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陸北這般模樣,文才快步上前,看著被麻布蓋上的屍體。

在他的印象中,陸北的膽子很大,別說怕鬼了,甚至都不怕九叔。

能把對方嚇成這樣,屍體的死相絕對超乎尋常。

念及如此,他急聲問道:“師弟,是不是死狀很嚇人啊!”

還沒緩過氣來的陸北,拍拍胸口,脫口而出道。

“是啊!太特麼嚇人了,怎麼會有個沒穿衣服的老奶奶。”

話音落下,圍觀的一個尖嘴猴腮的老頭。

悄咪咪的摸上前,伸手就想要拿開麻布。

“喂!你幹嘛啊?”阿威在村長父子身上,沒問出緣由。

瞥見這一幕,怒火中燒的他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老頭踹翻在地。

“把他叉出去...”

命令落下,倒在地上痛呼的老頭,便被保安隊員拽著腿拉了出去。

望著老頭掙扎的樣子,阿威官癮大發,剛想要指向陸北,讓人順便將對方叉出去。

可對上那雙冷冽的眸子,口中還未說出的話,便從心地嚥下肚子。

另一隻手握住指出的手指,慢慢收回。

轉頭,又去威逼村長了。

“師弟,你有沒有看出什麼名堂?”緩過神來的秋生,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小聲說道。

陸北感應著屍體上的陰氣,慢慢開口。

“名堂倒是沒有,可我能確定,他們是死在厲鬼的手上。”

“厲鬼?你確定不是怨魂之類的。要知道...”秋生聞言心中一忐忑,沒想到這事情居然鬧得這麼大。

逝者陰魂不散,七日便可凝魂脫殼。

集陰斂氣,聚成遊魂。

怨氣滋養,化為怨魂。

形體如生,皆稱厲鬼。

無拘無束,名為兇魂。

自成鬼域,方是鬼神。

這方地界,鬼的劃分:遊魂,怨魂,厲鬼,兇魂,鬼神。

厲鬼對標的境界是練氣巔峰,其特徵便是鬼軀凝聚,形如生者,是為實質。

雖不似兇魂之流,斷離於屍骨,無拘無束。

過境之時,陰風肆虐,動輒滿城屍骸。

但是卻也不容小覷,不加以限制,屠人滅村也是時間問題。

兩人小聲交談的聲音,在嘈雜的議論聲中並不明顯。

不過,卻被阿威給聽到了。

當即他的目光變得驚疑不定,轉向交談的兩人,大聲問道。

“鬼?什麼鬼?你的意思是...卜楚氏是鬼?”

此話如同晴天霹靂,聽到訊息的吃瓜群眾,頓時拼命往外擠。

對於他們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看樂子可以,可自己成為樂子,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陸北提高音調道:“這一家人突然暴斃橫死,按照習俗,要安排鬼魂超度等事宜。”

對於厲鬼殺人的問題,可以不傳出去就不傳。

要不搞得任家鎮,人人自危也是件麻煩事。

這話,雖然稍微遏制住瘋狂外湧的情勢。

可旁人也基本全都走光了,現場只剩下保安隊和黃山村的人。

“那我們回去找師父吧!讓他來應付這玩意。”文才這時也冒了出來,拉著兩人的手臂就往外扯。

“來往青山鎮一趟至少要五天的路程,等找到師父時,黃花菜都涼了。”

陸北想起離開半天的九叔,憑藉他的腳力,基本上不可能追的上對方。

“先回去抄傢伙,看看情況再說。”

阿威餘光瞥見三人離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下的屍體,心裡隱隱有些發怵。

......

義莊偏房,陸北正匍匐著身體,鑽在床鋪下,扭著屁股往外拽一個箱子。

“師弟,我們這樣不太好吧!這些東西可是師父的寶貝,萬一有什麼差錯,我們怎麼交代啊!”

文才蹲在地上,苦瓜臉上滿是愁容。

陸北迴應道:“交代?出差錯了你還想要交代,怕九叔鞭你屍啊!”

