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很有名的女詩人玉壺女士聽說了這件事,說要為老太太和貓寫一首詩呢。”

這個玉壺當然是筆名,這位女詩人寫的是現代詩,但不過是辭藻的堆砌,把一些看起來美好的詞放在一起,就是一首所謂的詩了。

這種表面上的天真爛漫,簡直是在拉低詩的檔次。

偏偏她的這些什麼愛呀情呀的東西,從來不會觸碰到這個時代敏感的地方,是他們報社最喜歡的東西。

加上她自已也有背景在身上,老爸在軍隊任要職,就成了報社最推崇的詩人。

其他大作家都是有思想有行動,是時代的先行者,現代文學的奠基者。

他們都看不上這個整天假裝天真爛漫的三十多歲的女詩人。

但她在這個報社是個寶,甚至寫些酸別人的文章,都能刊登。

她家很有錢,那點稿費她根本看不上,她要的是名氣。

簡映安一邊收拾成堆的信,一邊笑說:“她的那些酸詩,也只有我們報社會刊登了。”

丁子胥卻說:“你不覺得一個女人三十多歲還能保有這樣的童心,也很不錯嗎?”

“一個人,要是不能隨著年歲的增長,增長心智,那不成弱智了?三十多年不是白活了?而且她寫什麼東西,就證明她是什麼樣的人了嗎?寫懸疑小說的就是殺人狂嗎?

看看別的作家都在寫什麼,在開啟民智,在為龍國的文化思想做貢獻。她寫這些歲月靜好的詩有什麼用?”

丁子胥也說不過他,想著簡映安一向伶牙俐齒,自已就岔開話題就行了。

“別說了,這些信還得人送去給老太太呢,你來送吧。”

簡映安不想當跑腿:“老太太字都不認識,神智也不清醒,給她有什麼用?這些人也不看老太太生活困難,捐點錢比寫什麼破信有用多了。”

丁子胥覺得今天簡映安像是吃了槍藥,但他脾氣一向很好,也不介意。

“說到底這是給老太太的信,我們怎麼能替她做主,還是應該送去給她,讓她自已決定怎麼處置。不然你叫上若晴,她這個人最有親和力,又有愛心,跟老太太最聊得來了。”

老太太能跟誰聊得來,不過是看有沒有耐心跟她說話而已。

簡映安想想,正好自已有事要問問高若晴,就答應走一趟。

他先去了高若晴就讀的女子大學等她,人出來之後就告訴她希望她能跟自已一起去給老太太送信。

高若晴看到這麼多信,還很開心:“想不到大家都這麼關心老太太,看來有愛心的人還是很多的。”

簡映安卻說:“真有愛心,不如捐點錢。”

高若晴是一個很會看人眼色的人,同時最會調節氛圍,可以讓大家都不尷尬,所以她假裝沒聽見。

“那我們快出發吧。”

走在路上,剛好簡映安把自已想問的問題說了出來:“若晴,我聽你哥哥說話都帶著關外的口音,你說話怎麼沒有,聽起來更像是吳楚這邊的口音,一點不像北方人。”

高若晴的哥哥跟簡映安也是同事,都是報社的記者。

“那是因為我來這邊的時候只有幾歲,那時候我哥哥都十幾歲了,口音就比較難改了。”

簡映安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你們家來吳楚的時間好像剛好是霓虹人打進關外,佔領關外的時候吧。那個少帥也跟你們一樣姓高,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高若晴的臉色也變了,這個高少帥是龍國人人喊打的人物,當初就是他在霓虹國找藉口進攻關外的時候,聽從四大家族政府的命令一點都不抵抗,才導致關外淪陷。

現在關外的百姓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霓虹人甚至喪心病狂的拿關外百姓做著各種殘忍變態的實驗。

霓虹人能有這樣的機會,少不了高少帥的一份功勞。

而他本人已經逃離了關外,繼續在四大家族手下任重要軍職,跟一個女人正玩著他追她逃,她插翅難飛的言情戲碼。

簡映安都主動提起,自已總不能連大哥都不認。

高若晴只好說:“對,他確實是我大哥。但是那時候我們已經跟爸爸一起搬到吳楚住了,很多年都沒有跟大哥聯絡過了。

當時不抵抗是四大家族的命令,大哥也是沒有辦法。而且沒人知道霓虹人的狼子野心,都在擔心會把事情鬧大,到時候霓虹人全面進攻龍國了怎麼辦。現在變成這樣,我相信也是我大哥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那他應該以死謝罪啊。

就是因為他,霓虹人才有了養精蓄銳,全面進攻龍國的機會。

不過他肯定覺得責任不在自已,怪四大家族讓他不抵抗,怪國際聯盟不幫他們,怪霓虹人不聽國際聯盟的命令退兵,反正不怪他孬種。

高若晴好像希望簡映安能理解,他們家也過得不容易,還在繼續說。

“當時爸爸被霓虹人炸傷,只能秘密轉移到吳楚,找最好的醫生做手術才保住一條命的。這些年他都一直身體不好,很少出門,關外的事情只能交給大哥去處理。”

難怪他們家一直那麼有錢,全家在工作的人就只有高若晴的哥哥高崇易,而且他也才工作兩年而已。

原來他大哥和其他兄弟姐妹還在外頭搞錢給他們花,高崇易只能在報社當記者,已經是最沒有出息的一個。

不過他前面那麼多哥哥姐姐頂著,大哥更是歷史永遠不會忘記的名人,他根本不需要努力。

高若晴說了這些之後,心情也有些沉重,路上沒再說話。

到了老太太的住處,就看到老太太抱著貓在哭。

好像這貓要死了。

不過看它髒兮兮,瘦骨嶙峋的樣子也正常,這個年代普通人都難得吃飽,更何況一隻貓。

但高若晴卻很傷心:“映安,我們救救它吧,它是老太太的精神支柱,沒了它老太太也會活不下去的。”

看看九十多歲的老太太,簡映安覺得她每多活一天都是賺了。

更何況她活得很苦,要不是精神不正常了,估計每天都在盼著死了。

“這年頭哪有給貓看病的,你不要鬧了,咱們不如找個地方安葬它。”

要是和平年代還能找獸醫,高家又那麼有錢,都讓高若晴掏就行了。

但這個年代,人類生病都不一定找得到醫生看,也沒有錢看,更何況是一隻貓呢?

但高若晴就是不幹,指著街對面:“那邊,那邊有醫院。”

“大小姐,那是給人看病的。”

“為什麼給人看病就不能給貓看病,人和動物都應該是平等的!”

“這話要不然你去跟關外的霓虹人說,讓他們別再抓龍國人做生化實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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