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麥克整整趴在雪堆中一天一夜,每當他發現自己的身軀不能承受積雪的積壓的時候都會爬出來,抖抖身子,他摸了一把被凍得通紅的鼻頭和臉頰而後向前走兩步繼續趴下。

他自詡自己對於世間萬物、男女老少有著足夠的見識和認知,他透過在船上的接觸,就已經猜到了方齡不會對他的安全放下心來,一定會前來尋找他的身影,確認後再逃離此處。

當巨大的轟鳴和天地混亂響在他的耳邊,出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他便知道方齡的到來。

方齡來到時曾對此處進行過一次共鳴,那聲音清晰傳入了老麥克的耳朵裡,但是他並未做出任何回應,他想著既然要騙就要將所有人都騙掉。

在聽見方齡嘆息一口氣後,他也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麥克緩慢地從積雪爬出,他藉助身上的白雪作為偽裝,慢慢的匍匐前進著,最終讓他到了雪山的最高峰,並架好了那把狙擊步槍。

起初他並沒有透過狙擊步槍的放大鏡觀察,而是憑藉他那如同獵鷹一般的單眼,死死的盯著他們,老麥克雖然驚訝方齡一夥人的戰鬥,但也準確無比的找到了那個最虛弱的破綻——至尊“怒”

當惡意從遠方升起的時候,“怒”已經初步察覺,但他並不在意,認為那不過是一次凡人的虔誠地祈禱而已。並且他當時苦於方齡對他施加的壓力,忽視掉倒也顯得理所當然。

子彈穿透他的屏障,“怒”那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周圍有一條潛藏的毒蛇,並且感受到危機的到來。

因為方齡正處於下風的緣故,“怒”並沒有再屏障上設立太多靈力,這也就是老麥克僅靠兩顆子彈就能穿破他的屏障的原因。

但瘦死的駱駝終究是比馬大的,“怒”在子彈射入的瞬間,就把所有的靈力聚集起來,快速的剔除了那附加的靈力。

“砰...”

“怒”將子彈排除,傷勢修復好後,忽然感受到傷口處產生了二次的爆炸傷害。

靈力爆發的瞬間,他感覺到雷電在他的體內肆虐,使他瞬間陷入了昏迷狀態,也就是這個趁著這個時機方齡將屏障擊碎逃走出去。

大約過了五秒鐘,“欲”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看著再一次飛來的子彈,他在周身設下一層結界術抵擋下來後大喊起來:

“別管他了,‘欲’!方齡...方齡已經來了!這個小東西上有流雲龍的能力!”

說完之後,“怒”的心裡居然舒暢起來,先前的隱隱不安伴隨著流雲龍在他體內的爆發全部煙消雲散,他在心裡做著肯定:“這世間果然不會出來第二個方齡啊!”

遠處,老麥克看著“怒”的快速恢復,聽著他的喊叫而後透過耳麥傳出來的翻譯,心裡忍不住感嘆起來:“哎,即使是這樣也僅僅是讓他昏迷一會嗎?不過...方可以逃走了不是嘛。”

“這能算計劃成功嘛?” 這對於他而言,這算不上成功,甚至說相當失敗。但是對於方齡,這是最大的幫助。

他開始用僅能自己聽見的聲音小聲低吟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然後靠著殘缺不堪的肢體,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用著彆扭的發音說了一句國語:

“尼悶不繫想間沃麻?沃萊了!”(你們不是想要見我嘛?我來了!)

......

正在追趕真正方齡的“欲”聽見“怒”的大喊後掉過頭,用那雙豎直瞳孔死死盯著老麥克,然後喊道:“方齡!你終於來了!”

還未察覺異常的方齡只覺得腦袋一頭霧水,他想著:“我的身份被看破了?不可能啊。”

當他回頭去看,只見“欲”已經轉換目標,俯身衝向那個他熟悉無比的身影——偽裝後的老麥克。

方齡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剛發生的一切,疑惑同時也浮上心頭:“剛剛他躲到哪裡去了?”

