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繁擦乾臉,走出洗手間,抬眼就對上蕭哲然的視線。

左右閃躲後,她走到辦公桌前,把部分檔案和書籍拿到茶几上翻閱。

蕭哲然看上去很閒,整個過程,視線一直追隨。

徐洛繁知道他在看她,好幾回抬頭無意對上男人的視線,她淡漠地瞥開,站起來伸展一下,又坐下,繼續工作。

神仙不好趕,她能做的就是,把注意力全心投放在工作上,偶爾讓林淼送些水果、茶、可樂、或者咖啡進來。

“過門是客,你去問問蕭總吃不吃水果。”徐洛繁囑咐林淼,“咖啡和可樂就別給蕭總送了,蕭總年紀大,只喝茶。”

林淼寸步不動,站在徐洛繁邊上瞄向坐在辦公桌前的人:“蕭總,徐總問你吃不吃水果?”

蕭哲然嘴角不著痕跡地揚了揚,視線始終一刻也沒轉向別處:“幫我跟徐總說, 我不喝茶,喝可樂。”

林淼的身體微微轉動,扭向坐在地毯上的女孩:“徐總,蕭總說......”

“蕭總不是腎不好?”

徐洛繁抬了下眼皮,拿過可樂瓶子,開啟時裡面的氣泡輕盈的嗤嗤冒起,象徵著自由與憧憬,她噸噸噸地喝了一大口,汽水像曼妙的旋律在她的舌尖上舞動。

她想說可樂殺精,一抬眼男人單手撐在茶几上,俯下身來奪走她手上的可樂:“我腎不好,誰害的。”

“你胡說什麼?”徐洛繁拿著檔案擋著自已的臉,眼球在男人與林淼之間徘徊。

“徐總有事喊我,我先去忙了。”

林淼察覺自已的多餘,說這話時,人已經走出辦公室。

都說徐洛繁和蕭氏的蕭總有不一般的關係,眼見為實,看來這是真的。

辦公室門緊閉那一瞬,蕭哲然仰起頭,接著喝那罐可樂。

徐洛繁昂頭看了過去,西裝的領帶稍微遮擋了喉結,隱約只能看到一點喉結滾動的畫面。

她想報警,這男人在她辦公室欲擒故縱,想勾引她。

可樂喝完,蕭哲然扔掉可樂罐子,垂下眼簾看她。

徐洛繁毫不避諱,一雙水靈的眼睛,直勾勾地端詳著他。

她都被看了一個早上了,現在看回來也是常規操作。

不過一想到蕭哲然下班以後,會老老實實滾回姚思思的被窩,煞時覺得這男人也就那樣。

一點也不好看,醜死了。

“你臉上的傷沒好,不能喝可樂。”

蕭哲然俯身,伸手去碰她的臉,上面的痂已經掉得差不多,有一層薄薄的藥膏。

徐洛繁怕會留疤,聽從醫囑,準時準點塗祛疤膏。

“嗯,蕭總說得對。”

徐洛繁拍開他的手,鎮定自如地低頭看檔案。

男人乾脆在她邊上坐下,胳膊往她的手臂靠攏:“手腕的傷,好些了嗎?”

徐洛繁不理他,他又得寸進尺再貼近幾分,在她耳畔沉聲問:“真不告訴我怎麼傷的?”

“上次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她深吸口氣,微笑著看向辦公桌那邊,“蕭總,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是自已摔的。”

蕭哲然問:“摔傷了為什麼要去婦科?”

她沒想到蕭哲然撿到那張檢測結果,還執著於這個問題。

“你不是撿到我的單子嗎?”徐洛繁的屁股沿著沙發的邊緣往上坐,坐好後,吃著水果,垂眼看著男人的側臉,“我以為聰明絕頂的蕭總會猜到,會知難而退。”

敢情蕭哲然糾纏她一個早上,是為了這事,徐洛繁認為那天自已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是誰?”蕭哲然問。

“什麼?”徐洛繁覺得自已和他不在一個頻道,把一顆草莓塞進自已嘴裡,雙手環臂靠在沙發上,臉上全是不耐煩。

“誰欺負了你?”蕭哲然轉身看向她。

什麼誰欺負她?徐洛繁懊惱地從沙發上起來,想了想,嗤笑著在辦公室繞圈圈。

“蕭哲然,蕭總,蕭二爺......不是吧,你不會以為我被......”徐洛繁攤手,覺得很無奈,“我被強|暴了?”

