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方便,先講到這裡,下來還有不會的問題,來問我……

“………”。

林汐懵逼的看著宋鈺,他是在跟我講話嗎?

教導主任和班主任適時出現在背後,顯然也聽見了宋鈺突然無厘頭的話,兩人對視一眼,教導主任慈祥和藹的笑了笑,“小鈺在講題啊”。

宋鈺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對,這個學妹有個數學問題要問我,我就為她解答了一二,怎麼了,主任,是我破壞秩序了嗎?對不起,我馬上離開”。

陳鑫也來湊熱鬧,“學長,我也有問題,你還沒有教我呢”?

馬珈立馬秒懂的跟風,“對,上次那套數學試卷的最後一道大題困擾了我好久,磨的我抓耳撓心,學長能不能幫我看看”。

“是這個公式”。班長也湊過來湊熱鬧,絲毫不像是她的作風,使班主任和教導主任確認了幾分,認為他們真的只是在討論這個學術問題,林汐看了看班長手指的公式,緊接著又聽見她說,“其實我覺得還可以用更簡單的方式解答的,你覺得呢?學長,哦,我忘了,現在是星期一大課間列會時間,那我們現在是不能商討了”。

“不用”。教導主任笑開了花, “誤會,都是誤會,愛學習是好事,最近你們班的林汐確實表現不錯”。

班主任垂頭虛心的認同,“她確實有長進”。

“愛學習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場合”。

幾人低頭,一副受教的模樣,“我們知錯了,主任”。

“這次就算了,討論小聲點”。

“好的,主任”。

待班主任和教導主任走遠以後,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馬珈碰了一下宋鈺的肩,“不錯呀,學霸,夠義氣啊”。

宋鈺抬手嫌棄的拍了拍肩,很是欠揍,但因為剛才的事,幾人都沒有放在心上。

“就是”。陳鑫說道,“還有班長,我竟沒有想到你也會和我們同流合汙,你真是變得越來越識人間煙火了”。

班長默默的垂眸看向手中的小甘:“………”。

林汐笑著看著她們打鬧,心底隱藏許久的遺憾和傷疤逐漸以另一種方式撫平,她並不是人人躲避的瘟神,她只是一名普通學生……

九月就像是調色盤,時而碧綠,時而金黃,兩者之間過渡著,微風吹拂,令人舒爽。白熙允碰了碰林汐的肩,示意她看向食堂的一個角落。她順著看過去,是班長。

不知是不是記憶出了問題,在印象中,班長好像老是一個人待著,體育課上,食堂裡,下課後,她總是一個人找一個角落坐著,安靜的發呆,安靜的吃飯,安靜的看書。

她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像一個小透明,但又確實讓人感受她實實在在的、無法忽視的存在。

她身邊唯一的吵鬧應該只有陳鑫。但陳鑫是一個閒不住的,並不是總待在她的身邊,她也有自已的社交。

“為什麼有人會喜歡一個人待著呢”。

林汐並沒有回答白熙允這個問題,只是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法言說的傷痛。並不是所有人都享受孤獨的,只是…沒有辦法,沒辦法…社交。並不是不想……

紅墨水、紙團、洗菜水……

腦子裡的謾罵、詛咒聲又一次響起,幾乎要將她淹沒。不是所有傷痛都能撫平、掩蓋,總歸有重新面對的一天。

那是黑色的學生時代。

沒有人能幫助她,沒有能保護她,因為能護佑她的…都不在了。

她想起…她似乎也是好像都是一直一個人。

他們說她是專克人的瘟神,尤其克對自已好的人。

父母走的時候,她漸漸從遲疑到相信。可有一個人告訴她不是。後來,那個人也走了,她從此深信不疑。

對面陰影投落,班長手一頓,抬頭望向來人,對方展顏一笑,“好巧啊,班長”。

班長無視她的打招呼,迷惑的往旁邊很多空出的位子望了望:“………”。

“班長,你就吃這麼一點,不餓嗎”?

