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顧呈長情,那也不算,是人就會喜新厭舊。

無論戀愛時說的有多情深意切,相處久了總有感到倦怠的時候。

他也是一個正常人,自然不能免俗。

再加上他又極其慢熱。

不論是交朋友,還是談戀愛,他總是看起來最不上心,付出的最少的那個。

因此,就有了他薄情的名聲。

可事實上,那只是因為他還沒有進入狀態而已。

許多人都沒那個耐心等他熱起來,就權衡利弊的退走了。

以至於顧呈身邊,到現在依舊還是那幾個人。

可若是細心觀察,便會發現,一旦被他放進心裡了,就一個都沒少。

因此,詹姆的離去,對他來說,就好比一場剜心挖肉的酷刑。

需要將他建立的厚厚保護層切割開,再狠狠地將這些年所有的美好回憶搗碎,最終留下一個帶著碎肉的醜陋傷口。

這種情況下,傷口怎麼可能長好?

現在,尤金的話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剔骨刀,帶著冰冷的寒芒,直接挑開他已經在緩慢癒合的傷口,再一句一句的,將裡面剔的一絲碎肉都不剩。

如此,傷口才能真正有機會癒合。

顧呈都是活了兩世的人了,稍微被提點一下,很快就能想清楚裡面的彎彎繞繞。

只是非親近之人,不會說的這麼直白毫無顧忌而已。

因此,不一會兒顧呈就自己想通了。

說到底,那個以感情為賭注的賭約,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因為得來的方式不正,才造成了詹姆的患得患失,所以即便顧呈做出再多的承諾,也會被詹姆懷疑,是不是為了穩住他而說的假話。

想及此,看著尤金正大口嚼著一種名為米駝的駝肉,滿嘴油花的模樣,突然有些羨慕他。

尤金是典型的首都貴族,外表俊朗,穿的人模人樣的,顯得氣度不凡。

但他也有著貴族的傲氣和目中無人,不知民間疾苦的傲慢,以及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

顧呈覺得,即便恢復了單身,他依舊做不到尤金的肆無忌憚,所以……

既然不能臨淵羨魚,那就退而結網咖。

堅守本心,從此不碰愛情。

想通之後,顧呈的神色就更為泰然了,也有心思和尤金打趣。

他打量了一圈尤金,故意明知故問:“這麼好吃?你的領口都沾了油,需要我讓人給你拿幾塊口水巾嗎?”

尤金聽到這個帶著濃濃促狹意味的“口水巾”,白了顧呈一眼。

他趕緊嚼了幾下,三下兩下將駝肉吞下,又猛喝一口冰飲才回道:“這是你該用的吧,三歲了還吐奶的顧寶寶。”

話音落下,顧呈的表情明顯一僵,卻假裝不解道:“你說的是你的族弟嗎?我竟不知道你族裡還有姓顧的,難怪我們會成為好友。”

這話聽起來很合理,甚至還暗暗帶著一絲討好意味,可尤金看著好友明顯生動起來的表情,可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尤金擦乾淨雙手,雙手抱胸道:“說的就是你,顧呈顧寶寶。”

他感慨道:“沒想到啊,堂堂顧總,三歲了竟然還會吐奶,你說,這和你三歲還尿床有什麼區別?”

直白的點名讓顧呈再也無法閃躲,無奈道:“我那是羊奶不耐受引起的腸胃不適而已。”

“哈哈,那也是吐奶了。”見他承認,尤金趕緊將這件事坐實了。

笑了一會兒後,尤金又嘆道:“可惜顧阿姨不願意分享更多了,否則我可是看到後面可還有個影片庫呢!”

顧呈伸手拿過一串駝肉遞給尤金,道:“我們還是趕緊吃駝肉吧,焦殼都不脆了。”

顧呈果斷認慫,尤金也見好就收,如得勝歸來的將軍般,接過肉串大口咬下。

“唔~”

或許是勝利的滋味太過美味,尤金之後吃下駝肉時,時不時就會發出舒爽的喟嘆。

顧呈假裝沒聽到,沒有抬頭,只是就著竹籤咬下一大塊肉粒。

米駝是完全的食草駝,所以它的肉不僅細嫩,還帶著點草木的清香味道。

巨厚的油脂在大火炙烤後,逐漸化為了中央瘦肉部分的燃料和保護。

因此,雖然初入口時依舊會感覺油膩膩的,但當咬下去後,那股膩味便完全消失了。

肥而不膩,口感鮮甜,還帶著嚼勁,令人回味無窮。

顧呈在吃下第一口後,就朝尤金露出了一個讚賞的表情,而後就更賣力的埋頭將下方的幾顆肉粒相繼吞下肚裡。

看到朋友吃的開心,尤金自然歡喜。

他熱情的將剩餘的一小半都遞給了顧呈,自己則一邊嚼著,一邊吩咐人再送幾份過來。

這一頓燒烤吃的賓主盡歡,兩人都撐的癱軟在沙發上,臉上滿是饜足。

“你說,我們之前怎麼就沒發現燒烤這種特殊吃法呢?得虧顧阿姨愛好請客吃飯,不然我該錯失多少美味。”

尤金按著肚子,整個人懶洋洋的,說話也格外慢。

顧呈今天確實是吃多了,在緩解了些微脹痛後,才緩緩啟唇:“她就喜歡研究吃食。”

“也是,聽說顧阿姨還參與了美食模組的研發工作,因為遊戲裡的食物味道太香了,我半夜玩遊戲時,連點了好幾天外賣。”

說起這個,他就頗為不忿:“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在家裡,我的外賣竟然都能被偷!”

“我去查監控,想找出偷我外賣的人,可前面和後面都沒少,就我外賣不見的那段時間少了。”

“所以我靈機一動,當做沒發現一樣繼續點。”

“甚至為了讓罪魁禍首放鬆警惕,我先點了幾天正常的,還換著花樣點,那人果然偷的更勤快了,幾乎是那邊剛放下,外賣就不見了。”

在描述完對手的厲害之處後,尤金又嘿嘿笑道:“不過我更技高一籌!”

尤金繼續說:“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裡,我這次接連點了兩份外賣,並率先等在門口,順利的拿走了第一份,那人肯定極了,所以當我的第二份變態辣的外賣到了,而我似乎吃的盡興,忘記拿了之後,他就毫不懷疑的拿走了。”

“然後呢?”

顧呈好奇的偏頭看向他,頂燈碎金似的光芒,悉數撒在他眸中。

尤金沒有賣關子,還湊近了些,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分享秘密。

“我特意溝通好了,變態辣這個詞不要在單據上標出來,他們做的很好,所以我爺爺真的信了,然後第二天就先我們所有人一步出門訪友去了。”

知曉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顧呈卻沒跟著笑,而是擔憂道“你沒被揍吧?”

這件事雖是老人家不對,但長輩教訓晚輩,有時候並不需要特定的理由。

甚至不用自己出手。

說到這,尤金似是又想到了什麼難言的回憶,搖了搖頭,不想回答。

看這反應,顧呈就知道尤金可能沒被揍,但肯定受教訓了。

顧呈稍加思考,就大概想出了幾條方法。

比如,給尤金的外賣加點料什麼的。

兩人刻意略過這個話題,尤金歇了好一會兒,突然起身伸手去拉顧呈。

顧呈就著他的力道起來,問道:“接下來什麼安排?”

聞言,尤金滿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強硬的拉著他的手臂道:“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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