蕭哲然神情寡淡,默默地鬆了口氣:“我那是擔心你。”

他也不想那麼想,那天早上處理完事情,去薔薇苑找她,碰到她在停車場。

徐氏休息,她一大早自已開車出門,想來是有什麼事。

蕭哲然便跟了上去,一路跟到醫院,等她下了車,又跟到婦科的門口。

當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徐洛繁真懷孕了,那個晚上在莊園沒有跟他開玩笑。

他的內心極其複雜,想到徐洛繁還在誤會他和姚思思的事情,他怕她會想不開,把孩子打掉。

他恨不得拉著徐洛繁去民政局。

問清楚,確定她沒有懷孕後,卻看到她手上和臉上全是傷。

還有那張不慎被他看見的單子,他想到徐洛繁差點被那個男公關玷汙的那個晚上。

蕭哲然怕自已的猜想是真的,一直沒去核實,也顧及徐洛繁的心情。

他能做的只能陪著她,讓她心情好轉。

直到她願意說,他再去處理那個人。

“擔心我?”徐洛繁氣得臉色發紫,“你以什麼身份關心我?長輩嗎?”

“我記得蕭總,您說過,我們不在一個戶口本上,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徐洛繁紅著眼眶,面朝落地玻璃窗,“那麼,我們之間唯一的關係,應該只是工作上面的合作關係了。”

“徐洛繁,你倒是撇得乾淨。”蕭哲然雙手合十,神情森冷地凝視著她的後背,靜默許久才開口,“你做這檢測,你是怕我會傳染你……”

“嗯,不全是。”徐洛繁倒是截然不同,她像在說一件與自已毫無瓜葛的事情。

“按理我不應該在背後議論小舅媽,不過我確實看見她和其他男人摟摟抱抱,你也確實要去檢測一下。如果你們都是各玩各的,那當我沒說。”

站在某個角度,徐洛繁是不應該提這些,不過眼前的男人,從小到大,教會她很多東西。

做不成相守白頭的伴侶,也算幾曾曖昧過。

為了增加說服力,徐洛繁說:“你那個好兄弟,不是頂級的老闆嗎?他沒告訴你嗎?這件事,範思貝也知道。”

徐洛繁看不出他的情緒,想來應該是早知道姚思思外面還有其他男人。

他應該真的好愛這位小舅媽啊,那麼尊貴的一個人,甘願忍讓,願意做到這個份上。

“不過,聽說我外婆很喜歡這位小舅媽,可能是我多嘴了。”

蕭哲然的情緒隱藏得很好,收起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神情一貫的淡漠。

“徐洛繁,你是打心底一點信任都不給我啊!”

“也不是,在公事上,我是絕對,百分之一百,對蕭總深信不疑的。”徐洛繁轉過身來,真誠地認可蕭哲然的能力,“蕭總是我的榜樣,是我日後需要學習的大佬。”

“僅此而已?”蕭哲然苦笑。

徐洛繁回答得乾脆:“嗯,僅此而已。”

他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邊上停下,還想說什麼,心頭上的苦悶一陣陣湧了上來,堵塞在喉嚨。

也是,他怎能抵過小明星的那七年。

徐洛繁讓林淼拿了個箱子進來,坐在辦公椅上,替蕭哲然收拾著屬於蕭氏的檔案。

收拾好以後,徐洛繁露出商業微笑:“感謝蕭總百忙之中,抽空來徐氏對我進行一對一的指導。”

徐洛繁禮貌地伸出手,男人淡淡地從她手上掃過,單手插兜轉身離開。

徐洛繁的淚水在眼中打轉,站在落地玻璃前凝視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林淼,送客!”

她的身體在男人轉身那一瞬,彷彿失去了所有的血液。

桌子上擺放的玫瑰花,在這一瞬凋零枯萎,花瓣失去了鮮豔的色彩,枯玫的枝葉凋零,幾片深沉的紫紅色花瓣,落在她的手邊。

辦公室門一關,她如斷線的木偶,僵硬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那一扇門把她與外界隔絕,斬斷過去的曖昧纏綿。

她的眼淚如暴雨後的決堤洪水,湍流而兇猛。

每一滴淚水都承載著她的痛苦,不是所有的東西,想要就會得到,不是所有的人,付出過情感就會終成眷屬。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想努力剋制內心的悲痛,但卻又無法抵擋這如潮水般洶湧的情緒。

真的要結束了,不屬於她的夢,終要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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