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暢通無阻,比蘇木笙預想的日期提前一日抵達京都。
沒料到的是蓮柔公主已經讓探子在城門處觀察三天了,有北國公主入京的訊息需第一時間彙報。
排隊過關,查驗身份。
蘇木笙掀起車簾見兩人在偷偷交談,事後一人匆匆往京都最中心處小跑,想必查驗人員也不知該怎麼安排。
可見朝廷上下都沒把北國公主的事放在心上,甚至都未曾安排接待。
蘇木笙未見有結果便讓車伕駕車進城,守衛互相推脫沒人上前阻止。從未接到上級通知,攔或不攔?接待或不接待?住宿何地?
京都康莊大道,馬車的速度似快了些。
只見好幾個人在馬車三尺外被彈了出去。
車伕對蘇木笙閒聊道,“還是京都的人放得開,怎麼想往馬屁股上湊。”
蘇木笙道:“我們去盛京酒樓落腳。”
盛京酒樓是京都最大的酒樓。
蘇木笙心想有人要鬧事,那就讓事情再明目張膽些。
在一處高牆角落處有數落聲,“阿吉,你這也太假了,還能在敷衍些嗎?”
沈玉晴氣鼓鼓,抱怨阿吉辦事不成。
沈玉晴是沈眈那個一年前投奔沈眈並且主動改姓的表妹。
阿吉道:“接近不了,像有一堵無形的牆擋住我們,越靠近反彈越大。”
仍舊覺不痛快,又補充道:“你給我客氣點,又不是我領導,我答應你那是看在沈大人的面子。”
阿吉搖頭同情,心想,遇到這麼個妹妹,現在又要被迫娶妻。“可憐的沈大人啊”
沈玉晴不相信他,“你就胡扯吧,寬敞馬路哪來的牆,其他人都走的穩穩的,就你們不行了?”
“夠了,沒用。”從馬車裡傳來呵斥。是李蓮柔公主的馬車。
沈玉晴和阿吉站在原地不敢再爭論。
“沈大人回京?”
阿吉:“外出辦事耽擱了,三日後回。”
“三日後大婚?”
沈玉晴:“公主,家兄根本就沒把這個事放在心上,礙於陛下和北國的面子就打算婚禮上簡單露面。”
“這才打算三日後一大早趕回京,我們沈家還沒人張羅婚禮事宜呢。”
“怎麼這麼不重視?”
“啊?”沈玉晴驚訝,怕是自已聽錯了?
蓮柔公主繼續說:“要重視起來,你們兩個把她的落腳處打聽來,然後找幾個身手好的今晚迎接她。”
“啊。”
沈玉晴:“這妥嗎?聽說這北國公主有有咳病,病秧子一個,萬一沒撐過明天早朝?”
蓮柔公主隨行丫鬟呵斥她,“大膽,公主稱呼,在這京都只有一位。”
沈玉晴跪地一聲連著一聲道歉,“奴婢嘴誤,奴婢知錯。”
宮女擺手,馬車挪動,蓮柔公主離開。
阿吉伸出手臂,扶起沈玉晴。
“我們也走吧。”
猛的起身沈玉晴竟覺有些許眩暈,“去哪?”
阿吉:“找人,公主說了,晚上鬧個大的。”
接近日落了,馬車停靠在盛京酒樓門前,蘇木笙掀開車簾望酒樓望去,竟覺熟悉。
在途中只聽說盛京酒樓是京都最大的酒樓,可誰曾想,這不就是她之前來京都屠賈富貴住的地方嗎?之前是叫這名嗎,是大戰後自已遺忘了些事情,還是改名了?
“姑娘,到了。”車伕講話,她才意識到自已走神了。
她否定,哪有什麼後遺症,定是舟車勞頓所致,她居然在該有萬分戒心的地方走神了。
現在僅剩她和一個車伕,來酒樓的途中去了一趟禮部,提前把貢品上繳,清點入冊。這次來京都不止有北國,還有許多其他小國,登記名冊上她算來的晚的,這期間耽誤不少時間。
蘇木笙給車伕些許銀子,讓車伕幫她辦理三天入住,多餘的銀子讓車伕自行分配。車伕的工作到今天就結束了,身邊的人還是少些好,恐有危險。
車伕給蘇木笙開了間上好的房間,店小二引路蘇木笙,走進房間淡淡清香,能使舟車勞頓的旅人身心愉悅。
她在門口停住,回頭,視線穿過走廊看見對面的雅間在爭吵。一位貌美,嬌滴滴的女子被一位壯婦推倒在地上摩擦,一箇中年油膩男在拼命讓廝打的二人分離。
壯婦嘴裡喊道:“狐狸精。”
店小二連忙解釋,“姑娘,我們這隔音很好的,你晚上關好門,什麼聲音都沒有。”
店小二所說並未是謊話,隔音確實好,但作為習武的蘇木笙而言,她的耳力強於常人。
各種討論都有,魚龍混雜。
訊息傳的很快,她聽到自已的八卦。“話說這北國公主也是挺可憐的,可能還有不少罪要受,她還不知道自已所嫁另有其人吧。”
另一人道:“怪我平時不努力,官銜再高些,這嬌滴滴的娘子不就是我的了。”
“可不要這麼想,聽說她身體不行,蠻荒北國能生養出貌美膚白的娘子?”
“換個口味又如何?”
實在是聽不下去,蘇木笙輕微閉眼,搖頭,雙手捂住耳朵讓自已冷靜。
頃刻間那兩人房間發出慘叫,房梁橫木掉下砸在兩人身上,蘇木笙一刻也冷靜不了。
蘇木笙也就輕微發點力,教訓一下,還好有兩個人分擔了這自由落體的重力。
“來人啊。”房間發出微弱的求救聲。
有好一批人上樓來,有人為受傷的人致歉,有人來修理房頂,還有人來為其他客戶送餐。
“咚咚咚,晚餐到了。”蘇木笙的房門被有規律的敲起。
她走去開門,門先微微開,然後門再全部敞開讓店小二進來放餐。
店小二把碗筷全部整齊擺放在餐桌準備離開,走幾步他又回頭看看這房間的女子,好生眼熟。
店小二猶豫不決的腳步被蘇木笙看在眼底。
“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店小二說。
疑惑~。
“你,你。”店小二準備開口,又咽回嘴裡的話。
他先是去把敞開的房門關閉,他記得她之前總是一個人,房門還是關上好。然後很自然,像見到熟人一樣坐在蘇木笙餐桌的另一邊。
“漂流姐姐,你不記得我了嗎,一年多以前你在這個酒樓住過一陣子。”
“臨走前你給了我很多銀子,你還記得嗎?”
經歷太多,時間都恍惚了,憶起原來也就是一年多時間。
一年前,在京都事情辦完後,這個店小二說自已的夢想是開一個大酒樓,顯然他還沒有實現。她當時確實有贈與些許碎銀給他,他當時有詢問她的夢想是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