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話,眾人原本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不知道這小子又想做什麼妖。

“陸北,別再胡鬧了。”九叔眨眨眼睛,示意徒弟見好就收,繼續鬧下去搞得雞飛蛋打就得不償失了。

“茅山自古立下的規矩,如果在我這裡開了先河,給以後的師弟師妹樹立一個壞榜樣,那麼以後還怎麼服眾,還怎麼管轄好茅山。”

聽著義正言辭的話,眾人無一不是沉默,尋思著這小王八蛋也不是什麼正面形象,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嗎?

破壞茅山的規矩,你破壞得還少嗎?

眾人心中是這樣想的,可是卻沒有一人敢說出口,都是盤算著如何送走這瘟神,有些見情況不妙,早就退到眾人身後,消無聲息溜走了。

陸北稍作思考,開口說道:“我在茅山上再待幾天吧!這樣我也有留下來,不至於給人留下話柄。”

牛管事笑容一怔,口中準備好拍馬屁的話卡在喉嚨,死活都說不出來。

“牛師叔,你覺得我這個想法好不好?”

“好!陸師侄不愧是祖師之徒,行事風格都如此超凡脫俗,與眾不同。”牛管事豎著大拇指,拍著胸脯說道:“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吧!回頭就交代寶堂的人去辦。”

其餘人默不作聲,根本不敢有意見,再住幾天就住幾天,大不了回家閉門謝客,關自己幾天,等這祖宗走了再出來。

旁邊一濃眉大眼的中年道長,一聽到這話,揚著手推著其餘人離開,口中還嚷嚷著道:“都散了,都散了,沒什麼事情了。”

一溜煙的功夫,大殿上就少了一半的人,生怕走得慢了把臉給丟了。

九叔沒好奇看了一眼陸北,不知對方打的什麼鬼主意,想著回去以後再私下詢問,當即招呼著秋生離開。

牛管事也很醒目,隨在兩人身後,輕聲恭維道:“您就是符籙道的林九師兄吧!早些年我就聽過您在山上的事蹟,現在更是一門出雙龍,真是可喜可賀啊!”

“師弟我對您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目送著九叔等人離去,陸北輕嘆一口氣,又在原地傻愣愣等待一會,發現許攸那些人都沒有回來找自己的打算,隨即鑽入人群,一同離開大殿。

“希望有著祖師的名頭震懾,能少些人來惦記我吧!”他心中泛著嘀咕,漫無目的在山上逛了幾圈,發現大多數人都認識自己,避免人多口雜,還特地往著人跡罕至的小路,小樹林鑽。

待到暮色晦暗,都無人來接近自己,連個跟蹤的人都沒有。

“不應該啊!難不成祖師徒弟的名頭威力那麼大,這都能壓住自己的好奇心,忍得住不來找我打聽事情。”陸北往著後院方向走去,即使有人心懷歹意或者其他心思,應該都不會選擇在茅山上動手或者計劃圖謀。

可能連想都不敢想,怕舉頭三尺有祖師這種神明存在。

“先別說別人,就光是石堅父子兩人,這件事情都沒有那麼快過去。”他想起很久不露面的石堅,心中斷定對方不可能就此放棄:“在電影中,石堅他能臉不變色當著九叔面殺死石少堅,還把屎盆子扣給兒子,儼然一副正道人士做派,轉眼就煉屍尋仇。”

想起石堅白日的所作所為,陸北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九叔與此人只在暗地裡翻臉,他就能幹出這種心狠手辣的事情,更別說自己與對方不知鬧掰多少次了。

“僅憑石少堅在囚龍閣的所作所為,石堅就不可能放過我,當然,我也不可能放過他,他現在不來找我,肯定是在等我下山。”不知不覺,陸北就回到後院,九叔三人正收拾著東西,準備著明日下山。

看見這一幕,陸北心中起了主意:“要不趁夜跑路,肯定沒有人想到我們連東西都沒有領,就提前下山離開了,等回過神去追我們的時候,我們早就跑沒影了。”

