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平日裡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現在更是冷若冰霜,“是我。”

楹花張嘴想問為什麼綁她,沒問出口,一時間憋的臉頰通紅。

她小聲嘟囔:“我說得都是真的……”

霜降看她,“你可還記得誰是你的主子?”

“自然是侯爺和小姐,我幫榕兒姑娘是看她可憐……”楹花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一個孤女在煙花柳巷摸爬滾打那麼多年,什麼事沒見過,什麼人沒遇上過,用得著你同情她?”

快速說完這些話,霜降抬手示意楹花不必多說什麼,“念在你叫我一聲姐姐的份上,我不多說什麼,只說一句——侯爺中了花榕兒下的蠱蟲。

侯爺待花榕兒不同,都是因著這蠱蟲,不然你以為侯爺為何一直避而不見?你若一意孤行助紂為虐,會有什麼下場你自已思量。”

說完,霜降為已經嚇傻了的楹花解開手腕上的束縛,跳窗之前,她回眸又道:“若在花榕兒面前露出破綻,她會如何我也不知,你好自為之。”

最後四個字輕飄飄的,於楹花來說卻重逾千斤。

楹花抬手捏了捏自已的臉,疼。

她完了。

不多時,離開的霜降出現在沈懷序跟前,“小姐,您讓奴婢說的奴婢都說了,只是楹花太過膽小,知道實情後不一定能應付得了花榕兒。奴婢怕她露餡。”

“露餡也無妨,花榕兒又不是真正信任楹花,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方才還對楹花冷若冰霜的霜降沉默半晌,還是開口為楹花說了句話,“小姐,楹花此人奴婢不說有多瞭解,卻知道她膽子小,看見長得好看的人就走不動路……總之,她或許是被花榕兒的美色所惑才幫她的。”

說到最後一句話,霜降都替楹花覺得丟臉,這小丫頭可真讓人不省心。

沈懷序沒想到楹花竟是個顏控,怪不得和花榕兒才相處了幾日,就盡心盡力的。

“她又不知道內情,此事過後我只會小小的懲戒一下,放心。”

如果花榕兒身上沒有異世的那一縷魂,沒有使下作手段,當真入了爹爹的眼,且兩人兩廂情願,她是不會阻止這人入侯府陪伴在爹爹身邊的。

可惜,沒有如果。

又等了一會兒,就在沈懷序睏意上頭之時,門口傳來動靜。

“小姐,奴婢回來了。”

沈懷序強打起精神,“如何?”

小滿笑意盈盈,眼底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按照小姐的吩咐,花榕兒如願進了書房,沒見到侯爺,她就留下了一個字條。”

把紙條奉上,小滿後退一步,和霜降並排站著。

嘴裡忍不住說道:“我和霜降聽嚴叔說過小姐您和夫人長得像,奴婢看著也像侯爺,您的身份怎麼可能有誤?花榕兒怕是腦子進了水。”

沈懷序只掃一眼紙條,走到最近的燭火旁,看著火舌吞沒紙條。

花榕兒不是想讓沈溯懷疑這具身體,而是想告訴他身體內的靈魂並非他的女兒。

“今日的事你們全做不知,早些歇息吧。”

“是。”

另一邊花榕兒也沒想到自已一路驚心動魄來到沈溯的書房卻沒看見人,她面上難掩沮喪。

重新走到房門口,她剛想開門卻被婆子阻攔。

昏暗的光明明滅滅,婆子看不清晰低著頭的人的面龐,“是楹花吧?這麼晚了你還進去作甚?”

花榕兒變了音調,竭力往楹花的聲音靠攏,“今日榕兒姑娘心神不定,讓我守夜來著。”

婆子狐疑,“你的聲音怎的和往日不一樣?她都快離開侯府了還這麼多事兒!算了算了,趕緊進去吧,冷死了。”

花榕兒應了聲,立即開門進屋,關上門她靠在門上,捂著砰砰直跳的心口,漸漸卸下緊張。

屋內什麼動靜都沒有,她走進內室,床上隱約能看出人形。

她叫了聲“楹花”,沒人回答。

走近又喚了一聲,依舊無人回應。

花榕兒察覺到不對勁,一時間腦海中掠過無數種想法,最終定格在‘床上的人不是楹花,而是沈懷序派來取她性命的人’。

她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人,幾乎要把被褥盯出一個洞來。最終她隨手拿起一個燭臺,一步步朝著床榻走去。

當她伸手扶住背對著她的人的肩膀,想要快速把人轉過來時,床上的人忽地坐起身。

花榕兒頓時花容失色,一聲叫喊被她極力壓制堵在嗓子裡,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燭臺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床上的楹花睜著惺忪的睡眼,看清楚地上的人後,她倏地睜大眼睛。

快速下了床,擦了擦嘴角,她立即上前扶起花榕兒,“榕兒姑娘你回來了,真是對不住,我不小心睡著了……”

花榕兒臉色難看至極地站起身坐在床榻之上,平復著受驚過度的心情。

楹花嘴還沒停,“榕兒姑娘有沒有見到侯爺?你對他訴說你的心意了嘛?”

花榕兒的臉色更難看了,第一次對楹花冷了臉,“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被趕到外室的楹花忍不住暗自慶幸,花榕兒此人當真表裡不一!

她不過是事情敗露後覺得無可挽回,惆悵間借‘睡’消了愁,花榕兒竟想拿燭臺砸她!

好在霜降姐姐前來指點她,她得想法子戴罪立功才好。

內室的花榕兒無力地靠在迎枕上,感受到深深的疲憊。

忽地一陣頭疼襲來。

入侵者壓低的聲音中充斥濃重的嘲諷,“你想的法子就是向沈溯揭發沈懷序佔了他女兒的身體?”

花榕兒:“沈懷序就是我和沈溯之間的攔路石,你不是說暫時動不了她?動搖她在沈溯心裡的地位不也是個法子?”

“怎麼證明?”

“她身上那麼多古怪的事,如何不能證明?”

“她的一部分秘密都能告訴那些陪她逃荒的人,怎麼可能不告訴沈溯?”入侵者不想再看花榕兒蠢笨的垂死掙扎,“明後兩日把身體給我,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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