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男孩再一次的哭叫聲中,江清跟他坦白:

“別哭了,你阿爹,說不定就在前面村子。”

江清把剛才遇見衙役的事,告訴小男孩。

“那一定是我阿爹!他來找我了,我要去找他!”

小男孩說完,就要往前跑,被江清一把捉住。

“急什麼!你就這樣出去,萬一又遇到人柺子,我看你怎麼辦!他們既然是去找你,找不到了,必然會返程。我們就在此處乖乖等著就是。”

其實,這些話,都是拿來唬小孩子的。真實情況是,江清他的燒傷實在是太痛了,他不想再走那麼遠的路。而且他昨夜消耗了太多精力,已經沒有太多餘力,去應付一眾官差。

況且,還沒有見到自家相公,萬一錯過了他的蹤跡怎麼辦?他現在只想原地休息,等得到自家相公最好。若是等不到,就跟著那幫官差走。

小男孩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於是不再激動,沉默地坐在一旁。

“你倒是聽勸。說實話,你看著挺聰明的,怎麼就被人柺子得手了?”

小男孩還是沉默不語。就在江清以為他不準備回答時,小男孩悶悶說道:

“我阿爸帶我出城,去廟裡上香。我趁著他們不注意,偷偷溜去後山玩耍,被一個長得很兇的人捉走了。”

“啊?你居然也是被人擄走的!我的乖乖,這邊縣城也太亂了吧!”

“才不是呢!”小男孩憤憤不平地嚷了起來:“我聽我阿爹說,這裡之所以盜匪橫行,鄉下人家家賣兒賣女,民不聊生,都是以前那個狗官做的孽!那個狗官,他還……”

小男孩這一說,就一發不可收拾,說到激動處,還手舞足蹈起來。江清看得出來,小男孩的阿爹,真的很疼愛他,連這些事情,都講給一個小孩子聽。

“我阿爹,他最最厲害了!”小男孩說完,滿臉的崇拜。

“你阿爹,確實不錯。”

江清甚至在想,要不要用這一次救小男孩的恩情,去博取這個知縣的好感,讓自己的洪隆祥得到關照。

畢竟,洪隆祥所做的事,與民生有關,當權者給予支援,江清認為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這知縣的背景,看上去高大上,那興慶縣的縣令,還有覃庭鈺,應該手沒那麼長,敢跨界搶地盤。

打定主意,江清開始重新審視小男孩。

“你也不錯,獨自一人,在人柺子手上,堅持了那麼久。”

小男孩一聽,眼睛又開始發紅。

“哎哎,別哭,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你看我,燒成這樣,都沒哭。”

小男孩看了看江清手上的傷勢,被繩子綁住的地方,勒痕還在,紅腫生淤。手背皮肉被燒得血肉模糊,看上去很痛的樣子。

“謝,謝謝你……”小男孩吶吶說道。

“嗯。你叫什麼名字?”

“時炎。”

江清默記了一遍這個名字。趁著小男孩不設心防之際,江清又不經意地問起一些他家族的事。等到之前奔走的那輛馬車,再次出現在兩人眼前時,江清已經將小男孩背後的人脈關係,摸得一清二楚。

小男孩一看到那輛印著家族徽記的馬車,就趕緊撲過去。好在駕車的人有分寸,才不至於誤傷到他。

“阿爹,阿爹……”馬車一停,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小男孩就已經溜上了馬車。

趕車的人快手抓住他,正要發怒,卻發現這小男孩的身形有點熟悉。他不敢置信,仔細辨認。

小男孩雖然滿身汙穢,模樣大變,但趕車的人還是很快就認出來了,真的是自家小少爺!

“小少爺?真的是你嗎?”趕車的人激動極了,抱住他不肯鬆手。

“放開我!我要找我阿爹!”

趕車的人不敢造次,只得慈祥說道:“老爺不在裡邊。”

“我不信!放開我!”

趕車的人只好放開他。小男孩一得自由,立馬就去掀車廂的簾子。

掀開一看,發現裡面坐著的,確實不是自家老爹。

“你是誰?為何坐在我家馬車裡?”小男孩質問。

“小少爺,不可造次。就是因為此人,我們才得知此處有你的蹤跡。”

說到這,趕車的人眼神複雜地看向馬車裡的人。

小少爺當日被人擄走一事,自家老爺封鎖了訊息不讓外傳。

後來,衙門傳來訊息,說是有幾個小乞丐,拿了一張圖紙來報案,上面有自家小少爺的畫像。

當日,便出動大批衙役,全縣抓捕,終於將擄走小少爺的那個歹徒,捉拿歸案。

只可惜,遲了一步。那個歹徒,已經將自家小少爺,賣給了人柺子。

最後動用大刑,歹徒也說不出人柺子的去向,只說那兩個人柺子,慣於做閹人生意。比如將小男孩送進宮中當太監,將妙齡少女或者哥兒,送給太監褻玩,都是那兩個人柺子常做的事。

自家老爺聽了,當場趔趄。好在,知道了人柺子的去向,就有了追尋的路線。自家老爺當即修書一封,懇請岳丈出面,留心宮中採辦閹童一事。

這期間,明面上,藉著巡檢司的人馬,到處抓捕盜賊,實則暗中四處搜尋人柺子的蹤跡。只可惜,自家小少爺的蹤跡,如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直至昨日,這個書生上門報案,說是有自家小少爺的蹤跡!

問他如何得知,這個書生就將他家夫郎當日叫人暗中報案一事,還有他家夫郎也被人擄走之事,說了出來。

“我家夫郎在牙行見過擄走令郎之人,那人也見我家夫郎。我家夫郎容貌過人,因此我猜測,是那歹徒向人柺子報的信,才讓那人柺子最終向我家夫郎下手。擄走令郎和我夫郎的人柺子,是同一批人!”

“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兒被擄之事?”時知縣問杜子遠。

“最近巡檢司的人馬四處出動,後邊還跟著衙役。本縣治安早已安定下來,此事,不為公,必為私。小民斗膽猜測,望大人見諒,實在是小民此刻已如困頓之獸,亦如大人當初一籌莫展之時。”

時知縣最終還是暫且相信了杜子遠,讓人帶著他,前往杜子遠所說的“可疑之處”,尋找人柺子的下落。

誰知,到了那處,只看到燒焦的屋子,還有兩具死屍。

詢問附近的村民,村民只說被燒死和淹死的人是母子,常在外經商,偶爾會過來住一段日子。

至於那母子是做什麼生意,村民們也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有村民說是做媒人生意的,因為那母子常問人,這附近哪家的女子和哥兒長得漂亮。也有村民說,是做善堂的。因為有時候會見到他們帶回來一兩個孩子,說是路上撿到的孤苦孩童,打算送去善堂。

至此,這對所謂的“母子”,究竟從事什麼行當,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只可惜,沒有小少爺和那書生夫郎的蹤影。

“他們必定逃出去了,我們去附近搜尋。”杜子遠冷靜分析。在衣服的遮擋下,無人看見,他的身子在顫抖。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他們一無所獲,心灰意冷返程之時,終於得見自家小少爺。那一刻,趕車的人真心感謝上蒼,對杜子遠,也投去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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