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映安進去後臺就看到後臺已經變得一片狼藉,丁子胥鼻青臉腫,剛才唱歌的歌女正在他身邊抹眼淚,看起來也有些狼狽,但沒有受傷。

簡映安故作驚訝:“天哪,子胥,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惹事的嗎,你怎麼跑到後臺打架?”

紀泰手裡拿著雪茄,身上穿的是最好的料子做的長袍褂子。

“你是他的記者朋友?”

簡映安點點頭。

“好,以後你們兩個就負責來訪問我吧。我被你這位朋友說服了,他這麼執著,我甚至有些感動。”

很好,配角“深受感動”,主動提供給男女主談戀愛的機會。

“好的好的,這是我的名片。”

說是要他們採訪,其實就是藉著工作的藉口,天天泡在夜總會里,然後泡他們的歌女。

紀泰也把自已名片給了簡映安,名片上當然不會寫黑幫大佬,而是寫的董事長。

離開歌舞廳之後,丁子胥也不管自已的傷,堅持要送歌女回家。

簡映安沒管他們,叫了輛黃包車就走了。

下車的時候,多給了幾倍的小費。

就算多給幾倍,對於這些賣苦力的人來說,也沒有多少。

賣苦力的人總以為自已只要夠努力,起早貪黑,生活就有好起來的一天。

但是他們應對風險的能力幾乎為零,只要出一點事情,馬上就會被打回原形,甚至丟了命。

說到底,都是現在的龍國太弱,太貧窮。

上層的人瘋狂賺取財富,紙醉金迷,國家沒有力量管制他們。

下層的人就只能被瘋狂剝削,在被榨乾最後的價值之後,淪為無人在意生死的廢料。

只有這個國家強大了,這個國家的國民才能有保障,那些碩鼠也才能被管住。

第二天晚上,丁子胥又來叫簡映安:“該去天樂了。”

“這麼快又要去?”

“採訪紀先生嘛,當然是每天都要去。”

“你是想給他寫一本自傳嗎?就算是寫自傳,也不用每天都去吧?”

簡映安的話提醒了紀泰:“寫自傳?這倒是個好主意,我們可以跟紀先生商量一下,他付給我們佣金,我們幫他寫自傳。”

“你要去的話,你自已去吧,寫自傳這種事也用不著兩個人跟著,到時候我幫你潤筆。我這邊有別的報道要跟蹤,咱們呀還是分開行動比較好。”

丁子胥好奇:“你有什麼報道,說來聽聽。”

“就是那個詩人裴康泉的前妻,她跟裴康泉離婚之後就做了什麼銀行的行長,還開了公司,最近正在大量囤軍需物資。我覺得她肯定是收到了什麼訊息,準備等出事的時候高價賣出,發國難財。我要把她報道出去。”

丁子胥一聽,臉色就變了:“她是不是叫丁幼嘉?”

“對啊,她跟你一個姓,不會是你的親戚吧?”

丁子胥面露糾結,點了點頭:“是,她是我一個堂姐。映安,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跟蹤報道,她被裴康泉逼著離婚已經很慘了,我相信她不是有意想要發國難財的。”

“他的丈夫倒是發表了很多愛國文章,愛國學生被屠殺的時候,他在自已的報紙上組織很多愛國志士寫文章譴責屠殺,不懼當局,也要說出真相。看來他們兩口子實在是三觀不合,難怪日子過不下去。”

丁子胥對自已的堂姐更多的還是同情:“堂姐不像我,雖然出身好,卻沒有接受過新式教育,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文化都沒有,一離婚就能被家裡安排當行長,現在更是靠家裡的人脈資源,要大發國難財,更無恥了。你不用管我,我想報道什麼就報道什麼,絕不會徇私的。”

簡映安說完就想關門,丁子胥趕緊擋住。

“就算你要寫,主編也不會發的。”

“主編不發,也有別人發,大不了我自已辦一個報社。”

“你不要開玩笑了,你有錢嗎?你知道辦報社要用多少錢嗎?”

簡映安不耐煩地說:“我有沒有錢不用你管,我跟你們這些只知道紙醉金迷,貪圖享樂的少爺公子不一樣。

我當記者,是有我自已的理想和報復的。我實話告訴你,我早就厭倦了每天去採訪什麼黑幫老大、老太太和貓了,

報道這些,對我們這個隨時可能被滅亡的國家有什麼好處?紀泰這種人,表面上偶爾捐錢做點慈善,但一出事肯定要卷錢跑到國外去逍遙的。

更別提他捲走的錢都是來路不正了,全是靠黃賭毒賺來的,這裡面有多少家庭的血淚?

他的生意於國無利,就算要報道他肯定也要當反面題材來報道,你們卻叫他傳奇大亨。我可沒興趣跟你一起去拍馬屁。”

丁子胥知道簡映安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自已跟紀泰是同一階層的人,同意他就等於罵自已。

他內心裡還是覺得,自已是一個善良的人,根本沒有簡映安說的那麼不堪。

“你這樣就太極端了,我出身好是我的錯嗎?我的父母也在努力工作,給我提供好的生活條件,我去享用了有什麼錯?

難道我應該把自已的家產全部拿出來,分給那些窮人,我才能算一個好人?難道我出身好,生活富足,就是有罪嗎?

你到外面去看看,就算是聖人都做不到這樣的事情,你憑什麼這樣苛責我,要求我?”

簡映安莫名其妙:“我要求你什麼了,我可沒說過要你把家產全部拿出來,你急什麼?我只是要報道一件事實,這件事跟你的親戚有關,你就急了?”

丁子胥冷靜了下來,好像自已剛才確實有點急。

他只是不喜歡因為自已的家世好,而受到質疑。

他覺得自已是一個好人,平時看到需要幫助的人都會出手相助,也會給慈善會捐錢。

但都要在不影響自已生活的前提下,這很正常。

“好吧,繼續說我堂姐的事。我會找機會跟她談談,勸她不要那樣做。你也是,報道這種事只會惹主編生氣,你要是還想保住工作,就不要報道。”

簡映安沒說話,把自已的門關上了。

自已可沒答應他不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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