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相公,今天杜三家的夫郎壯哥兒找了過來,他說想借用我們家在東山那邊的山地。”江清想起壯哥兒的交待,就在餐桌上提了出來。

杜老爹使勁吞嚥了一塊山豬肉,又喝了一口湯,緩過勁後,才甕聲甕氣問道:“就那個成天進山割草的壯哥兒?”

江清樂了,看來壯哥兒的“名聲”挺大,連阿爹都知道他。連忙應聲道:“對,就是他。說是他家山地少,草不夠割了。”

“怕是被他婆母給坑怕了,想找外援的罷。”杜老爹擦了擦嘴,心下了然。

江清夾菜的動作一滯,看向杜老爹,詫異問道:“阿爹,你也知道他家的事嗎?”

杜子遠摸摸江清的頭,憐憫地說道:“我的傻夫郎,全村恐怕就你不知道他家的事罷。他那婆母是個歹毒自私的,我之前跟你講過,遇見她,問聲好就走,不必與她交談。”

江清若有所思,隨後問道:“那阿爹,相公,你們管這事嗎?壯哥兒說他願意每年給十文錢一畝的山地租金,只割草。”

杜老爹不出聲,又夾起一塊山豬肉吃起來。等他吃到第四塊山豬肉,突然問杜子遠:“那杜三,現在還在磚瓦窯做幫工?”

“不錯。聽說那東家願意招他做長工,但是杜三沒同意。”杜子遠淡定回答。

“嗯,敢跟他老母提出分家,也是個有血性的。居然還能讓那磚瓦窯的東家提出招他做長工,嘖嘖,也是人物,日後說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這樣,清哥兒,回頭你跟那壯哥兒說,我同意了。”杜老爹只問了個不搭邊的問題,就爽快拍板了。

“啊?這就同意了?”江清有點不可置信。

杜子遠看了看還在懵圈的江清,提點道:“清哥兒,既然你與那壯哥兒相熟,日後就看顧他一些罷。那杜三白日裡甚少在村,對壯哥兒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你可以照應一下。”

江清這才有點心領神會,點頭道:“這個我會注意的。”

事實上,這壯哥兒也是個外強中乾的,被人欺負這麼久,才醒悟過來。換作江清,早就一拍兩散了!

吃完飯,江清麻利地收拾碗筷。

廚房裡,兩個大鍋裡都燒滿了熱水,準備洗澡用。其實江清對於用大鐵鍋燒熱水還不是很習慣,他總覺得油膩,畢竟一隻鍋還用來炒菜的呢!他倒是知道土灶還可以砌四個灶口的,兩個放炒鍋,一個放大容量的鋁湯鍋,一個放瓦煲。但是這個世界可沒有鋁湯鍋,況且重砌灶臺是件大事,所以這個設想不現實。這樣一來,可以考慮一下另砌一個小灶臺,就是要想一下怎麼說服杜老爹他們。

江清邊清洗邊思考,忽然他靈光一閃,有了,他其實還可以弄個移動的柴火地鍋灶。就是農村擺宴席時,在戶外架起來給大廚們使用的那種大鍋灶。

他越想越覺得可行,匆匆洗完碗筷,就進工具房,拿了一塊棄用的木板。然後在廚房藉著灶臺未熄的火光,用木炭在木板上面勾畫起來。

江清沒什麼畫畫天賦,但是憑著記憶,可以畫出個大概,就是尺寸方面,需要斟酌一下。

“清哥兒,你在裡面搗鼓什麼?”

杜子遠見江清去洗碗筷,卻久久不回廳堂,有些納悶,就找了過來。一進廚房,就看到江清蹲在灶口前,不知他又在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江清一見杜子遠,嚇了一跳。“相公,沒幹嘛,就是畫點東西。這木板你不要的吧?借我用一下。”

“嗯,你用。”杜子遠沒走。

江清依舊沉迷在可移動柴火地鍋灶的設計上,一時也沒留意他。

杜子遠看了江清好一會,才忍不住說道:“清哥兒,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啊?”江清一時沒反應過來。

“到點洗澡了。”杜子遠面不改色說道。

江清瞬間回過神來,低下頭,臉上迅速爬起暈紅。“知道了,相公,我這就去準備。”聲若蚊蠅。

原來,江清自嫁過來,就是他負責協助杜子遠洗澡。一開始只是做些備好水,放好衣物的工作。漸漸地,杜子遠就得寸進尺起來。先是要求幫他洗頭,然後是扶他進浴桶,再接著是給他捶背......前兩天,他還說想換個大浴桶,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江清一個現代人都被他整無語了。

杜子遠等江清出去後,撿起地上的木板,看著上面的塗塗畫畫,若有所思。

今日晚飯吃得晚,洗澡也晚,等江清收拾好東西,準備就寢時,已是困得呵欠不斷。

杜子遠坐在床上,幫江清擦著半溼的頭髮,輕聲問道:“清哥兒,今晚可還要喝草藥汁?”

江清困得連連點頭,有氣無力地回答:“要的,你等著。”說完,就起身去了廚房。

自從杜子遠窺視到他的秘密後,江清便對他預設了自己有獨門秘水的事,但是並沒有透出空間靈泉或者系統半分訊息。杜子遠也沒有多問,只認為自家夫郎有不為人知的能力,能製造出神秘的草藥汁,可助傷者快速痊癒。

後來江清提出,讓杜子遠嘗試喝黑泉水,看看對他的腿疾有無作用。

杜子遠對自己的雙腿早就不抱希望,哪怕一直有做鍛鍊,但更多的是習慣使然。聽了自家夫郎的提議,他也沒放心上,畢竟他這雙腿不是受傷的問題,藥不對症。可是江清身懷空間系統,清楚地知道黑水泉的功效絕對不止針對受傷有效,它肯定還有其它不為人知的特效。所以他堅持讓杜子遠嘗試喝黑泉水。

一開始,江清也沒敢讓杜子遠多喝,只是用一根筷子沾了點,讓他舔了舔。發現沒產生什麼大的反應,就又讓他喝了一口。

瞬時,杜子遠就真切地感覺到了不同。他患腿疾已經多年,雙腿早已麻木。當黑泉水進入身體後,他感覺四肢百骸都充滿了生機,就連那擺設般的雙腿,都產生了點點麻意。他難以置信,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大腿。雖然還是沒什麼痛感,但還是有細微的觸感被感應到。

江清看到杜子遠震驚的樣子,也高興壞了。

“相公,有效果,對不對?”

杜子遠還在努力感受那點點麻意,他吩咐江清:“清哥兒,敲一下我的膝蓋,用力敲!”

江清屈起食指和中指,大力敲在杜子遠的左腿膝蓋上。一下,兩下,沒反應。

“繼續。”杜子遠有點魔怔般吩咐。

江清又輪流在兩個膝蓋上敲了起來。也不知敲了多少下,右腿突然彈跳起來。

杜子遠努力穩住心神,才沒做出大笑不止的行為。他摸了摸了江清的頭,抖動的手洩露了他的激動。

江清握住他的手,臉貼過去,也不出聲,慢慢等他平復激動的心情。

好一會,才聽到杜子遠說道:“清哥兒,以後,我會帶你遍覽山河遠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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