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知否盛墨蘭60
剛下馬車就聽見了小鄒氏的聲音,不同於京中少女的低聲細語,小鄒氏拉著小沈氏的手不放。
她聽姐姐說過,今日這場馬球會是皇后專門給小沈氏辦的,就是為了讓小沈氏見一面傳聞中的小鄭將軍。
她還聽姐姐說,還邀了一些兒郎來,小鄒氏聯想到自已的婚姻大事,不由心動。
只是小鄒氏大大咧咧的舉動讓京中的婦人看到不忍皺眉,不懂規矩,不知分寸,來了汴京還當是禹州。
顧廷燁和沈從興相談甚歡,交談間又覺得兩人就如同許久未見的舊友,不光有學識,還有一身的好武功,大鄒氏跟在沈從興的身邊,她對政事不太瞭解,自已聽兩人的對話,猶如囫圇吞棗。
單從他的品行來看,作為一個女子,可以說是天生不喜,聽說此人還異常傲氣,非高門嫡女不娶……她難得起了心思想要看熱鬧,想看看哪家高門嫡女許給顧廷燁。
正一邊說著碰上了投壺的小沈氏和小鄒氏。
小鄒氏面對自已的姐姐和姐夫收斂了跋扈的性子,問安後,抬眼看了顧廷燁眼。
“這位是寧遠侯府的二公子顧廷燁。”
“這是我的小妹。”
大鄒氏連忙接過沈從興的話茬,兩人對視一眼,又極為默契垂頭,各忙各的事。
而後內侍來稟,說皇后召見,沈從興話聊在興頭上,極為不捨,拍了拍顧廷燁的肩膀,說了聲馬球場上見,就帶大鄒氏匆匆離去。
離去的還有小沈氏,小沈氏來馬球會的本意就是為了見小鄭將軍的,方才內侍和她說了一聲,皇后讓她去瞧瞧小鄭將軍,她馬不停蹄就趕了去。
小鄒氏見人都走了,漫不經心拿起箭羽,投入壺中,未中。
小鄒氏也不氣餒,反正她和別人玩不到一起去,與其強行湊進去遭人罵,不如自已玩自已的,想到這,又拿起箭羽,往裡投去。
在禹州,她就不擅長這些,汴京裡的壺口又小,箭羽又重,她更把握不好了。
顧廷燁皺眉看向小鄒氏投壺的動作,連當初盛六姑娘的投壺技術都不如。
“鄒三姑娘,投壺不能只靠蠻勁。”
顧廷燁隨即拿起女使手上的箭羽,輕飄飄投入壺中,一個極為漂亮的依杆,斜靠在邊上,顧廷燁那張臉本就好看,投壺的姿勢利落瀟灑,耳邊又傳來姐夫的話,寧遠侯府的二公子,頓時春心瀰漫。
顧廷燁見小鄒愣神,想到是她是大鄒氏的妹妹,又耐心開口。
“先從簡單的開始學起,鄒三姑娘,你先站近一些。”
箭羽從顧廷燁的手交由到小鄒氏的手上,小鄒氏低頭,模仿起京中貴女內斂的做派,手指輕捻,隨著顧廷燁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去。
小鄒氏自進京來聽到的都是婦人的議論,難得有個人,還是寧遠侯府的二公子,能那麼細聲細語和她說話。
小鄒氏壓住嘴角的弧度,目視前方,往前一投,心中是久違得暢快。
“我中了,你瞧我中了。”
她對顧廷燁恍然一笑。
另一邊,墨蘭一轉頭就看見小沈氏攜著笑意朝沈皇后處飛奔而去。
墨蘭是從趙策英的口中聽到這門婚事的,沈皇后依然給小沈氏指了這門婚事。
事到如今這事成了對她並無多少干係,左不過小沈氏和小鄭將軍過得不和睦罷了,不和睦也有不和睦的過法,只是……華蘭在馬球會前幾日去了一趟桓王府,幫英國公試探了口風,看事情有沒有迴轉的餘地。
禹州一派蒸蒸日上,太后的身體不好,雖然手握玉璽,但真正可以垂簾聽政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此番試探是請求,也是投誠。
一番交談下來,華蘭這才知道,原來官家和皇后不知道小鄭將軍和張姑娘這檔子事,不過是瞧著畫像好看,選上罷了。
墨蘭給出的主意很簡單,直接借趙策英的口捅到官家和皇后的面前。
至於如何捅到趙策英的面前,那就是不是她的事了。
墨蘭正端坐在席面上看下面的馬球賽,誰知趙策英一個健步從官家的身邊到了墨蘭的身邊,拉起墨蘭的手,低聲開口。
“我方才聽母后說,馬球場的後面還有一處園子,裡面培育了好些稀奇的花,是永昌伯爵府的吳大娘子讓花匠培養的新品種,咱們去瞧瞧。”
趙策英剛說完,看見墨蘭一雙眸子亮的發光,嘴角也壓不住,牽住墨蘭的手,自已也跟著笑起來了。
園子改的十分雅緻,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
看見是桓王和桓王妃來了,那些官眷紛紛往後退去。
墨蘭喜歡這些,往前走去,看的細緻,趙策英便陪在身邊。
“你剛剛瞧見沒那張家姑娘?”
“哪個張家姑娘?”
“還能是誰?就是英國公府裡的張家姑娘,我方才湊近一瞧臉色都不大好。”
很顯然那鵝黃色衣裳的夫人不大明白事情的始末,問了一聲。
“張家姑娘原先和小鄭將軍是青梅竹馬,都準備定親了,誰知趕上了國喪,如今國喪還沒一個音信,你瞧那張家姑娘傷心的樣子,說不準趕上了什麼變故……”
“能有什麼變故?”
兩人的聲音不大,是婦人之間的閒言碎語,但趙策英就站在身邊,聽得一清二楚,心裡一跳。
兩個官眷看到趙策英的臉一黑,連忙往後退去。
他對這個小姨說不上有多親,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沈玉珍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拆散定下的姻緣,屆時自已嫁去鄭家得不到公婆的好臉色,被夫君冷落,他自問是做不到的。
湊成這對怨偶不光對沈玉珍沒有好處,對整個江山沒也沒有半分好處。
禹州一派隨著太后病弱逐漸崛起,母后想拉攏鄭將軍,這事一旦成了,非但拉攏不了鄭將軍,反而會把英國公連同鄭將軍越推越遠,這又何必?
“走,我們往那邊去瞧瞧。”
墨蘭的話打亂了趙策英的思緒,趁此,趙策英連忙向墨蘭打聽兩人的關係。
入京那麼久,若論朝中之事她還能說個一二出來,但對這些事實在不大清楚。
墨蘭故作思索的樣子,說得含糊其辭,“聽聞兩家關係不錯,其餘的就不大清楚了。”
就連墨蘭都說關係不錯,看來那兩位的話……他還要查上一查。
趙策英徹底沒了賞花的心思,轉眼落寞賞花的張家姑娘,滿臉愁容,孤零零的,一張英氣的臉平白生出了幾分脆弱。
母后這一步實在是糊塗,走的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