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進是退?

一個答案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

但,人活著又不是為了讓所有人滿意。

言昕窮盡一生,也不過是為了讓許沁不滿意罷了,那就讓她不滿意算了。

言昕調皮的笑了笑,打破這份尷尬。撒嬌道:“這麼看著我幹嘛呀?我才不陪她去!再說,許沁姐(重音)肯定不樂意讓我陪著。人家兄妹(重音)感情好,這是能理解的!”

未了,補了一句:“宴臣,我家家大業大,照顧好許沁姐,免得她磕了碰了。”

這話一出,社死的只有許沁。

一段話,什麼都剛剛好,點到為止。

有小女生的脾氣,有主人家的大度,還有N種深意,像一個狠厲發巴掌,狠狠發出,又為了孟家的面子輕輕放下。

既保了言家的態度,又全了孟家的顏面。

孟懷瑾和付聞櫻都相繼對言昕投去滿意的目光,以前只覺得她開心果一樣,卻忘了傳統教育下出來的大家閨秀,自然是拿得出手的。

言父言母給言昕遞了個眼神:「好閨女,以前是我小瞧了你。」

言昕心裡美滋滋,一語雙關小意思。我是誰?21世紀即將名垂青史(誇張,誇張,小可愛,你太飄啦)的優秀作家。

隨即與付聞櫻、孟懷瑾相視一笑,將這段輕輕揭過,不放在眼裡。

孟宴臣也被言昕這番話,驚訝到,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直來直去的嫌棄卻不令人反感,反而覺得她點到為止,進退有度。

可惡,又被她裝到了。

而許沁則沒有這麼好過了,原計劃把言昕推到風口浪尖,沒想到她反而哪吒鬧海,當起了弄潮人。

她的那些話,明裡暗裡都在暗諷自己不知禮節,不懂男女邊界感。

還要嘲笑自己非常知趣,知道言昕不喜歡她,不去自討沒趣。

連帶強調自己與孟宴臣兄妹的事實關係,強調言昕她不生氣,她相信孟宴臣,讓自己去去就回。

最後還要突出自己獨生女,優秀的家庭地位,來嘲笑自己這個跳樑小醜。

越想越氣,許沁臉色直接黑了,看到又陷入交談沒空搭理自己的長輩們,自己毫無存在感。叫自己回孟家幹嘛呢?為了羞辱自己嗎?

自己正和和美美喝著老宋的白粥,要被孟家束縛,失去自由,當成跳樑小醜。

許沁狠狠瞪了眼言昕。

言昕視而不見,優雅的端起面前的龍井茶,抿了口,對著她笑。

許沁見不得這場景,氣不打一處來。

瞄了眼孟宴臣,見他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言昕,怒火中燒,輕輕推了推孟宴臣,轉身離開。

孟宴臣回神,剛準備跟上。

言昕悠悠的開口:“我親愛的未婚夫,好好照顧我未來的小姑子,剛剛都是開玩笑的,別讓她跟我生了嫌隙。”

孟宴臣脊背一涼,怎麼感覺言昕這話,是在威脅自己呢?提醒自己別做什麼出格的事,不然別怪她不客氣。

停住離開的腳步,回頭誠意滿滿道:“好。”

朽木可雕也。

言昕非常滿意孟宴臣的融會貫通,這種來自於人夫的自覺,擺了擺手放他離開。

言父聞言頓了頓,與孟懷瑾相視一笑,兜底:“這孩子,皮得很。”

付聞櫻搭腔:“年輕人,時代跟我們不一樣了。”

隨即又笑成一片。

許沁並不是想去衛生間,這個孟宴臣知道,言昕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都是同一個聊齋裡出來的,裝什麼清純小白兔。

許沁將孟宴臣帶離主宅,稍微靠近綠化園林假山附近,才停下腳步,隨即左顧右盼尋找什麼。

孟宴臣瞭然,她要找什麼,出聲提醒:“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不是這樣的人?許沁愕然,反問:“你才認識她幾天?”

幾天?從見面到相識不過才2天而已。雖然跟言家是老相識,自己跟言昕卻不曾有太多交集,只聽說她一直在外留學,這陣子才回來,然後又去當了小明星。

但這兩天的相處,孟宴臣又感覺自己和言昕非常熟悉,似曾相識,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一般。

見孟宴臣避而不談這個問題,許沁輕笑了一下,男人都一樣,見異思遷,還是宋焰好,結婚那麼多年始終如一。

許沁對孟宴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對,她根本得不到,也不敢得到。應該說是,想要又不敢要,得不到也應該屬於自己,也只能屬於自己。

許沁的輕笑,被孟宴臣捕捉到。

也不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沁沁,你找我什麼事?”

許沁猛然想起來,自己是來找孟家重歸於好的,怎麼被言昕氣的衝昏了頭腦?

隨即掛上另外一副面孔:“哥,我這不是為昨天的事跟你道歉嘛。昨天我想了一夜,覺得你說的對,孟家才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不應該將孟家棄之敝履。傷了爸媽的心,還傷了你的心。”

孟宴臣聽到這番話,臉上有些許的鬆動,無關愛情,只要沁沁願意回家,孟家起碼不會散,還是一家四口的模樣。

(言昕恨鐵不成鋼:許沁早已經和孟家離了心,但凡宋焰和孟家所有人放同一個天平,許沁都偏向宋焰。離了孟家,她只是活的苦了點,離開宋焰,她都不能活。

狐狸:閉嘴,你劇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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