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趕路，選擇
夜晚，九叔被村子裡的鄉老輪番敬酒，推託不成。
只能配著好菜好肉，一醉方休，最終不勝酒力，喝得酩酊大醉。
當然，是真醉還是假醉，只有他心中知道。
第二天，九叔抓著一隻紙鶴，紅光滿面：“這一年的授籙儀式差不多要開始了，我們回任家鎮休整一下，然後去接上凝霜……”
教了十幾年的徒弟，一個獲得授籙，正式入門的都沒有。
今年，一來就來了三個，嘴角都快笑歪了。
同時他出聲打斷盤坐在樓頂修煉的青年：“陸北，修煉還是要多行多走，進入紅塵煉心，不是一味地修煉功法。”
弓繃得太緊，可是會斷的。
“知道了，知道了。”陸北從房頂一躍而下，走到旁邊的馬車上，拿了一個裝著半包銀元的包袱。
交給村長，並沒有告訴他裡面是什麼，只是讓他代為送給山上的修道院。
“我拿了修道院一些東西，還把修道院搞成那個模樣，雖然村裡答應修建修道院了，可我沒補償點東西，總覺得過意不去。”
村長接下東西，一聽就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不過心裡也沒有什麼貪下的心思。
除非他不想混了，這幾師徒要治他，只是動動手指的問題。
拒絕村長留人再住幾天的好意，一行人乘著馬車離開村莊。
在一條西北兩個方向的岔路口，陸北跳下馬車，走了起來。
駕車的九叔見狀，輕聲道：“讓你多行多走，是讓你去紅塵歷練，不是讓你鍛鍊腳力。”
“師父，先前我承諾過一群孩子一件事，現在已經差不多時間了，我得去把人接回來。”
陸北抱拳道：“至於授籙的事情，我送完人以後，馬上就趕去茅山。”
九叔拉住馬車，把秋生幾人趕下車後，拍拍陸北的肩膀道：“你已經是大人了，覺得什麼正確就去做什麼？”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要趕快點，千萬別錯過這次儀式了，對你以後的修道之路會有很大的影響。”
接著就拉著還叫苦的秋生下車，讓他們走路。
“師父，你做個人吧！我一個傷員，又不用歷練紅塵，為什麼是我們多走。”
“別叫，再叫行李都讓你帶。昨晚吃大餐的時候，就不見過你喊疼。”
片刻之後，秋生看著往北趕去的馬車，眼中滿是委屈。
不過，在九叔的瞪眼中，他還是乖乖揹著行李，往著任家鎮趕去。
……
陸北一路走走停停，將馬車的車廂給拆了後，速度更上幾個層次。
一禮拜的時間，就又回到安陽縣，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回那一村莊。
而是又重新到了縣城內，牽著高馬匹在人群中慢慢穿行，並沒有找到上次那個老闆。
幾經打聽，對方拿著家當，坐上遠洋渡輪離開這裡了。
聽說是去一處名為金山的地方。
陸北輕輕搖頭，只能祝老闆好運了，不是簽署那種去當勞工還債的那種合同。
既然面熟的人已經不在了，他也沒有多留，吃完飯後，再次跑到之前那個鍛器行，高價買了一柄長劍。
接著回到那處廢棄的村莊，此時這裡已經發展得有模有樣，像是一處活人養人的地方。
“陸先生！”
“陸大哥！”
一進來村莊子，就響起刀劍拔出的聲音，可見到高頭馬背上的面孔時，才又恭恭敬敬叫了一聲。
很快，整個村莊變得熱鬧起來，楊過帶著一些人，帶著笑意就迎接上來。
那具被蓋在黑袍下的傀儡，也寸步不離跟在他們身邊。
肉眼可見的是，這些原本都是瘦骨嶙峋的少年青年，此時都已經壯實不少。
臉上再也看不出當初的淡漠和絕望。
看著這模樣，應該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的，可是陸北依舊問道。
“最近怎麼樣？發生什麼事情了，全部都告訴我。”
“陸大哥，都怪我不好，這十天時間，兄弟們死了五個。”楊過聞言，立馬跪倒在地。
陸北眼神立馬變得冰冷，內心希望不是像當初擔心的那樣，屠龍者成惡龍。
當即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也齊刷刷跪倒下來，求情道：“這事情不是楊哥的錯，那三人是病死的，城裡的醫生又不肯過來，都在傳我們這邊有妖怪，還有兩人是自殺的。”
楊過自責道：“如果我沒有用傀儡嚇跑那些來打探的人，那些兄弟可能就不會死了。”
陸北打量著周圍人的表情，看起來並不像是說謊。
嘆了一口氣後，朗聲說道：“我想帶著你們回我老家，在這亂世中，教給你們一份安身立命的能力。”
“不過，一切都隨你們的意願，不想走的，我可以留給你們一份錢，不會讓你們餓著。”
“想走的，我也壞話說在前頭，這以後可能會死，但是也可能讓你們擺脫現在的境地。這路走上了，就不會有回頭路。”
陸北說完，沒有立馬要人做出決定。
正好現在天色晚了，想走的就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太陽昇起時，就一起離開。不想走的，明天照樣留在這裡。
今夜，陸北迴來之時，本來應該會很熱鬧。
原本楊過他們都準備好了，要如何歡迎，慶祝陸先生回來。
但是一來就給了這重磅的訊息，他們頓時心思都亂了，全在思考著明天的事情。
次日大早，村口彙集了四百餘人，還有些躲在屋子內，並沒有出來。
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陸北依照承諾，留下一些錢後，就帶人離開這裡。
他還是十分驚喜的，本來想著有一半人願意跟著離開就已經燒高香了。
內心是做好就上百人，甚至是幾十人的準備。
一行人跑到四目師叔的道場，此時的道場內，四目和一休，兩個徒弟都不在。
見其房門緊鎖，應該是出門了。
陸北帶著十來個比較壯的小夥，再次趕回安陽，配上兵器，砸錢買了二十餘輛馬車。
基本把身上帶來的錢都給花光了。
這才帶著人急匆匆趕回任家鎮，馬車雖然不足以把全部人都帶走，但是換著坐，再加上都是孩子。
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