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臘八節,這邊並不盛行過這個節日,也沒有專門煮臘八粥吃的,但是有循例上香的傳統。

吃過早飯,江清開始給家裡有香爐的地方上香。首先是大門上方,牆壁一側的天官賜福。然後是灶臺上供奉的灶神,最後是房間裡的床頭神。

家中要上香的地方拜完,就準備去給土地公公上香。這個就需要拿上祭品,畢竟總不能單拿著一柱香就去,被人看到會說閒話的。因為不是重大節日,所以江清就準備得簡單,只有一碗大米和一碗生的糯米糰子加塊糖,沒有劏雞。

到了供奉土地公公的地方,也沒見幾個人來祭拜。江清也不想被人看出他的不熟練,人少,更合他意。他拿出祭品,口中唸唸有詞。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地主持家中祭拜事務,說明得到了家人的認可,正式成為了家庭主夫。

點香燭,雙手插香,燒紙錢。祭拜完,正收拾祭品準備回家,見到有個人往這邊走來,約摸著,也是來拜土地公公的。待走近了一瞧,不認識,於是江清只朝他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那人也是個哥兒,明明瞧見了江清,卻直直走過,眼神都不給一個。然後就見他自顧蹲下,拿出祭品擺放。

江清低頭用餘光一瞧,哎喲,只有一碗米和兩根蒜苗,那米還摻雜了不少雜豆。

江清自從來了杜子遠家,天天吃白米飯。天真地以為,這邊盛行種植水稻,那麼村裡的其它村民應該也是天天吃白米飯。再不濟,也有米做粥。他對於窮苦人家的生活現狀,還未正式瞭解過,也缺乏想象。其實哪怕所處的這個朝代正屬於鼎盛時期,也有大量的底層人家飢不裹腹。像這個哥兒拿出的這碗雜豆米,已經算是不錯的祭品了。

那哥兒許是瞧見了江清的嫌棄,一下子就惱怒起來,罵道:“看什麼看?有米有糖了不起啊!連雞都捨不得劏!怎麼,想留著守活寡嗎?”

這話罵得,江清也火了,心想:媽的,一個兩個的,都來取笑他家,實在是受夠了!

“關你屁事,自己過得像個守活寡的,就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失敗!啊?我說怎麼聞到一股酸味,嘖嘖,酸得我都想吐了。嘔~還嘴臭,趕緊回去洗洗睡吧,不要出來丟人現眼!”江清說完,還做出捂嘴欲嘔的動作。

那哥兒氣得要過來打人,江清直接走人。

罵了人,江清神清氣爽,決定以後若是再遇到類似事件,就要當場反擊,不然忍著憋著,就是自己為難自己。

到家。

杜子遠在工具房敲敲打打,江清想起自己的“愛寵”還沒有窩棚,就走過去,想問一下什麼時候搭建。

江清甚少過來工具房,推開門,好奇地東瞧西瞧。

杜子遠的輪椅下面堆滿了木屑,連他本人頭上也沾了木屑絲。一根木條放在長長的闊板凳上,一頭被頂住,杜子遠掄起刨子,奮力刨了起來。

江清也是第一次見到杜子遠刨木。說實話,看上去工作進行得很是艱難。江清心裡也不是滋味。他深刻地體會到,杜子遠作為一個瘸子,為了練就這一身木匠本領,肯定經歷了許多難以想象的困境,付出了比常人多倍的努力。他忍住眼底的溼意,走上前問:

“相公,需要我幫忙嗎?”

杜子遠頭也不回,繼續刨木。隔了一陣,才說道:“清哥兒,木工可是我的拿手絕活。”

“好吧,那你是在做什麼呢?傢俱嗎?”

杜子遠回過頭,奇怪地看了江清一眼,說:“清哥兒,你莫不是忘了?我說過要給你的愛寵搭窩棚。”

江清這倒有點驚奇了,他還以為這事杜子遠還要拖著。

“這不是你說要遲些日子嘛!我還想問你,什麼時候開始搭建呢?”

杜子遠吹了吹木條上的木屑,說道:“快了,已經在準備搭建的木條。”

江清看著地上的一堆木條,有些感動。他開始想象窩棚搭建成形的樣子。他要給小狗蓋個木房子,給小兔和鴿子分別蓋個大籠子。以後逗狗喂兔,也是個樂趣。

“相公,把窩棚搭建得大一些,我準備讓它們成雙成對。我上次賣竹製品的錢還沒花光,可以再買只鴿子。”

杜子遠也贊同江清的想法,說道 :“嗯,好。鴿子繁殖能力不錯,以後你會有口福。鴿子湯很滋補,鴿子蛋產量高,能常吃。”

“呃,相公,你不要一看到動物就想到吃,這樣不好。”江清也不知自家相公怎麼就這副德性,明明他從小也不缺吃啊!

杜子遠轉頭看向江清,視線下移到他的肚子,反駁道:“我這是為了誰?”

江清秒慫。

這時,眼尖的他瞥見了那塊黑炭畫過的木板,趕緊過去拿起來。

“相公,這木板,你怎麼拿了過來?”江清之前畫好移動柴火地鍋灶的設計圖後,就丟一邊,後來忙起來也忘了藏起來,想不到被杜子遠拿到了工具房。

杜子遠停下操作,吩咐江清把桌面上的那幾張設計稿拿過來。

看著拿到手裡的設計稿,江清很是震驚。那設計稿上,畫的正是移動柴火地鍋灶。從不同的角度,畫出它各個樣子,甚至還細心地標上了尺寸。

“相公,你,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江清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家相公是不是也是穿越者。

“畫得多了,自然就熟。清哥兒,你是想造個鍋爐?”

杜子遠甚至是用了肯定的語氣問他。

江清驚疑不定,說話也有點結巴。“那個,那個,就,就是家裡的爐灶不夠用,我想著,多一個爐灶,更方便。”

還好,他還算是鎮靜,沒有說出是因為嫌棄炒菜鍋澆熱水洗澡太肥膩。

杜子遠倒是沒有繼續追問,只是點了點頭,應承道:“改天我讓阿爹問問鐵匠,看能不能做出來。”

“啊?”江清還有點不可置信,杜子遠居然就這樣應承了?也不問問他怎麼會知道這種鍋灶?

杜子遠抬手,摸了摸江清的頭,說道:“廚房的事,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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