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橋上有這個?!”最先有反應的不是古詩,是人群中一個圍觀的老者。他發出了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符的音量,顫抖著指著橋上的圖案。

“孫叔?”圍觀的村民中有認識老者的,看老者整個人都在哆嗦,那中年男子往前擠了擠,扶住老人,問:“孫叔你這是怎麼了?這個圖案還有什麼說法嗎?”

被稱作孫叔的人彷彿被卸了力氣,扭頭看向古詩,說:“看你的裝扮,我稱呼你為女俠吧。女俠,你是不是看出來了不對勁,才來挖這裡的。”

古詩點點頭。喬天落的目光在古詩身上轉了轉,又在老者身上轉了轉,完全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

孫叔嘆了口氣,說:“造孽啊。我給你們說這是什麼,這叫鎮魂印。是我們老家那邊的風俗,專門刻在橋上,用來,用來,用來鎮魂的!”

看了看周圍的人一臉茫然,孫叔明白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又補充到:“打生樁!這橋,打了生樁。”

孫叔不大的聲音卻好像一記驚雷,在場的人都愣在原地。

“詩。是不是,走失的那些兒童。被,被王家虜去打了生樁?”喬天落最先反應過來,她聯想了古詩在查的案子,又想到了古詩剛才臉上的悲痛,看著面前厚重的橋墩,臉色直接白了。

喬天落的話是第二個雷,讓愣住的人群有了反應。

“那,那胡掌櫃的兒女。對了,我今天打聽到,說王家的大少爺後日要帶著工程隊出發去修橋。明日好像是什麼開工儀式。”喬天落結結巴巴說完。使得得了信趕來的胡靖雙腿無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女俠。”

“走吧,還請各位把近幾年來家裡丟了孩子的請到王家大門口,順道把縣令請來。我給你們討個說法。”對上喬天落擔憂的眼神,古詩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

你傳我我傳你,離王家越近,跟來的人越多。

王家也提前得了信,王鍇已經站在大門口了。

“你也別急著喊冤枉說我汙衊。”不等王鍇說話,古詩就率先開了口:“王家這些年修的橋多的很,只需把橋墩那塊大青石抬開看看,若一個橋有是巧合,個個橋有那就得有說法了。”

“你說開就開?那橋墩若是被拆了!橋就毀了,毀了的橋如何讓鄉親們透過。我王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人家,可是這些年為了邊安縣也一直在盡綿薄之力。你如此血口噴人究竟是何居心?”

這辯解之詞倒是不出古詩的預料,畢竟之前偷看過幾次二哥審案子,說辭也都是大差不差。

“王老爺莫急,縣令如今也來了,先聽我說完,再由鄉親們決定開不開。

孫叔是第一個指出來鎮魂印的人,據我所知,孫叔是五十年前與你們王家一道從江南逃災過來的。而今仍然住在三水村,三水村,熟悉嗎?是你們王家來到邊安縣以後落戶的村子。

這鎮魂印在齊魯府是很罕見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齊魯府山地居多,這鎮魂印是杭州府那邊為了鎮壓水下亡魂用的。不過鎮壓水下亡魂,會將鎮魂印刻在橋洞裡面最中心的位置。

若是刻在橋頭的橋墩上,鎮的是哪裡,不需要我多解釋了吧。

至於我說的這些傳說的真假,縣令修書一封問一問杭州府或者揚州府,都會有答案。我之所以知道這些,還是因為幾年前隨師父遊歷的時候,恰好碰見的。”

喬天落從人群外邊艱難的擠進來,古詩看到喬天落衝她點頭,又開口道:“說來說去我說的這些都是傳說,或者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說和你們王家有關係,但是關係也不大。不過我的朋友,倒是打聽出來了些東西。”

喬天落接過話頭,她這段時間去了縣衙門口,問了那幾對夫妻孩子丟失的時間,因為這些丟了孩子的夫妻都相互有聯絡,所以他們對其他孩子丟失的時間記得也清楚。

“雍盛歷一百三十四年六月初三,也就是十三年前,是我能打聽到的最早的丟孩子的時間,是三水村的張大家的小兒子。

張大家小兒子丟失的三天後,你們家在雲澤村的橋開始動工。

雍盛歷一百三十六年七月初九,邊安縣縣城徐家丟了一對龍鳳胎,兩天後你們工程隊出發去隔壁縣修橋。

……

雍盛歷一百四十四年三月十九,吳家村吳老三的兒子丟失,吳大山的小女兒丟失。兩天後,邊安縣縣城門外的那座石橋開始動工。

……

你們家工程動工時間不難打聽,奇就奇在。每次都是丟失孩子以後緊接著動工。而現在橋墩上又發現了鎮魂印,若說之間沒有關係,怕是難以說服大家。”

隨著喬天落報出來孩童走失的時間和王家的工程時間,王鍇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

縣令不是個一心為民的官,他就祈求自己能平穩度過三年然後調走。所以兒童頻繁走失的時候他才會選擇不上報,壓下來。

畢竟縣裡也沒幾個人懂律法的。只要熬過這三年,剩下的爛攤子就是下一任縣令處理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兩個他素未謀面的小姑娘替他破了案子,甚至可能十幾年前的舊案都會水落石出。這就是功績!能給他的履歷添色。這會他也不裝縮頭烏龜了,鬍子一吹:“來人!找些青壯年,去城門那裡將橋墩挖出來!看看是不是有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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