想法一出,便立馬被他打消了,情況可能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壞,而且主要問題是衝的是他,九叔兩人應該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至於傻愣愣的秋生,只能希望他傻人有傻福了。

九叔見到人回來,趕緊把門關上,問起白天的問題。

陸北沒有多說,只是讓九叔明天清早帶上東西后,買上幾匹快馬離開此地,不要再慢悠悠走了,離去之時,順便把寄託在山下客棧的追風給騎走。

至於石堅與他的那些爛事,他並沒有多說,先不提九叔相不相信茅山大師兄是個反派,就算相信了,也無濟於事。

只是臨了提醒他一聲,對於這些茅山師兄弟,這段時間要加以警惕,特別是石堅,見到了最好轉身就跑。

九叔聞言,若有所思,沒有多說,拍拍陸北肩膀,讓其同樣要小心一點。現在的他,已經提供不了多大的幫助了。

翌日,牛管事大清早就帶人提著一竹筐的東西上門,還是熟悉的味道,拍馬屁拍得九叔笑不攏嘴。

在九叔三人離去之時,陸北還特意站在茅山大殿前的大石頭上,途經此地的人都能一眼看見他。

“祖師的徒弟都這麼沒派頭嗎?走的時候都沒人來送送和問問。”他屬實是沒想到,祖師顯聖鬧的動靜那般大,幾乎整個茅山都被驚動了。

可是即使他曝出師兄弟兩人被收為徒弟之後,除去在大殿上那高功有過問上幾句外,這一長夜,居然沒人登門拜訪,問上幾句話。

彷彿,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就算是看我秉性不行,可秋生是無辜的啊!也沒人留留,這上品根骨和祖師徒弟的名分,不說他是絕世天驕,至少也算得上茅山的天才吧!”陸北迴頭看向牛管事,朗聲問道:“你們就不多留留他,萬一折損在外邊,這不是茅山的損失嗎?”

牛管事臉色難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憋了許久,才說道:“我只管茅山寶堂,茅山的事基本歸石師兄管,再往上的才會通報閉關的掌門和長老,他們是如何想的,我也不知道。”

他心頭也苦,這份苦差事,如果不是人微言輕,他也不想來幹這事。

聽說石堅與陸北有仇,連昨日的高功也與陸北有仇,討好任何一方,勢必會得罪另外一方,想要在兩者中間找到一個平衡點,達到置身事外的地步可不容易。

“清虛子這個老王八蛋,昨日在大殿上還把人指定給我,你是想讓我得罪你,還是得罪這小犢子,不是坑我一個老實人嗎?”想起昨日高功甩鍋的情景,他臉上笑嘻嘻,心中麻賣批,自己就是看個樂子,沒成想成了樂子。

“算了,你不是寶堂的鑑寶師嗎?我有些東西要找你鑑定。”陸北不願繼續這個話題,眺望著九叔等人變成一小點,消失在山口,這才拉著牛管事往寶堂裡趕。

……

“這是一件下品靈器,根據上面的銘文記載,應該是千百年前的東西,大部分的力量已經都消散了,就剩下一個照明的功能。”牛管事捧著一個鏡子,放在燈光下細緻觀察著。

“只能當個太陽用嗎?”陸北有些失望,看著明鏡問道:“這和大殿上那個照根骨的靈鏡有沒有關係,會不會兩者碰在一起,會直接變成上品靈器呢?”