這話是白熙允問的。

她望了望班長餐盤裡一份白米飯,一份食堂提供的免費的白菜湯,一份炒土豆,再沒有其他,和周圍比起來,十分寒酸。

“不餓”。班長收回視線,不鹹不淡的回答。

過了兩秒,班長看向餐盤裡出現的青椒炒肉片,重新茫然的抬起頭。

“最近減肥,班長幫一個忙唄”。

班長:“………”。

她說的很是誠懇,班長不由得一滯,情緒複雜,手抬在半空遲遲不敢下筷。

緊接著,餐盤裡又出現了芹菜炒牛肉,這回是白熙允。

班長複雜的看著兩人,咬了咬嘴唇,眼眸裡閃過一絲破防,似是自尊受了傷害。

“為什麼要把芹菜和牛肉炒在一起呢”。白熙允不滿的撇了撇嘴,“班長,幫你親愛的同學分擔一下,我聞不起牛肉的味道,好嗎”?

班長:“………”。

忽的,一雙筷子出現在她的餐盤,這一回,什麼也沒有,林汐從她的餐盤裡夾出一塊土豆,“好吃,剛剛我本來也想打的,可都沒有了,熙允,你要不要嚐嚐”。

白熙允秒懂她的意思,拿起筷子,“確實,班長,我能再吃一塊嗎?可以嗎”?

班長迷糊的點點頭,白熙允道了一聲“謝謝”,很不客氣的從她的餐盤裡又夾了一塊,似是覺得不夠,又連續夾了好多塊,然後突然想到什麼,“班長,我都快把你的吃完了,這樣吧,我和你換,你幫幫忙,幫我把這個討厭的牛肉吃了,好不好”?

“其實沒關係……

“就這麼決定了”。

班長:“………”。

見班長小心翼翼的、遲疑的吃了起來,林汐偷偷的勾了勾唇。

她或許猜到了幾分她的家庭。

“爸,媽,我給你們買了一點點心”。林汐進門把東西放在客廳上。

“女兒給我們買的是什麼呀”。林母配合的問道。

“你猜”?

“是我喜歡的桂花糕”。

“答對了,媽媽好聰明”。

見狀,林父裝作不滿的咂咂嘴,“哎呦喂,心裡就只有一個媽媽呀,都沒有父親的份,我這個父親活的可真失敗”。

林母笑著打趣,“這可是女兒給我買的,我可不分享”。

“我才不想要呢,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吃,一點兒也不饞,我才不傷心呢”?

“哈哈哈……

玩鬧夠了,林汐說道:“給爸買了喜歡的栗子酥和哥哥喜歡吃的堅果”。

“這才差不多”。

林母默默補充,“不是不饞嗎?不是現在不想吃任何東西嗎”?

“嗯?我說過嗎?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了”。林父裝傻充愣的摸了摸下巴,“老婆,你幻聽了吧”。

“哦,是嗎”?

“是的”。

“那就是吧”。

“嗯”。

“哈哈哈……

林母忍不住笑著嗔怪了一句:“嘴貧……

林汐坐在沙發上感受著這久違的溫暖,不由得眼尾淺紅,她記得,她的母親和她的父親曾經也是那麼相愛……

“對了,我哥呢?怎麼沒有看見他”。林汐看了幾圈,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看見熟悉的人出現在視野。

“聽說和他的同學準備做一個專案,打算自已創業試試,應該會很晚回來,或者是不回來了”。林父回答她,“不用擔心,他又不是小孩子,有自已的主見和想法,還能走丟不成”。

林汐點點頭。

她確實聽宋瓊宇提過。

而這幾天,除了她哥,宋瓊宇也是早出晚歸,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面了,甚至本該時間到他養的貓,都是宋鈺來接的。她並沒有麻煩宋鈺,既然他有事,那她就自已養著唄。

