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來到了盛夏,江清吃了好幾輪的荔枝,又吃到了龍眼,而今日,則是去吃壯哥兒第一個孩子的滿月酒。

壯哥兒生了個兒子,他那刁鑽刻薄的家婆,居然破天荒地主動跑過來,幫他們倆夫夫承辦滿月宴。

江清去房中看小孩。

小孩膚色隨了壯哥兒,但人長得非常精神。一雙大眼黑溜溜地轉,穿著件紅色肚兜,小肥腿不停地亂蹬。只要有人逗他,就會咯咯笑。誰都給抱,一點也不怕生。

這種不會走路不會說話的小孩最好玩了,那純真無邪的眼裡,倒映出來的滿滿都是你,誰看了不迷糊?

江清一邊逗小孩,一邊將一雙掛著小鈴鐺的銀鐲,戴到小孩腳上。

壯哥兒頭上包著毛巾,身上穿著長袖薄衫,半躺在床頭,身上母性光輝閃現。

“那個,你不熱嗎?”

江清看他額上都流汗了。

“沒辦法,月子裡不能受風。”

江清看到壯哥兒這個樣子,不禁為自己不久後的月子生活擔憂起來。

見江清蹙眉,壯哥兒安慰道:“我已經過得很好了。相公他不讓我碰冷水,都是燒開了才倒給我使用。我也不用洗衣做飯,別的人家,生孩子那天都要下床給家人洗衣做飯呢!”

這杜三,倒是疼壯哥兒。但江清又有疑慮了,“杜三那麼忙,哪來的功夫天天給你洗衣做飯?”

壯哥兒苦笑,“給錢我家婆,讓她幫忙。”

江清點頭,猜想以壯哥兒那家婆的德行,這確實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

“給了不少錢吧?”

壯哥兒又是苦笑。

江清明瞭,隨口道:“怪不得你那家婆這麼好心,今日還跑過來幫你操持宴席。”

“有給她錢。”

好吧!江清悟了,原來是無利不起早。

“我看那隨禮,都是她在收,那這個禮物,她會不會不問自取?”

壯哥兒低頭不語。

哎喲我的媽呀,這麼狠!孫子的滿月禮都要拿走!

“那回禮,誰負責?”江清小心翼翼地問。

壯哥兒抬起頭,有點氣憤地說道:“還能有誰?只能是我和相公張羅。”

江清只好閉嘴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要江清說,哪怕要找人幫忙,他也不會找家婆。這種家婆,只要給過她一次機會,以後就是牛皮癬,想甩都甩不掉。

沒一會,搖籃裡那邊傳來哭聲。

壯哥兒連忙下床,把嬰兒抱懷裡。當著江清的面,一把撩開衣裳,就要給嬰兒餵奶。

江清刷地別過臉。

但又忍不住好奇,哥兒是怎麼餵奶的。

彆扭了一陣,將臉轉過來,偷偷觀看。

壯哥兒看他這樣子,撲哧一笑,“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很快就輪到你了,學習一下也無妨。”

江清鬧了個臉紅,乾脆破罐子破摔,當真盯著壯哥兒餵奶那處瞧。

“我看你這胸,也不算鼓,奶水多不多?”

“怎麼不多?你沒見這孩子長得那麼壯實!”

江清盯了一會,又看看自己的胸部。

以後,自己也要像個女人一樣,給孩子餵奶?自家相公還會在一邊旁觀?

越想,那畫面就越不對勁。江清假裝房裡太熱了,要出去透透風,紅著臉出了房間。

這次滿月宴,來得人不少。尤其是那些成雞和雞蛋批發商,個個都手提大禮盒,跟杜三稱兄道弟。

一想到這些禮盒裡的禮物,最終都會落到壯哥兒家婆手中,饒是江清,都感到肉疼。

算了,反正杜三如今也掙了不少錢,要怎麼花,那都是他們家的事。

江清搖搖頭,坐一邊等著吃席。

杜子遠也去幫忙招呼客人。反而是江清這個幕後老闆,坐在一邊當隱形人。

好在江清也不在意這些。他想得很開,面子上的東西,都是虛的。只要錢落袋子裡了,過程如何,並不重要。

一頓滿月宴,賓主都吃得滿意。回去的路上,杜老爹還跟杜子遠說,等他孫兒出生,不論男女哥兒,他也要大辦滿月宴。

江清滿意點點頭,果然是絕世好爺爺。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

杜子遠已經得到訊息,今年的學政考試,果然會如約舉行。但舉辦地點並不在興肇府,而是在省城,也就是羊城。

江清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生產在即,杜子遠很是憂愁。

“相公,你快讓杜信清收拾行囊啊,還猶豫什麼呢!我這是生孩子,又不是生離死別,你不要有那麼大的壓力。”

頓了頓,又說道:“何況,我還有萬能藥水靈泉水,受不住就嘎嘎一頓喝,閻王爺也奈何不了我。”

江清這麼一說,杜子遠更擔憂了。

最後,還是江清受不了,破口大罵:“杜子遠,你別這麼娘唧唧的,看上去好像是我阻礙了你的前途似的。你趕緊給我上路,還要考出好成績。要不然,別人說是我害得你考砸的,到時候看我不捶死你,媽的!”還咬牙切齒起來了。

杜子遠:“……”

掙扎到最後,杜子遠還是老老實實坐上了去往羊城的馬車。

去之前,他找上穩婆,跟她再三確認了附近一帶產婦或產夫的生產時間,得出江清的生產日期前後不會受到影響後,才交給穩婆一個紅包。

又去找了村裡的郎中,同樣給了紅包。

還去了表伯婆家中,拜託她在江清生產那天,過去幫忙坐鎮。當然,少不了又遞上一個紅包。

奉清也被他叫到跟前,細細詢問了生產那天,要怎麼做,又是怎麼照顧產夫。直到奉清的回答過關了,才放她出門。

嚇得奉清立馬跑出去找表伯婆還有壯哥兒請教。

杜老爹見杜子遠這麼一折騰,不禁跟著緊張起來,對杜子遠保證,最近幾天,他都不出門,守在家裡。江清只要一有個不對勁,他立馬就能知道。

江清也說杜子遠實在是緊張過頭了,可別真考砸了才好。

本來已經上了馬車的杜子遠,聽到這話,又下了馬車。

當著眾人的面,抱了抱江清,安慰道:“清哥兒,不必擔心我考得好不好,我有把握。你別怕,安心生產,我很快就會回來。”

果然還得是杜子遠,知道江清其實也會害怕。

又輕聲密語幾句,杜子遠才再次上了馬車,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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