文才瞥見箱子上的符籙,眼光一亮,伸手拍了拍忙碌的小師弟。

“你不是會那個紙鶴傳信之術嗎?通知一下師父,讓他趕快回來就行了。”

嘎吱——

陸北可不管那麼多,抬手就開啟了古樸的箱子,瞬間被琳琅滿目的法寶吸引住眼光。

八卦鏡、金錢劍、桃木劍、六丁六甲旗,符籙,羅盤、法衣.....

他從箱底掏出一枚玉佩。

一面雕刻著陰陽太極和茅山道士天命的字型——斬妖治邪,一面刻著道家符咒敕令。

“讓師父回來太久了,這期間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隨手就將玉佩掛在脖子上,然後單手吊起字型一面,指著玉佩道:

“文才,斬妖治邪是我輩修士的本命,即使身死道消,那也是死得其所。”

“放任妖邪害人,她要是成了氣候,誰也不能倖免。”

說著,故意問道:“你還記得茅山第一誡令嗎?”

正邪對立,搏鬥終身...文才立馬想起,看著翻找東西的陸北,若有所思。

不料,思緒立馬被一聲驚呼打斷。

“我就知道,九叔藏了很多錢,平日裡還那麼摳門,真是貔貅。”

聞言,他立馬湊上前去,入眼的是一根根被紙張包裹成長條形狀的銀元。

粗略掃上一眼,數量起碼有上千個銀元。

屋內同時三聲咽口水的聲音響起,去出恭的秋生此時也回來了。

良久後,屋內傳出竊竊私語的聲音。

“這麼多錢,我還幫我姑媽看什麼店啊,要不我們把錢分了,然後遠走高飛吧!”

“不行啊!九叔回來會打死我們的,他百年之後,這些錢也是我們的。”

“我輩修士,豈能被身外之物迷了眼,當以天命為......等等,你們先別拿,我要大份的。對了,秋生你出恭怎麼又出到我房間去了?又去偷我的符籙了?”

......

燻得漆黑的大廳內,陸北緩緩將裝滿雜物的布袋放下。

卜楚氏能連殺五人,可不是善茬。

如果真被她殺光了黃山村裡的人,勢必要化為兇魂,到時連九叔可能都沒辦法了。

望著眼前的雕像,他陷入了沉思。

稍待片刻後,陸北將手中三柱清香點燃,接著一臉恭敬,躬腰拜向祖師爺的雕像。

“祖師爺在上,今茅山第八十七代弟子陸北,見厲鬼害命,身側卻無師長,不忍袖手旁觀,斗膽前去驅邪,望祖師爺明示。”

話落,手中的清香插入香爐,他的心情忐忑,期待著能有所回應。

片刻後,縷縷青煙飄渺上天,清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盡。

“弟子謝過祖師!”

成了....陸北瞬間安下心思,合手誠心誠意再次拜了拜,然後踏上高桌,恭敬請下祖師爺的法衣和拂塵。

“師弟,你怎麼能把祖師爺給扒光了。”文才這時才抱著箱子,和秋生一齊回到大廳。

見到這種情況,兩人洋溢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亂說!祖師爺剛剛顯靈,為護佑我等前去降妖,特地賜下的護身符。”

陸北將法衣和拂塵放到桌子上,抽身從文才抱著的箱子內,拿出九叔的法衣給雕像披上。

“況且,你看看這法衣,已經舊得不成樣子,是時候該換新的了。”

接著合掌又是一鞠躬。

“望祖師爺莫怪。”

文才看了眼祖師爺的雕像,發現衣服確實新了不少,對著陸北豎上大拇指。

“還是師弟你孝順,不像師父,不僅剋扣徒弟的錢,連供奉祖師爺的錢都剋扣。”

“我都想要在義莊裡種滿桃樹了,說不定等到哪天祖師爺看不下去,我們就不愁雷擊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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