大學是進入社會的過渡階段,大家都在為自已的未來規劃、奮鬥,她也不能再就此消極下去。

林母看著她上去的背影,拿腳踢了踢林父,“自從我們小汐談戀愛以後,這上進心真的是肉眼可見啊,比從前更努力、更堅毅了,嘖,我的女兒,真是優秀”。

林父傲嬌的揚了揚眉,“那是,也不看看是誰養出來的女兒”。

“那也是小辭養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給予了她物質上的關懷”。

林母對自家的老頭子無語極了:“………”。

她當初生小辭的時候,幾乎算是要了半條命,她從前也只是聽聽網上懷孕的恐怖,等到自已時,才算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她的丈夫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從懷孕到生產,從未遠離。對此,他還特意把能推掉的工作推掉,不能的帶回家,總之,就是要待在她的身邊。

她笑著打趣他。他只是笑了笑,然後很虔誠的看著她,“錢就算掙再多,也不如一個你,我努力掙錢就是為了養你和孩子,為了我們能有一個遮風擋雨的、甜蜜的家”。

她承認她感動了,但是不想矯情,於是她突然說道:“如果你現在娶的是別人,你是不是也會對她很好,寵她,愛她”。

“那當然了”。他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對自已的老婆好,寵愛自已的老婆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她無語的撇了撇嘴:“………”。

情緒一度轉換,她氣的想打他。他笑著抓住她的手,輕輕的掰過她倔犟的不想直視他的臉,輕柔的擦拭她的眼尾,“怎麼氣哭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怎麼老是這個急性子……

她霎時迷茫的眨了眨眼,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首先你這個假設就不對,我不可能會愛上別人的”。

她記得,當時她紅了臉。

後來,小辭出生。醫院的護士告訴她,她的丈夫哭了,一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在看見手術房外的燈滅,在知道順利出生,終於結束時,哭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當時的情感,只能說,何其有幸,傾心於君。

等她調理好身子,偶然聽見他結紮的訊息……

他說,他不想她再受苦了,一次就已經夠要他的命了。

她記得,當時,她紅了眼眶,輪到她不顧形象的哭出了聲。

後來,他們老是早出晚歸,為了能有一個人陪伴小辭,也為了自已的兒女雙全的美夢,他們領養了一個女孩。

她很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正蹲在一棵大樹下靜靜的發呆,不知怎麼,她被吸引了,腳步抬起,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看著很是讓人心生歡喜。

走近之後,才看見她面前的螞蟻窩。

她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看的很是認真,只是眼神無悲無喜,很平靜,像是被奪了舍。

一片葉子阻擋了螞蟻的道路,她看見小姑娘伸手拿開,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螞蟻進洞的全過程,這才淺淺的勾了勾嘴角。

她終於發現了她的存在,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驚訝,只是表情微滯,她不知道她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是純屬…宕機了。

她提出她要收養她,對方茫然、僵硬的抬起頭,不解又迷惑。

她耐心的又問了一遍她的意見。

小姑娘遲疑的點了點頭,似乎對迷茫的未知的未來充滿了躲避、害怕的情緒,但眼裡依舊無波,好似天生就沒有情感。

她問了她的名字。

她猶豫的說出:“我叫宋…宋汐”。

她這話很小聲,也很模糊,她只能又問了一遍,這回她聽見了,對方正色認真的看向她說道:“我叫小汐,我沒有姓氏”。

可她剛剛明明聽到了一個宋字。她想,應該是她的本家,而現在突然改口、閉口不談,應該是被傷到了。唉,可憐的孩子。

她抱住了她。而對方忽的緊緊握住自已的左臂,那是隻有她才能看見的金色光芒,臉痛苦又迷茫的皺巴在一起,眼裡充滿不解、疑惑和難受。

她提出收養時,福利院院長猶豫不決的看了她好幾眼。

之後,她才知道,小姑娘並不受歡迎,因為她孤僻的性格和時不時的自言自語,他們都一致認為小姑娘精神不太正常,不然為什麼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臉上一直沒有見到什麼表情,時不時不管白天還是半夜,會呢喃自語,看人的眼神也沒有什麼情緒,就像是天生無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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