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法位
沙啞聲音響徹整座大殿，聲音中有股渾厚的勁力，精準落在每個人耳中。
單憑這一手，就能得知老者的修為不低。
“授籙大典開始，請靈鏡測根骨和品質。”隨著老者話落，石堅站了出來，宣佈大典儀式開始。
有幾位穿著道袍的白鬚老人，煉氣巔峰的修為，搬著一立起的鏡子，從殿後走出。
鏡子通體呈現淡紅色，巴掌大小，鑲嵌在一人高的架子上。
看到幾位老人，石堅微微屈腰，接著面對授籙的百餘人開口道：“此為茅山的靈器——名為靈鏡，能測人之根骨，人之品行。”
“茅山弟子修為可以差，資質可以不好，但是品行一定要行得端坐得正，以降妖除魔為己任，若有作奸犯科者，視其程度，從重處罰。”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底下人瞬間炸開鍋，當然不是說有過作惡的事情，而是這一出可沒在茅山大典的流程之內。
“安靜！”站在大殿上的石堅，聲音如響雷，單獨一聲便壓垮底下嘈雜的聲音。
“現在一個一個上來測試，此決定是太上長老臨時所加，不得質疑。”他的話無比堅定，沒有給人留下回旋的餘地。
“那玩意怎麼跟你那鏡子好像？”凝霜壓低聲音，以一種只有兩人聽得到的微弱聲音說道。
“不知道，可能是同一個廠家生產的吧！”陸北隨意回道。
“你平時偷雞摸狗，鬼鬼祟祟，還經常搞東搞西，我怕你等會過不了品行一關，看那大師伯的模樣，可能不會輕饒得了你，你要不要做好準備，隨時殺出去。”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好了，你犯下的事不會比我少，你還排在我的前面，要死也是你先死。”陸北一臉無所謂，要是真檢測出問題，直接喊祖師爺下來，看哪個傢伙敢動他。
他行得端做得正，雖然行事手段有時齷齪一點，但是目的和結果還是不錯的。
“秋生師兄，你也別笑眯眯的，要是被檢測出你還有個叫小玉的女鬼老婆，平日裡總口花花調戲小姑娘，你得當場被點天燈。”
秋生一臉無奈：“我沒有，我沒做過，你別胡說。”
幾人小聲嗶嗶的時候，第一個人已經站在鏡子的前面，鏡子放出潔白的光芒，將人完全籠罩在其中。
片刻之後，光芒黯淡下去，立在旁邊的石堅抓住鏡子架的把手，用力翻轉，將鏡子背面翻出來。
鏡子背面還是雜亂無章的文字，比明鏡的銘文要細密許多，好在是能看懂的文字。
此時，上面刻著的文字有幾個亮起，連起來就是。
“煉氣五層，中庸，無惡，根骨下品。”
石堅將上面的文字念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道：“煉氣五層，合授籙品階，根骨下品，授內籙畢道法位。”
第一個上去的年輕人心中滿是忐忑，不過看到自己已經透過考驗，並沒有在意自己被評為中庸和根骨下品。
畢竟來到這裡，就已經勝過很多同門的師兄弟了，別人要來還沒有機會，授籙完成後，留在茅山修煉，更能與其他的師兄弟拉開距離。
第二個人上去。
“煉氣六層，俠義，小善，根骨下品。”
石堅拍拍他的肩膀，態度比先前的人好上不少：“煉氣六層，合授籙品階，根骨下品，授內籙畢道法位。”
“這畢道法位是什麼東西？怎麼煉氣五層六層，品行還有差別，授予的這個法位還是一樣的。”秋生咽咽口水，撞了下陸北。
“都讓你多讀書，多看報，就是不聽，關鍵時候出醜了吧！師姐，來，你告訴他這個道畢法位是什麼？”陸北撞了下右邊的凝霜。
凝霜撇撇嘴，不屑說道：“切！你其實也不知道吧，根據道士受法籙的高下，會授予不同的名銜。此名銜即表明所受法籙的品位，越高身份地位越高。”
“五符法位，河圖法位，洞真法位，畢道法位，這是合道以下能授予的法位，畢道最低。”
“我早就知道了，就是考考你而已。”x2
此時，上人的速度明顯加快，片刻時間就快排到陸北他們這站在第七行的人了。
正前方的長髮男正興致勃勃與旁邊的人說道：“怎麼都是根骨下品的人，看來我要出盡風頭了，師弟你就瞧好吧！我起碼會被授予洞真法位。”
“……”周邊的人全是沉默的。
“又是一個插旗子的老將軍。”陸北搖搖頭，目送著信誓旦旦的長髮男上臺：“道友，一路走好。”
長髮男張開雙手，任由被白光籠罩。
白光消失後，才露出他那燦爛的笑容，對著立在一旁，滿臉古怪的石堅挑挑眉：“師伯，結果怎麼樣？”
“煉氣六層，張狂，無惡，根骨劣品，授予畢道法位。”
“不可能，一定是靈器壞了，我一年連破兩境，怎麼可能是劣品。”長髮男大聲抗議要重來，可能是他身上帶著護身符影響到了。
“你都快三十了，突破到六層的還是你師父，不，你爹拉下臉皮，給你喂起來的。”石堅心中嘀咕道，招手讓人把他帶下去。
“哈哈哈——”
方才聽到他壯志豪言的人，全都笑了起來，除了那個和他說話的師弟，捂著臉上臺去了。
“這上去的五十人，居然一個幹壞事的沒有，我還以為得逮住幾個作奸犯科的人呢！”凝霜也是有些無聊，上去的人全是大差不差的，她現在都能預測下一人的屬性：“煉氣五層，中庸，無惡，根骨下等，授予畢道法位。”
結果不出意外，與她所說的一模一樣，沒有分毫的差錯。
被檢測出來中庸的人最多。
不過也正常，大多數人都只是陪跑的，哪裡有那麼多天才，中庸才是主流。
“都有師父管著，哪裡有那麼多作惡的。”秋生開口道。
“煉氣六層，中庸，無惡，根骨中等，授予洞真法位。”石堅的聲音響起，眾人矚目而視，臺上站著一畏畏縮縮的少年，看起來平平無奇。
“這人根骨怎麼那麼好，果然真正的高手都是低調的，不像那個娘娘腔的長頭髮。”
“你這話可別給他聽到了，他是丹藥峰的大師兄，他爹是峰主，地位可比上面的大師伯低不了多少。”
很快就輪到秋生上臺：“煉氣五層，俠義，小善，根骨上等。”
石堅眼睛都瞪圓了，根骨上等的人，茅山雖不是沒有，可也就那麼幾個人。
“林鳳嬌啊林鳳嬌，你的運氣是真的好，可為什麼就是不會教徒弟，一個被教廢，一個根骨那麼好，居然現在才煉氣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