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酒店,一家以高階服務業為主的五星級酒店。

從餐廳到酒吧,從健身房到美容館,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沒有的。

自然,這裡的消費也不低。

不過,對於尤金來說,這些都不是事。

畢竟,這是他家的產業。

在德姆斯頓時,其他同學的社交手段都是言語交鋒再加上利益交換,而尤金就不同了。

他選擇了直接撒幣!

這七年裡,每次等我班級活動的經費和各種聚會,他總是衝在前面結賬的。

突出的就是一個有錢還大方!

如此一來,雖然有的人仗著身份,看不慣他,但至少不會對他生起敵意,故意整他。

甚至在長大掌權後,對他還多加照拂。

因此,尤金可以說,過的相當滋潤了。

酒店大堂,尤金沒在包廂裡等,而是隨著兩位專屬管家一起在等候區坐著。

管家們細心的端上各種小食,還悉心的準備了各種飲品,堆了滿桌。

顧呈到時,就見尤金翹著二郎腿,正邊刷著光腦,邊接受著管家的投餵,愜意極了。

啪嗒。

皮鞋的踏步聲清晰響起,尤金似是聽到了動靜,緩緩抬頭,然後他揚起笑容,忽的起身上前。

“兄弟你來了!”

尤金小時候其實長得肉嘟嘟的,但大了不知為什麼,明明吃的很多,就是長不胖,總是細長的一條,讓尤麗莎阿姨好生擔心。

都和顧盼抱怨許多遍了。

顧呈輕輕頷首,因為在熟人面前說話,他的語氣帶著點輕快:“今天尤總請客,我怎麼敢不來?”

尤金哈哈一笑,細長的手臂攬住他的肩膀,拉著他就往電梯口走。

邊走還邊說道:“既然兄弟你給面子,那我肯定要將你服務的妥妥的。”

“這個時間點你應該吃晚飯了,我們先去玩一圈,玩餓了我們再一起去吃夜宵。”

“今天的食材可十分難得,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好貨,還新鮮著呢,待會你可要多吃點。”

“全看尤總安排。”顧呈微微含著腰,眼尾滿是笑意。

都說不經意間流露的表情最勾人,顧呈就這樣微微勾唇,不需要任何背景和氛圍裝飾,就能勾動人的心絃。

尤金看到後,攬住他肩膀的手不由收了回來,垂眸道:“呈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剛才的動作有點冒犯,畢竟你可是……,我們這樣,算是異性吧?”

顧呈愣了愣,愕然之後,眸中笑意更濃:“你如果真把我當異性才是真正的冒犯。”

聽到這話,尤金頓時放心了,又打了個哈哈將這個話題帶了過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其中一個運動場內。

在尤金的提醒下,他特意換了套寬鬆的白t短褲,方便他們打球。

因為是晚上,再考慮到顧呈已經直挺挺的工作了一天了,急需鬆快一下身體,於是他特意選了打網球。

“打完球再去做按摩,我媽今年請來了一批技術極好的技師,絕對比我們去過的美容院按的好。”

尤金又呲了呲牙,似乎是,想到了某段痛苦的回憶。

顧呈鬆開手指,重新握緊了沉重球拍,彈了彈額頭處黑色的吸汗巾,挑釁道:“那我就來幫你鬆鬆骨頭!”

尤金嘿了一聲,也握著拍子揮了揮,傲氣十足的放話:“誰幫誰還不一定呢!”

說完他小跑著去到對面,而後勾著背,雙手握拍,眼神狠狠盯著顧呈的人影。

“放馬過來!”

“砰!”

“啪!”

大力揮拍帶起的風聲,網球觸碰網面時發出的滋滋摩擦聲,還有兩人的粗喘聲,成了接下來兩小時的球場主旋律。

“呼呼呼~,不打了,不打了!”

尤金喘著粗氣高聲喊道。

他將拍子立在地面上,勉強支撐著身體不倒下,一副快虛脫的樣子。

顧呈聞言,將捏著的球往場外一丟,平復了好一會兒,才邁開有些痠軟的腿。

他拎著拍子,徐徐朝尤金走去。

球場很大,等走到對面,他的心跳速度已經降到了正常速率。

顧呈提醒道:“別站著不動,走一走會好受點。”

尤金狠狠搖頭:“我動都,動不了,你還讓我走!”

尤金的語氣中帶著控訴,顧呈又看向他瘦削的細胳膊細腿,清咳了兩聲,連忙上手扶住他,帶著他慢走。

“這還差不多。”

尤金感受到支撐的力道,頓時如爛泥一樣,將大部分重量壓在了顧呈手上。

待坐到邊緣的長椅上後,顧呈又從一旁的飲料櫃裡拿了兩瓶溫水,遞給了尤金一瓶。

“溫的!”尤金迫不及待的關了一口,卻不見絲毫的爽快。

擦了擦嘴後,他幽怨的瞪了顧呈一眼。

顧呈說:“剛運動完就喝冷的,對身體不好。”

尤金道:“你現在倒是關心起健康的問題來了,每天熬夜到三點的時候,怎麼就不擔心了呢?”

顧呈笑了笑,拿著水瓶敬了一下,尤金癟了癟嘴,不情不願的碰了一個。

良久,尤金舒展著身體,大咧咧的靠在長椅上,偏頭說道:“那位都已經另結新歡了,你怎麼還放不下啊?”

顧呈垂眸道:“沒有,我放下了。”

聽到這話,尤金咻的一下坐起來。

他咄咄逼人道:“放下了你還這樣折磨自己?我認識的你就算再勤奮,也不會耗到讓身體產生負擔。”

“看看你的黑眼圈,還有你這糟糕的面板狀態,顧阿姨要是看到,肯定要心疼死了!”

他篤定道:“承認吧,你這是在自虐!”

不知從哪吹來一陣風,將原本停止的球吹的轉動起來,發出呼嚕嚕的沉悶聲響。

顧呈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或許吧。”

“什麼或許,根本就是!”

尤金說起這個,又罵罵咧咧道:“我說那小少爺也真是的,分手就安安靜靜的分好了,偏偏又是在公測前撤資,又是高調和新男友鑽酒店的,是怕誰看不出來他有多快樂是吧!”

罵完詹姆,尤金轉頭又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顧呈:“你也是,分就分了唄,你還搞自虐,你以為這是在演電視劇啊!還搞虐戀情深那一套。”

“我們這個圈子,最忌諱的就是這個,既要又要的,真當全宇宙的好事都該落你頭上!”

他又說:“你不是最懂取捨了嗎?怎麼對這段感情,就這麼舍不下呢?!”

尤金的最後一個字落下時,他纖長的睫羽顫了顫,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半晌,顧呈才重新回過神來,在尤金懵懵懂懂的眨眼中,鄭重的向他道謝。

尤金雖然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顧呈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是吧,我媽還說我有當噴子的潛力呢?”

說完,尤金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改口:“不是,不是,是語言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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