“沒關係,那件是百年前煉器堂煉製的,與你這個搭不上邊。”牛管事摸著明鏡上的細密裂紋,搖搖頭道:“我能感受到這件靈器本來不應該屬於這個品階,極有可能是因為損壞加上時間流逝,這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沒等陸北開口詢問,他便繼續說道:“如果有修復的材料,還是有可能恢復的,只不過您別抱太大的希望,先不說找不找得到,花費的材料可能都可以重新煉製一個新的了。”

“不過您如果有需要,可以把這東西先留在這裡一兩天,我去查查古籍針對這種情況所需要的修復材料,研究完我再親自將東西送還給您。”

牛管事試探性問道,他並不是起了歪心思,而是見獵心喜,鑑寶數十年,經手的靈器不過兩指之數,好不容易摸上一件,肯定得研究透底才能睡得著覺。

說完,又想起自己的話有些突兀,還想要再做解釋,沒想到對方卻一口應承下來。

“可以,不過牛師叔就不必多跑了,讓一個叫仲蒼的師弟來給我送吧!我相信他,他就在上山的關口當班,應該很輕易就能找到對方。”說完,陸北起身離開。

“可以,可以。”牛管事記下名字,將明鏡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送著陸北離開此地。

寶堂屬於是茅山的後勤資源管理處,仗著前世的見聞,陸北一看就知道是個錢多事少有油水的地方,仲蒼曾經幫過自己小忙,給自己透露訊息。

他承了對方的情,力所能及就拉上對方一把,牛管事是個聰明人,肯定聽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陸北在山上過得有些無聊,管理茅山的部門堂口分下來很多,可是大部分見到他來了,都是閉門掛上休息牌子,連分發任務的地方也是如此,根本不讓他邁進門口半步。

以至於,幾天時間下來,他連茅山的執行規則,和弟子在此地生存的規則都弄不懂,所行之處不是小道童就是練氣期的同輩弟子,根本見不到一個管事的人。

而且,茅山每天都在傳些風言風語,什麼靈藥園靈植被連根拔起,丹寶閣丹藥失竊,清師妹洗澡被偷窺等等一系列的話,並且嫌疑犯都意有所指,指向獨居在後院的某個姓陸的弟子。

更是有謠言直說,兇手就是姓陸名北的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

氣得陸北都想要當場下山,明明他就只幹了一件事,這些王八蛋居然全把鍋全部扣在自己頭上。

那個清師妹的謠言更為離譜,他聽到這個訊息,頓時火冒三丈,那個清師妹是個五邊形肉坦,主修煉體,跑起來跟球滾起來一樣。

他就算是個瞎子,聽到對方發出的動靜,也不會選擇去偷看對方洗澡。

這體型進入浴池,怕不是比後世的深水炸彈還要離譜,從浴池起來,水位起碼得下降三尺。

“這修復的材料可真多啊!”陸北將手上的明鏡與一段碧綠竹子一同塞入包袱,看著住了多日的地方,留下一份離別信,頭也不回離開此地。

只留下信封上,一折好的小紙人,隨著微風輕微搖曳。

月黑風高夜,提桶跑路時,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這鬼地方,他真的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在白天他收到九叔的紙鶴,對方已經離開淮水鎮,趕回任家鎮。

算上紙鶴飛行的時間,對方已經是在兩天前離開的,那麼他也應該走了。這段日子,石堅仍然還在茅山上,並沒有追著九叔三人。

“大師伯,不知道你會不會追上來呢!”陸北輕車熟路,身如鬼魅般,沿著山林小路一路下行,徑直向著山腳奔去。

他在茅山這段時間,可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的,閒逛之間,就已經找好一條下山路線,還修行在藏經閣帶出的一份遮掩天機的法門。

雖然只是修了個入門,可是也能蓋過自己的蹤跡,同時還取了一份自己的氣息,留在紙人上,用來短暫迷惑別人。

要是有人無意在屋外徘徊,還會以為此時的他還留在房間裡面呢!

一想到這裡,他下山的速度更為快速,這小把戲可能瞞不了多久,別說那些合道的人,就算是石堅,也能發現不對勁。

只要合道的人來追,陸北可以說是九死一生,軀體是肯定要留定的,陽神倒是可能可以逃得一劫。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靠著斬妖獲取經驗,註定他無法在茅山上苦修,再這麼待下去,他人都要傻了,修行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山上那些等死的老頭可能就是他的下場。

“不對!他跑了。”一間密室內,石堅陡然睜眼,面前桌子上立起的銅幣頃刻間全部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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