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瞪著陸嗣音,在昏暗的日光下更襯陰森狠厲。

她果真找死,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如此欺辱她!

露娜斜睨了一眼自已的侍女,語氣不善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人把她們給我趕出去!”

侍女低著頭,聽見她呵斥,渾身顫了顫,陸嗣音看得皺起眉。

侍女跑著離開,很快帶了士兵過來。

露娜突然改了主意,覺得就這麼放她們出去,太便宜她們了,便吩咐道:“將她們給我關進牢裡去。”

進了大牢,是死是活全她說了算,看她們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士兵們沒有立即行動,面面相覷,十分猶豫。

露娜不滿道:“怎麼?我說話不管用了?你們想找死不成?”

她很大機率是下一任女王,宮殿裡無人敢忤逆她。

可……露娜公主要罰的這位可是女王親自交代偏袒過的啊。

士兵們犯了兩難。

“公主……”士兵們想開口解釋。

陸嗣音此時開口打斷他們,不慌不忙地對露娜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若進去了,可不會輕易出來。”

露娜像是聽了什麼笑話,諷刺道:“天色快黑了,你這白日夢做得有些遲了吧!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出來的。”

最後一句,已然帶上了殺氣。

她會吩咐人好好折磨她,直到嚥氣為止。

兩位刁民,死不足惜!

陸嗣音絲毫不見慌張,反而抬了抬眉,十分配合地對為難計程車兵說:“那走吧,麻煩帶路。”

士兵:“……好,好的。”

陸嗣音客氣道:“謝謝。”

“……”

稀奇,頭一次見去牢獄裡還這麼配合客氣的。

露娜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目光放在音舞手裡拿的東西上,被糊的嚴嚴實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但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垃圾玩意兒。

“等等。”她喝道。

陸嗣音停下腳步,轉身一臉不耐煩:“你還想怎樣?”

露娜說:“將她手裡的東西留下。”

音舞默默抱緊了懷裡的畫,看向陸嗣音。

陸嗣音說:“你打算幹什麼?”

露娜冷笑:“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扔了。你以為我會覬覦你手裡的垃圾?”

“垃圾?”陸嗣音震驚地重複了一遍,看著露娜的眼神像看著一個白痴。

露娜眼神愈發冷冽:“不想交出來,那我只能讓人搶了。”

陸嗣音抬手製止,扭頭對音舞說:“給她吧!”

音舞咬唇,猶豫幾秒,還是在陸嗣音眼神的催促中交給了傭人。

陸嗣音說:“現在沒事了吧?”

露娜不想多看她一眼,趕蒼蠅似的對他們擺擺手。

陸嗣音轉身之際,眉心清淡,眼神裡滿是玩味。

她等著露娜苦苦哀求她從牢裡出去。

兩人被帶下去之後,露娜漫不經心瞥了他們交給傭人的東西一眼,嫌棄道:“拿去扔了吧。”

“是。”

露娜轉身朝宴會大廳走去,壓低聲音詢問身邊的侍女:“深海的畫準備好了嗎?”

“公主放心,深海大師的畫早已被高價買下來,空運回來了,全程保鏢護送,出不了差錯。”

露娜放下心,嘴角得意勾起。

那可是市面上流通的“深海”最後一幅作品,奶奶對這個人的畫一直讚不絕口,這次她將其當做生日禮物送上去,一定能討奶奶開心。

可惜了,她曾派人調查尋找過這個“深海”大師,可自從五年前,這個人就宛如人間蒸發了一樣,再無現世,僅有的作品也紛紛被各路富豪花費高價收藏。

露娜想到下面人得到的訊息,說艾莉安娜也打算送奶奶一幅畫來著,這次一定要讓她顏面掃地。

她心情大好,腳下步子都輕快不少。

那位傭人抱著東西正想將它扔掉,最後還是禁不住好奇開啟看了一眼,卻登時呆滯在原地,被眼前的畫面震撼地甚至忘了呼吸。

“好美……”她忍不住輕聲感嘆道。

傭人猶豫再三,最終沒捨得扔掉它,藏在懷裡,打算自已留著自已欣賞。

宴會還有二十分鐘開始,周子佩,陸靜姝和楚冕在這個時候到場。

瞬間三人優越的長相氣質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站在一起美得如一幅畫,賞心悅目。

全場安靜了一瞬,直到有人認出了周子佩和楚冕,驚呼一聲,連忙跑過來,客套道:“周先生,楚先生,沒想到你們也來了啊!”

霎那間,“轟”地一下,好像一枚炸彈扔過來,全場炸了。

“周先生?楚先生?姓周,姓楚,能讓王總這麼激動討好的恐怕是……”

沒說完的話,所有人都立馬反應過來。

除了思往財團的掌權者,L國最大財閥,還有L國醫學會會長,還能有誰呢?

“真的是他們!沒想到莎拉菲爾女王真的將他們請來了!”

“天哪,幸虧今天推掉了所有事情,參加了女王的生辰宴,不然怎麼有機會結識這兩位大佬?”

“不聊了,我去找找存在感,能和思往財團合作,或者醫學會搭上關係,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哎,我也去!”

“你們這一群狡詐的商人!等等,我也去!”

周子佩和楚冕還未進去走幾步,就被人團團圍住,一時脫不開身。

楚冕眼睜睜看著陸靜姝被擠到了外圍,離自已越來越遠,心中著急。

陸靜姝面露無奈,和他指了指一處角落,表示自已在那裡等他。

楚冕點頭。

這番互動,很快引起了在場女賓客的注意。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會和周先生和楚先生一起進來?”

“看著和楚先生很親密的意思,難道是他的女伴還是女朋友?”

“呵,”一位旁聽的男人不屑輕笑:“女朋友?你倒是敢說,到了楚先生這個位置,會交這麼一個除了臉好看之外,一無是處的女朋友嗎?我看是他養了個金絲雀吧?”

男人最懂男人,此話一出口,立馬就有人深信不疑:“有道理。長得是很漂亮,我卻從未聽說過這號人,估計也就只有漂亮了。”

議論著,周圍斷斷續續發出嬉笑聲。

陸靜姝自然察覺到了這邊的不懷好意,她淡淡睇了眼神過去,危險又邪孽,警告意味十足。

那群人瞬間噤了聲,整整齊齊地被她這個眼神震在了原地。

那位男士率先心虛地移開視線,他的女伴嘟囔:“不就是個見不得人的情人嗎?神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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