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僕射即便拔出了雙刀,也沒有奈何陳御陽分毫。

僅用兩根手指,就將繡冬夾住,讓南宮僕射無法拔出。

南宮僕射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了陳御陽的武力強過自己太多,於是也放下了手中的刀。

“你很厲害,你是誰?”

陳御陽還不待回答,老黃就搶先說道:“我家少爺正是北涼王世子,徐鳳年。”

南宮僕射聞言打量了一下這主僕二人,一衫破爛,灰頭土臉,哪裡像是大柱國之子。

不過剛才的陳御陽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不由得她信不信。

於是收起刀,恢復了開始那副高冷的模樣,說道:“我有一事相求。”

陳御陽嘴角微翹,說道:“姑娘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啊,起碼也要告訴我你叫什麼吧?”

南宮僕射雖說從小就以男裝示人,自己也立志要成為那天下第一高手,好找她的父親謝觀應復仇,但說到底,還是一個女兒身。

被陳御陽始終這樣輕薄調戲,總歸有些羞惱。

狐媚般的俏臉微微泛紅,但還是拱手道:“望請世子帶我進聽潮亭。”

陳御陽故作疑惑道:“哦?你為何要進那聽潮亭?”

南宮僕射回道:“北涼王徐驍征戰天下,蒐羅天下武學,集於聽潮亭,我想要觀天下武學,變得更強。”

老黃這時也插嘴道:“你已經很強了!”

南宮僕射搖了搖頭,否認道:“不,還不夠強。”

陳御陽倒是沒啥感觀,不過也知道該到談條件的時候了。

“我可以帶你進聽潮亭,不過,你能付出什麼呢?”

南宮僕射也清楚,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付出,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價碼是可以換取的,於是只好把問題再次拋給對方。

“開個條件。”

陳御陽爽朗一笑道:“首先,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吧!”

南宮僕射也不隱瞞,清冷的應道:“南宮僕射。”

老黃聽到這個名字,渾濁的眼睛頓時不著痕跡的冒出一抹精光,肩膀也微微一抖,將揹著的劍匣鬆開了一點。

陳御陽故作沉吟道:“北莽南宮世家,這就怪了,北莽南宮世家跑到離陽學武。”

南宮僕射眼神暗淡,輕聲道:“世子不敢?”

陳御陽笑了,笑的很開心,繼而說道:“讓你進聽潮亭也不是不行,不過有個條件!”

南宮僕射彷彿頓時又看到了希望,簡潔的問道:“什麼條件?”

陳御陽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胭脂榜排名第一的女刀客,笑著說道:“很簡單,嫁給我!”

南宮僕射眉頭緊蹙,她實在沒想到北涼王世子居然如此輕薄。

不過還不待她權衡利弊,陳御陽便湊近她的耳邊,小聲說道:“我雖然不能保證讓你成為天下第一,但是我能讓你戰勝一切你想要打敗的人。”

南宮僕射聞言,瞳孔一震,難道,他知道我的事?

心電急轉,衡量了一切得失後,她也輕聲說道:“希望你說到做到!”

陳御陽颯然一笑道:“那是自然!”

南宮僕射點了點頭,便一言不發,側身讓出一步。

陳御陽見她如此表現,便知道自己猜的沒錯,她對力量的渴望,勝過了兒女情長,不過今後在自己的好感光環和迷戀光環的籠罩下,他就不信南宮僕射能夠抵擋的住!

這白狐臉,心裡可沒有什麼白月光的男子。

於是,在前往北涼的路途中,除了邋遢的主僕二人,還多了一個乾淨利落的白色身影。

他們所處地界已離北涼不遠,並且也不必擔心走的太快錯過美人。

於是三人趕路,不消半天,便已來到陵州城外。

遠遠的望見了陵州城的城牆,以及城外的一處酒攤,不過陳御陽可沒有複製原劇情的習慣,直接將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個響哨。

很快,隨著一聲尖銳的鷹嘯,一隻神俊白鷹破空而來。

南宮僕射抬眼望去,也認出了那隻鷹。

“錦州青白鸞。”

陳御陽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口中隨意回道:“挺識貨啊!”

話音一落,便遠遠見到城門處一隊騎兵飛馳而出,直奔三人而來。

馬蹄翻飛,帶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陳御陽皺眉的揮了揮手,手上帶起的勁風驅散了身周的煙塵。

“鳳字營武典將軍寧峨眉,見過世子。”

帶頭的白麵將軍坐在馬上,神色倨傲中帶著不屑,敷衍著淡淡的說道。

老黃對此毫無表示,北涼鐵騎的將軍如何站隊與他無關。

而南宮僕射則是開始有些詫異這白麵將軍對陳御陽的態度,隨後又想到北涼王府的小王爺,頓時有些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於是也不說話,打算看看眼前這位世子要如何解決這個場面,不過手也放到了刀柄上。

陳御陽眼簾低垂,說道:“寧將軍就打算這麼跟我說話嗎?”

聲音很淡,讓人聽不出喜悲。

不過寧峨眉一向都是支援徐龍象繼承北涼,向來不喜這位世子,所以也不懼。

正待要開口說什麼,頓時感覺到身上彷彿被壓了千斤重擔,這股壓力來的突然,讓他措不及防,差點一口噴出血來。

可不只是他,他身後的所有騎兵也感受到了這股突如其來的壓力。

這股憑空的壓力壓得他們難以呼吸,肺部彷彿被灌進了水銀一般,無比沉重。

而他們胯下的戰馬更慘,即便是品種再優良的戰馬,也抵不過這猶如天塌地陷般的壓力。

一時間戰馬嘶鳴,眾將士紛紛落馬倒地,就連戰馬都被壓的倒地掙扎。

陳御陽依舊面無表情,上前幾步走到寧峨眉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剛才還一臉倨傲的白麵將軍,無喜無悲的說道:“看在你是北涼鐵騎的份上,我今天不殺你,但你也別來招惹我,你要支援徐龍象就支援,我不在乎,但如果再敢這麼跟我說話,我會讓你死無全屍。”

隨著陳御陽的話音一落,那股無形的壓力頓時消散一空,那些戰馬也終於能掙扎著站起。

倒是這些兵士,卻依舊在原地大口的喘氣。

剛剛那股壓力壓在身上的時候,他們彷彿感覺到自己的骨骼和內臟都被壓的扁平,好像下一個瞬間自己就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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