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入黃山村內。

有些房屋燈火通明,大門緊閉。也有些是黑暗一片,不知是死在裡頭了,還是全家都跑到村前廣場了。

阿威一揮手,便有幾人上前,合力一踹,大門轟然倒塌。

就這種情況,人都擋不住,怎麼可能擋得住鬼呢!

接著,屋內就是一陣哭喊騷亂聲音,片刻後一大家婦孺老小便被人帶了出來。

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是鬧兵災了呢!

陸北避過身子,進院子裡蒐羅一番,沒多久,手中提著一隻大公雞和一袋糯米出來。

一行人重複著這個流程,只要叫了不應答的屋子,便破門而入。

良久後,暮色已經降臨。

“讓我來!”阿威一聲大喝,把手槍塞入槍袋中,抬腿就要踹上木門。

“等等!”

陸北單手扯住阿威衣領,將人拉了回來,接著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

“這屋子不太對勁,裡面死人了。”

聞言,阿威果斷後退幾步,藏到陸北身後,又抬頭看看天色,一臉正色道。

“太陽落山了,是時候回去了。”

聲音落下,隊伍中的人心惶惶。

連看人的保安隊成員,也萌生逃跑的想法。

陸北轉頭望了望亂糟糟的隊伍,搖了搖頭。

雖然這夥人算是任家鎮的民兵,可真的遇上事情,那肯定是靠不住的。

真等到有鬼出現,他毫不懷疑這些人九成能當場跑掉。

剩下的一成可能是腿軟了。

沒有辦法,陸北隻身跨上階梯。

距離大門幾步遠之時,扭動身子,側身踢去。

大門應聲斷裂,從中間部位折成兩半,帶著灰塵砸入院中。

一具僵硬的屍體倒伏在院內,死態與黃家五人一樣。

見到陸北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畏畏縮縮的阿威,擺頭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手下都在看著他。

“真不知道你們在害怕什麼,只要你們能學到我身上一丁點品質,任家鎮就不會有那麼多民怨了。”

他咳嗽一聲,站直身體,裝成無所謂的模樣,信步踏上樓梯。

在即將進門之時,便扶在門框上,偷偷打量著屋內情況。

其手下也有樣學樣,全部都擠在樓梯上面。

忽然,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阿威的頭頂上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就提著心吊著膽的他,身體頓時僵住,旋即慢慢抬頭望去。

還未看清頭頂模樣,一毛絨絨的東西掉在他的臉上。

頓時,阿威發出平生以來,最為高亢的尖叫。

其餘原本也緊張的保安隊成員和被帶來的村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前面的人,由於天色漆黑,全然沒有看清是什麼東西,還以為隊長英勇就義了。

趴在門框的小兵們齊刷刷轉身,猛然向外跑去。

急中生亂,有人忽略了腳下的樓梯。

一個踏空,便朝著地面摔去,幸好慌亂中扯住前面人的褲帶。

兩人如同觸發多諾米骨牌一樣,門口逃跑的人滾成一團。

這些人起身後完全沒敢看背後,都是一股腦往外跑去。

而靠後的村民看到這一幕,通通轉身向著村口,向著各自的房子跑去。

陸北聽見聲音,也被嚇了一跳。

轉頭看去,只看到倒伏中的人群隱約有一條紅褲衩。

繼而,群人就以超脫常理的速度,消失在門口。

任由他怎麼呼喚,也沒能叫住眾人。

原地只留下阿威一人,在那裡左撓右抓,還一個勁脫著衣服。

在晦暗的暮色下,他清晰看到有條老鼠尾巴在阿威的褲腿消失。

撇撇嘴,又是一陣無語。

沒多久後,阿威幾聲痛呼,然後就屁顛屁顛小跑到陸北身邊。

“那些臭小子,真是靠不住啊!就一隻老鼠,全都給嚇跑了。”

陸北冷笑一聲,雙眸凝神注視著黑漆漆的屋內,感慨道:

“他們跑是對的,這裡可不僅僅就一隻老鼠,我們該走了。”

“你什麼意思?”阿威聞言身體又是一激靈,僵硬轉過頭,向著陸北所望的地方看去。

黑暗的屋內,此時傳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彷彿是木頭被折斷的聲音。

聲音越響越多,也越來越近,然後就是猛然一頓,重新陷入沉寂。

貼著油紙的鏤空木門,微微晃動,抖落一點灰塵。

由於環境昏暗,已經快不能視物了,根本看不清門後的模樣。

阿威慌忙掏出手槍,哆哆嗦嗦的對準木門。

瞳孔快速放大,極力想要看清門後究竟是人是鬼。

嘎吱——

整齊的聲音在門後突然響起。

油紙上驟然趴上四個黑影,其面孔慢慢壓在門上。

在油紙上印著四張栩栩如生的人臉。

這突如其來的詭異,嚇得阿威手中的槍連續迸濺火花。

連著八聲槍響過後,傳來槍機空擊的聲音。

在阿威的視線中,門後的四個黑影還是趴在那裡。

門上的彈孔,開始伸出一根根慘白的手指。

然後其孔洞破裂處不斷擴大,直到撕裂成拳頭大的破洞,一隻隻手從中伸出。

此情此景,阿威終於信服黃山村有鬼的事實,想要跑路,可惜雙腿不爭氣。

此時如同灌鉛一般,難以動彈。

只能用顫抖的手拔著腿,輪流抓著腿向後退去。

沒有辦法,只能用手上打空的槍,指著大腿道。

“快動啊!你再不跑我把你槍斃了。”

此時,一張黃符帶著火光,向著快要破碎的門飛去。

瞬間,整扇門便被火光吞沒。

覆蓋著整扇門的赤紅火焰,慢慢收縮凝聚成火龍,黑煙帶著臭氣飄散。

陸北捂著鼻子快速後退,留下雙腿沒法動彈的阿威在原地。

他沒有顧管被燻吐的阿威,只是默默看著火龍旋轉著軀體,快速爬升到胡亂揮舞的手臂上。

......

暮色降臨,黑鴉低空掠過廣場,幾聲鴉鳴如同報喪,又引得場上眾人一頓騷亂。

“師弟這麼久還沒回來,裡面還有槍聲,他不會已經死在那楚人美的手上了吧!”

“要不...要不我們把東西分了,先回去等師父吧!”文才雙手握著一把桃木劍,將其豎在胸前,輕聲向著秋生道。

“你再胡說八道,就憑小師弟那個心眼,你會比死在楚人美手上還要慘!”

秋生冷著臉,一巴掌扇在文才腦瓜。

他心裡也有些發怵,對於厲鬼,他根本沒有任何把握。

而他對陸北這種挺身而出的智障行為,並不認同。

不過他也清楚,對方有一點說得沒錯。

真的等到厲鬼成了氣候,到時任家鎮鐵定血流成河。

即使茅山一脈可以搖人,只不過憑他們幾人,倒是可以搖人來吃席。

他長嘆一口氣,奪過文才的桃木劍,平淡道。

“放醒目點,一旦事不可為,就各自逃命,我們先看看能不能與那厲鬼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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