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章堇國〔1〕
芸笙走到秘境小院門口站定。
看著在門口呼呼大睡的麒凌。
芸笙身後走出一個半透明的男子。
“麒凌，又睡著了？”
開朗的男聲傳進麒凌耳中，麒凌幻化成人形，緩慢坐直向聲源處看去。
大大的眼睛充滿難以置信。
“顧初！”
麒凌和昨天的芸笙一樣想去抱住顧初，可是結果也一樣，抱了個空。
“這只是他一縷魂魄，麒凌。”
芸笙蹲下身摸了摸正太的發頂，小小人如今像石頭一樣僵硬。
“顧初，你……”
“都已經這麼大啦，也該理解了吧。”
顧初打斷，同樣蹲下與麒凌齊視。
“我知道。”
兩人相識，一切不言而喻。
“麒凌，和芸笙出去吧，這裡太孤單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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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堇國出了點問題。”
執事部的管事找到鶴華，將手裡的信封遞給他。
鶴華開啟，看完眉頭緊皺。
“靈炎呢？”
“他去解決妖族邊界的事了。”
“一點頭緒都沒有嗎？有多少弟子受傷了。”
“有兩位，我看出有問題後，就將堇國的牌子拿下來了，讓小執和小念去查了一下收集到這些情況。”
鶴華將信封放到書桌，走來走去，想著對策。
“你先下去，這個事我會想辦法。”
管事作揖離開。
想了許久，鶴華還是決定去找芸笙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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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笙帶麒凌出來後，就有事離開。
手鍊被她戴在麒凌的手上，因為麒凌現在格外粘顧初。
或許他也知道顧初說不準就會消散，恨不得隨時隨刻粘他身上。
芸笙去了赤殿找赤血。
她有事問她。
芸笙很輕鬆就進了宮殿，穿梭了幾個房間終於找到了赤血。
這陣她似乎有事在忙。
“魑魅魔君成功上位，梵西和暝瞳還是沒什麼動靜。”
赤血的手下彙報這幾天的監控情報。
等他們說完，芸笙才慢慢走出來。
“哎呦，你這神出鬼沒的很嚇人。”
赤血剛轉身說將書放進書架上就看到突然冒出來的芸笙。
“怎麼了？突然來找我。”
“魍樓死了。”
赤血不置可否點點頭，剛剛的情報確實這個意思。
芸笙沒有很驚訝，彷彿只是順嘴提一句，然後就說出自已來此的目的。
“是有些事，神器【時間】，你還記得你給誰了嗎？”
赤血頓住，思考了會，說道。
“不太記得那兩個小孩，就記得是在堇國內給的。”
赤血小心地觀察著芸笙的臉色，滿腹疑問不敢開口。
“目前沒傳出出了什麼事，我只是想趕緊收回來，給凡人出事也是早晚得事。”
赤血附和地在旁邊點頭。
“你在魔界怎麼樣？還好嗎？”
芸笙坐到書桌另一邊的椅子上，開始嘮家常。
“還好，魑魅剛上位來不及作妖，其他兩位也很安靜，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憋大。”
“梵東死了，他哥哥沒有什麼行動？”
芸笙有些疑惑。
“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殺了不少手下，動靜好像挺大的，不過他應該是沒有找到兇手，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赤血意有所指地看著芸笙。
芸笙攤攤肩。
“孩子叛逆，沒有辦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說法也就你能說出來。”
能說長風還是孩子的，好像還真是隻有芸笙可以。
“我改了一下赤魔定下的教育方式，雖然效果甚微。”
赤血沒說怎麼改，芸笙也猜到了她的方式。
“從小就洗的腦，大了就難再洗了，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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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院
顧初眼神溫柔地看著花叢中穿梭撲蝴蝶的麒麟。
視線跟隨著他，突然就定住，他看著站在窗戶內觀察他的顧清安。
眼裡的溫柔淡了許多。
又看了看還在玩耍的麒凌，顧初站起來，走向顧清安，在顧清安房前站定。
“你好，我記得上次我打過招呼。”
顧清安還是沒有說話，就只是眼神幽幽地盯著顧初。
“你對我敵意很大。”
顧初不理解，雖然他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孩子，可是這個孩子又為什麼討厭他呢？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原來鬼也能坐下。”
開口就極重的火藥味。
這倒是引起了顧初的興趣。
“你叫顧清安，芸笙起的。”
顧清安垂眸，眼神錯開，雖然還是神經緊繃的站在那裡。
“高飛兮安翔，乘清飛兮御陰陽。好名字，不過這句話好像還是當初我教會阿笙的。”
顧清安不懂那句詩什麼意思，但他知道後面他他說什麼。
顧清安心裡難受，喉嚨上上下下，固執地扭過頭，不和他對視。
我的名字出自他教給師尊的詩句中，真是讓人生氣！
顧初看著他的反應，嘴角微微上揚，有點可笑，他竟然來逗一個孩子。還挺好玩。
“阿初，你離他遠點，他很危險。”
麒凌化成人形，站在顧初身前警惕地看著麒凌。
從在秘境他就覺得他很危險，也不知道阿笙為什麼留他在身邊。
顧清安看著這個小土豆，突然帶著血戒的左手變成爪一團魔氣在手心，瞳孔也開始變紅。
麒凌直接被嚇得半獸形攻擊姿態。
顧清安嗤笑一聲，轉身進了房間。
顧初看著他們幼稚的互動，對顧清安的偏見淡了不少。
也怪不得芸笙會對選擇留下他。
就是個頑劣的孩子，好好教育就好。
“顧清安，如果阿笙讓你離開，你會離開嗎？”
顧清安停下，沒有回頭，兩個字很清楚。
“不會。”
“那如果你的存在會危及到阿笙的安全呢？”
顧清安瞬間轉身，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明顯感覺到他的緊張。
“你什麼意思？”
“我只是問問。”
話是這麼說，可是看著顧初眼裡的認真，顧清安還是忍不住思考。
最後還是堅定地回答他。
“不會。我不會離開我師尊。”
“哈哈哈好好好。”
顧初一連說了三個好，看的出來他真的很高興。
麒凌和顧清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開懷大笑。
顧清安翻了個白眼進屋。
顧初看著他的背影，停下大笑。
他很在意芸笙，甚至忘了自已原本被迫重生仍不變的滅世念頭。
這就足夠了。
他在意阿笙，他不滅世，阿笙就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