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是一禮拜過去,一路風餐露宿是不可能的。

雖說修行一路不易,苦修是常態,但是沒有苦要創造條件吃苦,這不是神經病嗎?

陸北一路走來,住的是天字號賓館,吃的是山珍海味,可惜在掌櫃和小二口中,一直沒能打聽到九叔一行人的資訊。

還特地換了一匹伯樂都說好的黑馬,店名就叫伯樂都說好。

速度也提升上了許多倍。

日行兩百里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烈陽當空,一聲咆哮於遠方升起,無數鳥獸從林間飛起。

“有妖!”陸北第一反應就是遇上妖精了,雙腿一架,拉著韁繩驅使馬匹向著那個方向趕去。

片刻後,灌木叢倒塌連成一片,一條通道通往林深之處。

陸北安撫身下焦躁不安的黑馬,聞著殘留下的味道,沒有聞到血腥味道,反而是一種濃厚的羶味和腥味,其中夾雜著些許的妖氣。

還沒有成妖,照著這個氣息,再修煉上百年,都不一定能修煉出靈智。

不是妖,最多隻能算是猛獸,陸北頓時失去興趣,沒有經驗就沒有驅動力。

拉過韁繩就沿著小路走去。

這個地帶,距離著身後剛出來的小鎮,並不算很遠。

他也沒有打聽到有什麼妖鬼傷人的事情,索性就放過這不知何物的猛獸。

黑馬的速度不斷加快,本來就想逃跑了,現在有了主子的命令,不用鞭策,他的腿也停不下來。

“籲——籲——籲。”

陸北看到岔路口的三個熟悉人影,趕緊連聲拉著馬的韁繩,可是屁股下的玩意,依舊埋著頭奔去。

“剎車!剎車!剎車!”

連喊三聲,黑馬才停了下來。

陸北調轉車頭,不,馬頭,向著岔路口的另一條道追去,黑馬似乎意識到什麼,臨近三人就慢下腳步。

“秋生,讓開點地方,讓後面的人先走。”九叔叫著拉車的秋生,身後的馬蹄聲漸漸逼近,他連轉頭都沒有,就讓開一點地方。

秋生此時很是苦逼,拉著一輛板車,上面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鍋碗瓢盆,席子被子等等生活用品。

“師父,就算你心疼師姐,也不能讓她坐在車上,讓我拉車吧!”

“屁!我是鍛鍊你的修為,天生極陽之體,現在才煉氣五層的境界,是不是整天偷懶了。”

坐在板車上的凝霜,晃悠著兩條長腿,以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教訓道:“趕快讓開點位置,後面的馬走不了了。”

秋生囧著臉: (;¬囧¬)

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九叔這樣欺負他,等哪天他出師了,那他的徒弟就慘了。

這傳統美德必須傳下去。

不過,現在他還是老老實實,將車挪到一旁,讓開路子。

可黑馬走到他們旁邊,居然就聽了下來。

凝霜抬頭打量著馬背上穿著華袍的青年,越看越熟悉,樣貌與腦海中的人重合。

她登時喜上眉梢:“唉!小師弟。”

接著飛身躍起落在馬背,掐著陸北的臉直接不放開。

“唔唔唔嗚嗚——撒手。”

陸北將臉上亂揉捏的手拿開:“這不是師姐嗎?一年不見怎麼這麼拉了。”

“你……”凝霜與陸北面對面坐著,剛想要發揮大師姐的威嚴,卻看到他口袋上的懷錶。

立馬換上一副虛偽的笑容:“師弟現在長大了呢!是在哪裡發了財,師姐之前對你那麼好,你可不要虧待師姐。”

“是嗎?不知師姐是說,把拆房掀屋的黑鍋扣在我的頭上,還是把我三天兩頭吊起來胖揍的事情,還是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那雙鹹豬手捏到臉上。

“……”x3

"小霜,不要胡鬧了,快點下來,陸北你也是的,怎麼搞得這麼招搖。"

九叔又橫著一字眉,恐嚇著馬背上的兩人。

可凝霜可不吃他這一招,依舊不管不顧,嘴上說不過,就手上逞威。

秋生則是看著派頭比他還好的黑馬,看其油光色澤,比上自己更是不知好過多少倍。

當場有著掀車的衝動。

( ╯-_-)╯┴—┴

師父在旁,還是沒敢動手,只能默默嘟囔著九叔不當人。

“抱歉!這馬荷載一人,師姐你先下去,我去前面買上一個車架,再回來接你們。”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陸北抓過長腿腳踝,一把將人掀翻下馬,拱手告辭,拉繩鞭馬,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他去前面的茅山買上一個車架,再回來接人。

什麼?茅山沒賣車架,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讓師姐去找茅山討個說法。

凝霜平穩落地,煉氣五層的她,如果能這樣被摔倒,不如拿塊豆腐把自己噎死。

“等等我!你這個小混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性子。”凝霜拿起板車上的自己的行李,輕點地面,掠過半空,平平穩穩坐在陸北後面。

從小一起長大的,陸北一抬腿,她就知道他是想要坑秋生還是文才。

這樣放任著人離去,跟肉包子打狗差不了多少,都是有去無回。

“你怎麼像是塊狗屁膏藥啊!等會我的愛馬要罵人了。”

陸北被猛的一撞,不用回頭就知道後面坐的是誰了。

“呼呼呼呼。”身下的黑馬還作勢裝模作樣喘了幾下。

它通人性,都快有些妖氣了,這是陸北買它的原因。

凝霜把行李全都塞給陸北拿著,翻身到前扯住韁繩:“你這馬好快啊!有沒有什麼名字。”

陸北嚴肅臉道:“沒有,不過現在有了。”

“什麼名字?”

他慎重說道:“凝霜二號。”

“那一號呢!”

“給義莊裡的小黑狗了。”

黑馬一聽這話,顯然又有些不樂意了,嘴上又開始罵罵咧咧。

不知是因為排名在後的原因,還是因為被凝霜兩字給侮辱。

不過腳步依舊不慢,片刻間就消失在九叔兩人的目光中。

只聽得風中傳著的幾句話。

“你完了,當真一兩年沒教訓你,不把我爹放在眼裡就算了,你連我也不放在眼裡了。”

“抱歉!我長高了,人眼看狗低。”

“……”x2

“看什麼看?到了縣城叫我。”九叔見到女兒跑路,一下就躺到板車上面。

秋生:受傷的怎麼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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