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感受,小子......”
藍色、紅色兩種力量透過變化騎士的雙手傳導進林玠的體內,一冷一熱兩種力量在他的體內交匯,頃刻間就將林玠的五臟六腑不同程度地破壞。忍不住劇痛,林玠一口鮮血噴出,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肺被變化的雙手緊握著,其餘的器官則被兩種力量損耗著。
“感覺到了嗎?”
“我......”噗,又是一口鮮血,林玠怒罵道:“吾感儂娘!”
“唉,看來還是沒感覺啊,繼續。”
“停!”林玠咬著牙,忍著劇痛說道:“除了痛,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摒除痛苦,體會本源之力。”
“本源你&*&……&”
林玠直接痛暈了過去,變化皺了皺眉頭,揮手間,一記瞬發的靈光術喚醒了林玠。剛醒來的林玠還沒迷糊兩秒,就被痛覺再次擊倒,如此往復了不知道多少次,林玠終於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他的痛覺神經已然麻木,五臟六腑與腦袋分家,各顧各的。
黑暗中,他看到了自己體內的兩種力量:代表了理性和高貴的藍色勁氣,這是武技修煉者數十年的積累,武力的實體化,以及充斥著暴力因子的紅色煞氣,其中的殺氣十分純正,彷彿持有者的腦子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然而,林玠的精神力在慢慢消逝,精神力的基礎是生命力,他的五臟早已破敗不堪,眼見就要一命嗚呼。
他有些後悔自己的野心了,求取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會有這種下場真的意外嗎?回想自己重生後,有過戰鬥的興奮,有過幫助文明種族團結的功績,也有過喜歡的人,但這些都不足以和永生成神相提並論,那是真正的自由啊,無垠的宇宙,自己好不容易窺見了一絲光芒,怎麼可能不期望成為不朽的存在呢?
也正是他的期望,讓他陷入瞭如今的死局,一直以來他都都對神缺乏敬畏,這也算是無神論者的後遺症吧......
就在林玠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抹灰綠色入侵了林玠的體內,那綠色濃稠得像病人的分泌物,但卻意外地治癒了一部分內臟上的損傷,恢復了精神的林玠仔細窺探,發現那綠色其實是厚密的菌毯,其中有著密密麻麻的菌絲觸角,看得人頭皮發麻。
變化再次發號施令:“想......”
這次林玠不敢還嘴了,他定下心神,開始感悟變化所說的“本源之力”。
三種力量,分別是理性的高貴,霸道的殺氣,以及......這粘稠而噁心的菌毯,林玠一時竟然找不到它的本徵......
不知過了多久,變化嘆了口氣,提醒林玠道:“細菌、病毒共同組成的菌毯雖然骯髒,但卻治癒了你,骯髒就是乾淨,乾淨就是骯髒。”
這句話太過抽象,林玠一時無法理解,變化只好繼續引導。
“最小的生命是什麼?”
“細胞?”
“細胞是生命?你記憶中好像有相關九年義務教育的片段啊,怎麼是個文盲?”
“......我學藝術的......”
“唉,那不怪你了,藝術生算半個文盲吧。”
“......”
“病毒和細菌是你體內的微型生命,雖然他們只佔據體重的1%,但卻能決定你的生死。他們的數量失衡,你便會生病,他們的數量處於合理區間便能幫你抵禦感染,所以......”
不服氣,要為藝術生正名的林玠想了許久,突然靈光一閃:“所以,人都是藏汙納垢的......”
“不錯,繼續。”
“所以,你的第三種力量本源,不是瘟疫、細菌或是病毒,而是......包容。”
“對!繼續總結感悟!”
“理性的高傲,非理性的殺意,需要包容來將二者調和,對嗎?”
林玠至此已然恢復了狀態,他睜開眼睛看向蒼老的變化臉上瘋狂的笑,聽到他肯定的回答後繼續說道。
“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是騎士?你的形態可以轉變為刀客、劍士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只不過,我需要給世人留下‘三重幻影騎士’這個形象,讓傳說流傳起來。”
“這又是為什麼?”
“為了成神。”
“可你不就是神嗎?”
變化從林玠的胸膛中抽回了雙手,菌毯飛快地彌合了兩個血洞,又將變化手上的血汙清理乾淨,一切照舊後,周圍空間的時間再次正常流動,後方的神選者們眨了個眼的功夫,二人又回到了最初的同行狀態。
“你玩遊戲,通關後會不會二週目或是開個新號重來?”
“那你豈不是有很多個神袛?”
“宇宙有多大,我的神袛就有多少,無數的宇宙中就有無數個我。”
林玠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對方的實力已經不能用常理理解了,然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擔憂地問道。
“其他混沌神呢?”
“他們?三種概念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我的概念‘變化’讓我擁有無數次重鑄神識的機會,他們的概念把他們限制得死死的。”
“那你豈不是宇宙間最強?”
“噓!”
變化突然緊張地捂住了林玠的嘴,緊張兮兮地看了眼四周,惡狠狠地瞪了林玠一眼,罵道:“孫賊,這話也是能說的?再多的神袛和化身,我在同一個時空中也只能展現唯一主體,實力也是被限制死的......”
“但你不是有無數個嗎?”
“還說?”
變化直接瞬發了神術——時光之沙,再次凝固了周圍的時空,又用化形術將林玠的嘴巴上下縫合起來,然後小聲說道:“你個豬腦子,難道就不想想,是誰在限制我?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敢肯定,神之上還有更高的存在,惹惱了祂們,千萬個我也得消亡!不要再提這個話題了,懂了?”
林玠無奈地點點頭,變化撤銷了魔法,體驗了兩次神術的神選者們對發生過的事情絲毫不知情,一行五十人的神選者小隊繼續趕路......
之後的幾天,林玠繼續向變化討教本源之力和萬變本源的修煉,同時也開始在腦海中構思自己的道路,不論哪個世界,資訊都是最重要的,林玠要抓住一切機會在這黑暗森林般的宇宙中增強自己,這樣他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和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