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江清對杜老爹的瞭解,他認為杜老爹最終還是會同意他們夫夫倆外出一趟。所以,他大著膽子找了表伯婆,隱晦地表達了他想找人照看一院子家禽家畜的想法。至於為什麼後來會是壯哥兒找上門來,這個,江清就不得而知了。

自那日他們父子倆吵架後,杜老爹就沒有再喊江清去田地裡幹活。恰好家裡的蛋又多到必須要賣掉的程度,江清只好先去做買賣交易。

這天,杜老爹正在廚房灶臺邊培育瓜種。他用一塊舊布包住已經浸潤過的種子,將它們放在灶臺乾淨處,然後用一隻碗倒扣住。

“阿爹,這次是什麼種子?”江清已經見過杜老爹培育綠豆種子,很是好奇杜老爹接下來要種什麼植物。

“問那麼多做什麼?你又不用學。”杜老爹沒好氣地說道。

“呃,阿爹,你還在生氣啊?”他湊過去,想揭開陶瓷碗看下是什麼種子,被杜老爹一手拍下去。

“別手多多。這是黃瓜種,你手剛洗完碗,肥膩,摸多了會不出芽。”

他拿來一把草木灰,放江清手上。“去把手洗乾淨。”

江清洗乾淨手,又湊了過去。杜老爹已經在翻看第二塊舊布包住的種子。

“哎呀,這個我知道,這是南瓜籽!”江清歡呼,總算有認識的種子了。

杜老爹又開啟一塊舊布。

“呃,這個,我不認識。”

“這是絲瓜的種子。”杜老爹順口回答了他的話。

“阿爹,這些瓜種,到時候也像綠豆一樣,直接挖個坑撒進去嗎?”

杜老爹有些糾結,他想繼續教江清,但是心裡又有些氣。他一個大老粗,為了這麼點破事而煩惱,也難為他了。最後,他還是梗著脖子,粗聲粗氣說道:

“挖什麼坑,不懂就不要亂說!瓜種要先撒土裡,等長出苗了,挖出好苗。種苗的地要挖溝作畦,要下基肥,要勤澆水,還要搭架子!你要學的,多了去了!別老想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江清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沒有。相公的傢俱一日未完工,我還是有空學的。”

氣得杜老爹想一巴掌拍過去。合著他都願意繼續教了,這哥兒還是和他相公一個鼻孔裡出氣。

“你出來,跟我去田裡拔草。”杜老爹怒氣衝衝地出去,拿了鐵鍬挑起一隻糞箕就走。江清連忙跟上。

到了田地裡,田水清澈,倒映著藍天白雲。微風吹拂,齊整的稻苗像一個個小衛兵,衝江清點頭致意。這場景,看著是很愜意的,但是一想到要下田,江清就有些慫。當初插秧,是杜老爹一手包辦,他並沒有下過田。

“阿爹,會不會有螞蟥?”

杜老爹聽了,表情一言難盡。“沒有,放心下田吧!”

江清只好捲起褲腿,跟著下了田裡。涼涼的田水浸著雙腳,腳趾踩著滑膩的淤泥,江清是又新奇又害怕。

“看看這些草,這是野茨菰,這是鴨舌草,這是狗尾巴草。這是稗草,跟稻苗很像,記住它的樣子,別弄錯了。”杜老爹抓來一把雜草,教江清辨認。

“阿爹,我知道了。反正那些貼著稻苗長的,或者長在稻苗間隙的,基本上就是雜草,對吧?”

“嗯。好好拔,我去捉田雞,晚上我親自下廚,做個姜蔥爆炒田雞給你吃。”杜老爹說完,扛起鐵鍬就走,留下江清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水田裡發愣。

沒辦法,江清只得安分拔草。田裡除了雜草,還有其它生物也要清理,比如福壽螺和田螺。那福壽螺最可惡,因為它們會產卵,沾到稻葉上。江清一邊用手將那些粉紅色的卵子一個個擠壓碾碎,一邊想著:這工作倒是適合那些有強迫症的患者,唉,可惜遇到我這個辣手摧卵的人,你們就和你們的爸爸媽媽一起,安心地住進那些鴨鵝的肚子裡面吧!

待到日落,那隻糞箕裡面,已經裝了不少福壽螺和田螺。福壽螺扔給鴨子和鵝吃,這可是它們的最愛。田螺拿回去,活水養幾天,等吐乾淨泥土,就又是一頓美味佳餚。

江清彎腰幹得太久,已經乏力,他想回家了。可是左瞧右瞧,也不見杜老爹的身影。

他只得大聲呼喊:“阿爹,你在哪?”

他吃力地提起糞箕,看到不遠處有個大叔,就走過去問。

那個大叔認出他是杜老爹家的兒夫郎,用手指著對面山下,說道:“你阿爹,估計過去那邊的河裡了。”

江清只得“哼哧哼哧”地提著糞箕,往對面山那邊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田埂盡頭,往下瞧去,嚯,那河兩邊的草長得比人還高,看不見河的影子,也聽不見流水的聲音。若不是那大叔說這裡有一條河,江清還不知道呢!

“阿爹,你在哪?回家啦!”江清又扯開喉嚨喊起來。

等了好一會,江清才眼尖地發現有一處水草在晃動,然後鑽出一個身影。

杜老爹雙手和下半身都是水和泥,用鐵鍬開路,一腳深一腳淺地走了出來。

走到江清面前,“噗”地一聲,扔一個四腳朝天的東西。

“田雞都被小孩捉光了,沒發現。”語氣頗為遺憾。然後他用腳踢了踢那東西,“好在,捉了個水魚。這傢伙,估計得有三斤重。清哥兒,你來我們家,還沒嘗過水魚吧!明天,我宰只老母雞。這老母雞煲水魚湯,嘖嘖,好東西啊!”

說完,用鐵鍬扛起那水魚就要走人。

“哎,阿爹,幫我把糞箕也扛上。”真要江清用手提著這一糞箕的福壽螺和田螺回去,估計他是回不去的了。

“真沒用!”杜老爹嘴裡嫌棄著,但還是挑起了糞箕。

回到家,江清趕緊先燒了熱水,讓杜老爹去洗澡。

晚飯桌上,江清提起了讓壯哥兒幫忙照顧那一院子的家禽家畜。

杜子遠也附和:“壯哥兒,人信得過,不用提防著監守自盜。若他是個機靈的,待我們走後,買賣交易這塊,阿爹若實是忙不過來,也可交與他負責。”

杜老爹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最後涼涼說道:“行吧,那就這樣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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