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杜老爹還未歸家。

江清擔心地走出家門,來到大路上,極目望向遠處的山林。山腳已經起霧,看過去有些迷濛。

“清哥兒,你在這裡做什麼?”

江清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是壯哥兒。

“我在等我阿爹,他還沒回來。你呢?”江清突然反應過來,壯哥兒是從村子大路的另一頭過來,那是鎮上的方向。“哦,你是剛賣草回來的吧?”

壯哥兒羞澀一笑,說:“嗯。去見我家相公,他今晚不歸家。”

江清想起杜子遠說過他們分家了,就問:“那你今晚是一個人看家嗎?”

壯哥兒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江清有點同情他,這個時候才歸來,又累又餓的,回家還要做飯。

“你家有無青菜?最近我家老是吃苦麥菜,我都吃膩了,你要不要拿點回去?我今天做飯還有一點剩,你不要的話,也是扔了給雞鴨吃。”江清倒是沒有接濟壯哥兒的想法,那苦麥菜確實是多出來的。

“啊?不用不用!我和相公在鎮上吃了麵條,我今晚就不開伙了。”

江清跟他開玩笑道:“喲,你們夫夫很恩愛吶!我相公都沒帶我去鎮上吃過東西呢!”

“會,會有機會的。”壯哥兒囁嚅著說。“清哥兒,你能不能,嗯,幫我問一下你阿爹?”

“嗯?”江清望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就是,讓把他東山那邊的山地,借來給我割草?”壯哥兒越說越小聲。

“啊?這是為什麼呢?”江清不解。

壯哥兒鼓起勇氣,說話大聲了點。“放心,我會給租金的。我相公說了,哪怕只是割草,也是要給租金的。一畝山地一年給十文錢,可以嗎?”說完,聲音又低了下去,他覺得杜伯父可能會看不上這十文錢一畝的租金,可是,他賣草也掙不了太多錢,一擔草,可是要割兩三畝的山地才行呢。

江清聽了,大概明白了壯哥兒的意思。但他還是有些不解,就問:“壯哥兒,你家山地的草,是不是不夠割?”

壯哥兒的神情瞬間低落下來,有些委屈地說道:“我家分的山地少,草根本就不夠割。後來我婆母說,大伯二伯家山地上長的草,可以借給我割一年。但是,要先給他們擔夠要用的乾草,才能挑去賣。而且賣的錢,他們要拿走一半。後來,我就白給他們挑乾草,誰知一挑就挑了大半年......前段時間,才說挑夠了,讓我把剩下未割的拿去賣。可是,都快到一年期了......”

“啊?不會吧!這麼慘!這麼會算計!你這婆母也太壞了吧!你還是她的兒夫郎呢,也敢這般作賤,真是枉為婆母!還有你,怎麼那麼傻的?”江清聽了,也是無語之極。敢情這是把人當免費勞力,還白嫖銀錢呢?

可是這事,江清做不了主,得去問杜子遠和杜老爹。“對了,你為什麼會想到找上我阿爹的呢?”

壯哥兒聽了,理所當然地說道:“你不知道嗎?你們家的山地,是全村最多的。杜伯父又是我相公他們的族親,找他,我相公放心。況且,我還認識了你,我也覺得找你家借地是最好的。”

這樣啊!江清又對自家家底的闊綽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他心想:這村裡的人都瞎了嗎?放著相公這麼一個“富二代”在村子單身多年,真是有寶不識貨,便宜他了。

他回過神,對壯哥兒說:“這個,我會跟阿爹還有相公講的。你明天有空再來我家串門,好不好?”

壯哥兒咧嘴笑了,心滿意足地走回家。

這時,遠處山腳傳來一陣吵鬧聲。

江清不明所以,正想走過去看看,前頭有幾戶人家的小孩子就搶先快速地跑了過去。不一會,又快速地奔回來,嘴裡還大聲地嚷著:“打到山豬啦!打到山豬啦!有人要賣山豬肉啦!阿爹(阿爸),快過去看看,我要吃山豬肉!”

待那群在山腳鬧出動靜的人來到村口,江清才發現杜老爹也在。村民們七嘴八舌的,江清才知道,原來前不久,有一隻在山裡找不夠充足食物的山豬,衝下山來破壞了一些農作物。杜老爹帶人去搜山豬的足跡,在它經常出沒的地方,佈置了兩個大鐵夾。這頭山豬就不慎踩中了一個,這不,被逮到了。

那山豬渾身灰黑,毛髮濃密,還長了獠牙,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出氣多入氣少。

村長找來了殺豬匠,就在村口架起了大鍋,乘著夜色,把這山豬給宰了。

現場吵吵鬧鬧的,血腥氣味又濃重,江清待不了多久,就回家給杜子遠報訊息去。

杜子遠聽了,劍眉一挑,跟江清打趣道:“清哥兒,你猜,阿爹會拿什麼山豬肉回來?”

江清想了想,說道:“我還沒吃過山豬肉,阿爹拿什麼肉回來,我就吃什麼。”

杜子遠垂眸,斂起狡黠的目光,抿嘴一笑,說:“清哥兒,這話可是你說的,可不準反悔。”

江清看著杜子遠,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可是又想不起來是哪裡不對。

直到杜老爹賣完山豬肉,提了一條五花肉進屋。

“阿爹,你為什麼只拿一條五花肉?豬是你有份捕捉的,多拿點還能放著明天吃呀!”江清不解問道,眼神無辜。

杜老爹看傻子似地看了看他,就去廚房忙活去了。

江清不懂,看向杜子遠。

杜子遠轉過身,笑得肩膀抖動。

等到杜老爹炒好山豬肉,端上桌,一家三口準備吃晚飯。

那碗山豬肉擺到了江清面前,裡面的配料姜蔥蒜不要錢似地,放了一大堆。江清夾起一塊,小心翼翼地咬了起來。一咬,咬不動!再咬,還是咬不動!肉質腥羶不說,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怪味。江清這才明白為什麼杜子遠倆父子會露出那般奇怪的神情。

他幽怨地看向杜子遠,手裡夾著的山豬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真是左右為難。最後,他忍住噁心,使勁咬斷那塊山豬肉,吞了下去。

杜子遠偷笑夠了,把那碗山豬肉換放到自己面前,對江清說:“好啦,吃不下就不吃。山豬沒經過閹割,肉質定比不得家豬好。這次就給你嚐嚐鮮,你也算是吃過山豬肉了。”

江清這才舒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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