他看見老麥克的斷劍製成的殘肢,雪球染紅的眼眶,愧疚感如海嘯一般,衝擊著他的內心:“將自己逼入瀕死狀態,而後來躲避一切的盤查嘛?麥克啊,你這是何必呢?”

而後方齡開始盤算著如何營救麥克的方案,只覺得束手無策,自己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了,貿然前去無異於送死。

雪山之上,麥克看著嚴肅帶著恭敬的“怒”,俯身宛如跪拜衝來的“欲”,以及遠處方齡帶著慚愧、心虛的目光,他忽然覺得內心再一次得到滿足。

這一刻,他屹立在陡崖之上卻好像是站到了世界的巔峰,所有人都是那麼的渺小。

暴雪忽然之間驟停,雪地中的一抹暖陽照耀著老麥克的臉上,驕陽似火,溫暖眾生......

“麥克啊,麥克。何必這麼貪心呢?”他帶著苦笑的意味,一邊搖頭一邊小聲呢喃著:“身為挑戰者你也應該知足了啊,被他們仰望,這已經足夠了。”

他強撐著挺直了腰板,從自己的大衣內側口袋裡拿出了一支雪茄,而後又拿出一把手槍用作點火,酸苦的味道同時混合在他的嘴裡,他拿了出來,吧唧吧唧了一下嘴巴,體驗著那回味的甘甜。

老麥克用那隻獨眼,帶著更深層次的意味回看了方齡一眼,好像是在說:“感謝,對於這趟人生,我已經滿足了,你走吧。” 而後又望向別處。

對此方齡撥出一口渾濁的氣體,向他低頭表示敬意,而後反向逃去。

距離他最近的“怒”發現他的面容和記憶中的方齡完全對應不起來,大膽猜測著:“用了能力,改變了自己的樣貌嘛?看來那個‘曹無知’也另有其人啊。”

不一會,“欲”來到了他的身邊問道:“你確定這個人就是方齡嘛?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他回答著:“用了能力改變樣貌,但是他的流雲龍我可是感覺得很清楚的。”

“欲”沒有在說什麼,而是抬頭看著老麥克,語氣盡力保持著輕鬆地問道:“哎呀呀,你可算是來了呀,這幾千年來過的還好嗎?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啊?”

他表現出一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的樣子,語氣中無不是關心、體貼。

聽著耳機裡傳來的翻譯,老麥克卻不知道怎麼回覆,語言上的交流導致他並不是一個好的扮演者。他決定用沉默來示人。

“欲”退下了獸人的形態,他以為“方齡”沒有回應他是因為他的身形狀態不夠尊重,有挑釁的意味。

“你看看你,我都這樣了還不打算說些什麼嘛?” 而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

“怒”也站出來說道:“方齡,許久未見就不打算說些什麼嘛?”

“欲”此時已經察覺出來異常:“你是誰?”

“砰”

他的話音剛落,一條由靈力組成的細線就穿過了麥克的腹部,鮮血瞬間灑落,而後又瞬間凝固掉。

“混蛋!我們上當了!”

“欲”看著“怒”大喊著,他現在恨不得掐死眼前的這個蠢貨,靈線貫穿麥克的軀體的時候,他便感應到了這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的軀體,沒有任何靈力可言。

“哼哼,哼哼哼,你我竟然被一個如此低賤的狗耍的團團轉!”

他惡狠狠地看了“怒”一眼,然後張開那張乾癟的嘴巴將麥克的屍體吸收了進去,緊接著再次變換形態向著方齡追了過去。

......

在麥克從雪地上站起身之前,他曾經小聲嘀咕過:“麥克·班克斯,該不該說呢?僅僅是靠名字就能壓住別人一頭的感覺還真是讓人興奮啊...哈哈,算了,算了。說了他們估計也聽不懂,就用你的名字吧!方齡。你可要牢牢記住我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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