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陸北臉上露出笑意,看著眯著眼睛的任發,再看看周邊其餘的鄉紳。

“不愧是你啊!怪不得你能富起來。”

任發也隨著陸北的小聲笑了起來,拱了拱手錶示謙虛。

“哈哈哈哈!過獎過獎。”

雖然臉上堆積著笑容,他的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從中謀求更大的利益。

近些年來,他們任家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倒退,快要坐不穩任家鎮首富的位置了。

原本打算,過些日子,按照風水先生的吩咐,遷移他父親的墳,改改運氣。

可卻突然發生這樣一件事情,黃山村鬧鬼,要殃及任家鎮。

而陸北驅鬼,要他們這些鄉紳合力捐上萬枚銀元,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按照現在的情況,跑堂的夥計一月的工錢在3塊銀元,師傅差不多在6塊。

如今的物價,一斤大米3分錢,一斤小米1分錢,牛羊豬肉在1角至1角5分不等。

平均在這幾十名鄉紳地主上,一人拿出三百塊錢就能解決。

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幾天的收入罷了。

可是,憑什麼啊!

先不論事情真假,只讓他們這些富人出錢就很不合理。

黃老闆也是因為此事,才會失了智找陸北麻煩。

可任發這等人精,經營任家生意幾十年,卻從此事,瞄到了撈錢的好機會。

在他眼中,陸北無疑也是獅子大開口。

這樣一個被錢迷了心智的年輕人,料想也不會拒絕他的提議。

要知道,任家鎮上有數萬戶的家庭,每家收上幾枚銀元,那就是天文數字。

任發搓搓手,笑著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事成之後利益一九分成,你一我們九。”

陸北沒有吭聲,只是微微搖頭。

任發一直注意著陸北的表情,讀懂別人的表情和肢體語言,是他們這些商人必備的技能。

見此情形,他的心裡登時咯噔一下,心中中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這小崽子這麼貪心?沒事,你吃了多少,我們都能讓你吐出來。

面色一頓後,又立馬恢復正常。

任發皺起眉頭,裝成一副為難的模樣。

氣氛些許僵持,他長嘆了一口氣,緩緩伸出兩根手指。

“我們只能給你這個數,你要知道,我們有這麼多人呢!”

不過,料想中陸北欣喜若狂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對方依舊在搖著頭。

“你不要....”此時,任發心中也升起了怒意,威脅的話頓時脫口而出。

似乎是已經忍受不住對方的貪心,想要一拍兩散。

“這錢必須要你們來出。”沉默許久的陸北,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絲毫不顧鄉紳的眼光,將這憋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一字一句,清晰可聞。

似乎是怕這話,這些老耳昏花的鄉紳們聽不見。

剛剛說完,又沉著聲音重複一遍:“這一萬銀元的驅鬼費用,要你們來出。”

本意是想讓這些鄉紳們組織一下鎮民,有力出力,有錢出錢。

可現在他改了主意,這些魚肉鄉里已久的富商地主們,現在是該來承擔了。

已經談崩,任發和黃百萬對視一眼,瞬間就明白對方的想法,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

“這絕無可能,大不了我們去省城去避避風頭。”

“我就不信,任家鎮幾萬戶人家,我們會那麼倒黴。”

說完,任發甩開袖子快步離去。

那個中年鄉紳,黃老闆也原地吐了一口唾沫,狠狠瞪了一眼陸北,隨即跟著群人離開。

這是你們自找的,把錢看得比命重要,那誰也救不了你們...陸北沒再吭聲,只是冷漠地看著群人離去。

半個時辰後,保安所內堆著幾籮筐的材料,不時傳出雞鳴犬吠之聲。

“師弟,你用師父的錢,買了這麼多東西,到時候怎麼交代啊?”文才憂心忡忡,埋著頭數著手中零丁幾個銀元。

九叔積攢半輩子的家底,現在就剩下手上這一點東西了。

陸北安慰道:“事權從急,九叔得知這事情後,也不會怪你去買東西的。”

錢是你花的,東西也是你買的,關他陸北什麼事情。

文才聽出陸北話中有話,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將鍋扣在他頭上。

還未來得及反駁,陸北便提筆落在黃紙之上。

筆走龍蛇間,一張辟邪符就已經繪成。

他已經想好對付楚人美的招數。

首先先保住任家鎮百姓的平安,免得對方藉著生靈之命,積攢怨氣,化身兇魂。

然後再用他最拿手的地火陣,先將楚人美困於水潭,以至陽治至陰。

再透過“鬼冢”洩其怨氣,待到陽盛之時,將對方打入地府,強行度其輪迴。

不過,這個流程很是危險,茅山論有傳。

“至陽治至陰,皆有入地之能,陰盛,陽即衰滅,陽盛,置斯地府,不得超生哉。”

簡而言之,誰的炁不足,誰就完犢子。

“師父,你能不能走快點啊!別等會白髮人送黑髮人。”

半個時辰後,桌子上疊著近千張黃符。而陸北臉色蒼白,萎靡不振靠在凳子上。

體內的法力全被抽空,雖然這些只是最低等的驅邪黃符,只能在有鬼魅作祟時,喚起佩戴者一絲靈智。

可奈何他修為不濟,千張符籙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再加上秋生和文才的百來張黃符,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北哥,這些符籙也不夠啊!”阿威拿起桌上的黃符,愁著臉說道。

在桌上的那疊黃符,看著數量雖然多,可均到全鎮的人手上,十戶人家可能就只有一戶能分到。

“你等等吧!天黑之前我應該還能再畫上千張,現在先將黃符發到那些飲水有問題的居民手上。”

見識到楚人美的恐怖,阿威還是不太甘心問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他作為任家鎮的保安隊長,還是希望在他管制下的地方,能夠安居樂業,平平安安的。

陸北將手中的符籙放下,沉聲道:“有,我知道有一種方法,也能夠驅邪。”

“以人為符,以陽血催動,在全身繪上隱魂符,這樣楚人美就找不到這人了。”

阿威疑惑問道:“陽血是什麼?”

“未破身的童子血,符紋比較複雜,繪完一人需要這麼大的一碗血。”陸北拿起先前裝硃砂的碗,足足有巴掌大。

這一碗,差不多要榨乾一人。

噤聲的阿威,嚥下一口唾沫,對上那雙嚴肅的眸子,開口道:“那這些符咒怎麼分?”

陸北看了一眼周邊忙得火熱的保安隊員,緩緩說道:“一戶人家只給發上一張”

“告訴他們,如果家中有人出現問題,就把黃符貼在對方的頭上。”

“至於保安所內的弟兄,就先一人拿上一張,再去分給其他人家吧!”

說完,陸北便盤坐在凳子上,閉目恢復體內法力。

楚人美的詛咒是靠幻術殺人,應該不會是親身前來。

身為厲鬼的她,也不能離開軀體太遠。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種驅邪符咒,應該能將死期拖延上一晚。

要是陸北料錯的話,那就全都拉倒吧!他也沒有招了。

至於現在前去水潭封印楚人美,那更是天方夜譚。

那處百米見寬的水潭,要佈置完陣法起碼要一天時間。

法陣還未合圍,楚人美就已經不受壓制,到時又是重蹈昨夜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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