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清拍死第十五個蚊子的時候,杜子遠終於回來了。

江清早就餓得不行了,連忙擺飯。

壯哥兒不好意思看著倆夫夫吃飯,只好將凳子搬到廳堂門外。江清叫他進來,他就說坐外邊涼爽。

“相公,來,先吃飯。”

兩人都餓狠了,大口地扒飯。也許是知道壯哥兒在外面等得心焦,兩人都不再說話,專心吃飯。很快地,飯菜就見了底,兩人放下碗筷。

“布陽村和布雨村的力役,分成三撥,分別去修繕水庫、定河和扁河。修繕水庫的那批人,離得近,進山就能找到。但是,不準家屬過去探望。定河和扁河的,不在這邊,離縣城那邊更近。”

江清倒是知道兩村有一個共有的水庫,主要是蓄水用的。至於到哪裡修繕會輕鬆一點,江清不是專業的人,並不清楚,只能等杜子遠解答。

“村長說了,年輕的,去了修河。年紀大的,進山修水庫。”

這下子,杜老爹和杜三的去向已經明瞭。

“那他們吃的住的,能瞭解到嗎?”江清擔心他們的身體狀況。

這下子,杜子遠倒是沉默了。

壯哥兒忍不住問道:“吃的也沒有嗎?”他都快要哭了。

“村長只是進山看過。有包吃的,只是吃的不多。現在天氣炎熱,露天休息也無大礙。”

壯哥兒坐在門外,聽了杜子遠的話,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江清聽到門外傳來的哽咽聲,也不敢多說了。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吃不飽,睡不好,白天還要付出大量的力氣,人怎麼會過得好呢?

“放心吧!村長說了,最多十天,他們就能回來。”

興許是知道自己失禮了,壯哥兒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好一會,他才裝作自然地說道:“清哥兒,我回家了,你們夫夫倆早點休息。”

“好,路上小心。”

等壯哥兒走遠了,江清才鬆了一口氣。

“相公,村長都能進山去檢視,我們當真不能去看望?”

杜子遠搖了搖頭。他不能告訴江清,村長之所以能進山去檢視,那是因為,他是被叫過去,安排將死人抬走的。這個訊息,目前還被封鎖著。也就是杜子遠精明,村長見瞞不過他,才和盤托出的。

這次徭役的事,疑點很多,他需要找個時間,去問一下他的老師。

“清哥兒,你放心,村長見過阿爹,說他看上去,身體無礙。”

但這種事情,誰都不好說。

兩人沉默了一會,還是江清先開口說道:“我去洗碗,相公,你先去洗澡吧!”

“好。”

等兩人收拾好,已過了亥時。江清躺在床上,問杜子遠:“相公,你怎麼在村長家逗留那麼久?”

杜子遠從背後抱著江清,疲憊地說道:“問我雙腿的事。”

“哦,怪不得。”

“睡吧!”

“好。”

很快地,江清背後就傳來了杜子遠綿長的呼吸聲,看來,應付村長,花費了他不少心思。

江清想著,明明早上才看過龍舟,卻彷彿這是已經過了很久的事。明明雲貓賣了個好價錢,可那開心的時間卻維持不到一天。明明是一家團聚的歡樂日子,他們卻要擔驚受怕。唉......

他慢慢地回過頭。杜子遠可能是夢到了什麼,眉頭皺了起來。江清明明什麼也看不到,可他就是感應到了。他摸了摸杜子遠的眉心,輕聲說道:“沒事了,我在這......”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先去田裡檢視稻穀的生長情況。

此時的田地裡,已是一片熱火朝天。

放眼望去,一片金黃。青綠夾黃的禾苗上,長滿了金黃色的稻穀,稻穀沉甸甸,壓得稻穗都彎下了腰。

很多人家已經在收割稻穀。健壯的婦人們戴著草帽,一手捉住禾管,一手快速地用鐮刀割掉,然後又快速地重複這個動作,直到割了好幾顆禾苗,一隻手再也捉不住了,才將稻苗放在一旁。接著,繼續彎腰割稻苗。

已經收割了稻苗,只剩下稻茬的田地上,擺放著一隻大木櫃,木櫃下面還擺放著一張大草蓆。平時那些嬌弱的哥兒,化身大力神,雙手拿起一捆稻苗,用力地甩向木櫃,將稻苗上的稻穀進行脫粒。

平時養尊處優的婆婆和哥婆,也要出動。他們站在木櫃旁邊,將哥兒脫粒後的稻苗撿起,然後捆綁成扎,再一紮扎地分散成錐形,擺放在空田地上進行晾曬。

這些曬乾後的禾管,可以當乾草用來燒火做飯,也可以抽出芯做成笤帚。又可以保管好,日後用來鋪在菜地上給菜籽當作保護層。哪怕沒用,也能就地燃燒成灰,用來增加土地的肥力。

年老的公公們也出動了,他們拿簸箕將木櫃裡的稻穀裝到籮筐裡,然後顫顫巍巍地挑起,往家中走去。他們要將這些稻穀放空地上曬乾,家中的小孫女小哥兒可以勝任晾曬的工作。

哦,家中的小孫女小哥兒除了曬稻穀,也要負責做飯和送飯的工作。

那些調皮搗蛋的小子也不能跑去昆蟲了,他們被要求只能在自家田地裡活動,要麼去撿掉地上的稻穀,要麼去將割下的稻苗集中搬放到木櫃旁邊,要麼也去給稻穀脫粒。

農忙時分,各家各戶都不會允許家中出現閒人。

江清走過田埂,衣服擦過禾苗,沾上了露水。一路走去,惹得受驚的昆蟲亂飛。江清看了看,有螳螂,有禾蟲,有蝗蟲,地上還有螻蛄,還有一些他也叫不出名字的。

“相公,我跟你說,這種黃綠色的禾蟲捉來烤了吃,可香了。還有這螻蛄,捉起來炒了,也是很好吃的。

“嗯。”

兩人很快來到了自家的田地。江清雙手摸上稻穗,那顆粒飽滿的金黃色稻穀從手心滑過,豐收的喜悅湧上心頭。

“相公,這是熟了嗎?可以割了嗎?”

杜子遠也捧起稻穀檢視,好一會,只說出一句:“不清楚。”

兩人都不太懂這個。

江清不懂,那是因為他以前生活在現代化的世界。而杜子遠不懂,則是因為杜老爹的大包大攬。

“我只會曬穀。”杜子遠訕訕說道。

“我只比你多一個,我還會割禾苗,但是其它的都不會。”

兩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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