬥毆,將人家傷的不輕,進去了。他再也不會進入到我們的生活中了,你和林叔叔好好過,盡情享受屬於你的幸福,不用顧及我,我長大了。”

白黎盯著秦涼生耳後一道刺目疤痕,因為沒能好好保養,出現了嚴重的增生,幸好日常能用頭髮遮蓋,不至於將這些觸目驚心展露在人前。

那個人也就是她親生父親,多年前一次酒後,拿著板凳用力砸下留下的。

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鄰居家的兒子幫他倒了一杯酒,於是第無數次的嫌棄起了女兒身的白黎。

椅子落下的瞬間,白黎被秦涼生死死護在身下,幼小的她眼見著一滴一滴的血珠成串的從母親頭上流下來,那一刻,她以為從此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愛著她的人。

也是從那時起,白黎不再喜歡紅色並且嚴重暈血。

秦涼生沒有注意到白黎的目光,嘴角噙著笑意,邊點頭邊自顧自說道:“你林叔叔是真的關心我,生怕這樣委屈我,昨晚還一再說著抱歉,他真是的,我理解,佳慧先天心臟病,不能受刺激,時間還短,她還不能完全接受我們。日子長了,相處久了,相信會好的。”

白黎聽著默不作聲,腦子裡一直在迴響餐前聽到的對話,林佳慧沒說完的話梗在那裡,雖然她知道那大概只是傲嬌公主一時氣急說的慪氣的話。

秦涼生見白黎沉默,以為她還在介意林佳慧用餐時的舉動,“阿黎,委屈你了,你別怪她,孃胎裡帶著這個病,難免脾氣古怪些,又在年幼失去了母親,不容易。”

白黎回握住秦涼生,微微笑起來,兩顆小虎牙又乖巧的露了出來,“媽,我不會計較,只要她不冒犯你,我不會在意她的。況且……”

“況且什麼?”秦涼生見女兒沒說完,好奇追問。

“況且,我不是比她大嗎?讓著她。”白黎俏皮的笑著答道。

母女倆像往日一樣閒聊,白黎看時間已晚,便催促母親回自己房間,自己收拾明天第一天去新學校報到的書包。

一個人靜下來,白黎才有時間好好打量這個屬於她的臥室。

足夠大,以至於大到比她和母親以前住的房子總面積還要寬敞一些,有單獨的洗浴室,有單獨的小陽臺,有寬敞的書桌,有柔軟舒適的公主床,有一整排衣櫃,她自己拿來的衣服甚至還不足以填滿其中一個小櫃子。

剛剛她沒有對母親說實話,她未說完的話其實是,即使這裡再豪華,她清楚的知道,她不屬於這裡,這裡也不屬於她。

白黎推開通往陽臺的玻璃門,慢悠悠的走到陽臺。

今晚月色明亮,點點星光也可以看的清楚,三樓的高度正好可以看見茂盛的樹冠,再遠一些,可以看到山那邊林立的山林。

夏日夜晚的暖風微微吹動樹葉,輕輕搖晃。

白黎深呼吸一口氣,抬頭望著月亮,暗想著要儘快的讓自己經濟更加獨立才好。

早先她在課餘時間撰寫的短篇小說,發表在網站上陸續有著不錯的收入,算起來足以支付她的大學費用。

但是這些還不夠,不夠讓自己和母親無後顧之憂。

想到這裡,白黎無奈的笑了笑,大概是從小缺乏安全感,養成了獨立且事事周全,留有退路的性格,現在的她和母親,不再是生活在家暴陰影下了,現在的母親,有人疼愛。

陷入沉思的白黎絲毫沒注意到樓下花園裡的人,正在注視著她。

“陳墨哥哥,你在看什麼?”林佳慧端著兩杯鮮榨果汁走過來,看到一動不動的陳墨好奇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竟然是白黎。

“沒什麼。”陳墨收回目光,剛剛月光灑在那個女生的藍色衣裙上,鍍上了一層銀光,彷彿是森林裡問月的精靈,竟然不小心看走了神。

可是一個繼母帶來的女兒,怎會是精靈。

“是她叫爸爸把那間房子給她的,因為我在三樓,她就也要在三樓,爸爸心軟,聽了那個女人的話,就收拾出來給了她,你知道的,那間房間之前是我和媽媽一起讀書的地方,有我很多回憶。”

林佳慧委屈的撅起嘴,眼中泛起淚光,彷彿真的沉浸在與過世母親的回憶裡。

陳墨又抬頭看了一眼白黎,她還是一動不動的望著月亮,沉聲說道:“你是林叔叔的獨生女兒,不論如何,他不會讓她們委屈了你。”

“可是爸爸這麼忙,我自己要在家面對她們母女,上學還要面對那個女人的女兒,陳墨哥哥,你以後可不可以多來看看我,我害怕。”

晶瑩剔透淚水珠子落了下來,誰見誰憐。

“嗯。”

“真的?太好了。”林佳慧雀躍的雙手拍在一起,得意的抬頭看了看剛剛白黎站著的陽臺,此刻已無任何蹤影。

“我先走了,你也早回房間休息吧。”陳墨拎起書包,甩在背後,頭也不回的往院外走。

“可是,可是陳叔叔還沒走呢。”林佳慧著急的喊道。

“你幫我告訴他一聲。”

陳墨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家也在這個小區,13棟,走路幾分鐘就到。

走到門口,卻站在那扇氣派非凡的大鐵門前駐足。

是不是每一個他們這樣的家庭,都需要忍受一個父親帶來的女人在同一個屋簷下。

陳墨倚靠在路燈旁,抬頭看著那輪孤月,默默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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