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 章終究，弱小是原罪
“咦~小囂張還蠻東西的。”一隻蝴蝶在齊川指尖凝聚，鸚鵡受驚般用力撲騰起來，小眼睛中染上恐懼，
卻無法擺脫被控制的命運。
“你做什麼？”拿起紙張的時言注意到這裡的情況，
他是對鬼怪沒有什麼好印象，但是迫害一隻沒有妨礙他的鳥，迫害弱小，他，不說不忍，只是難免有罪惡感，好像自己是個趕盡殺絕，喪盡天良的人。
齊川有些疑惑抬頭，笑，“殺鳥啊，新同桌，你不會心軟了吧…”
忽然齊川變得十分嚴肅，聲音低沉暗啞，“簡單的道理還用得著我教麼，你覺得他是一隻毫無威脅的傢伙，可它跑了叫更厲害的過來呢？你放過他，等他有能力，他會放過你嗎？”
“更何況，這裡可是規則怪談啊，弱肉強食，不抓緊一切機會搞死對方，還等對方三十年河西嗎？誰會因為你那點兒憐憫而心懷感激？別搞笑了，這裡不是童話世界。”
“更何況…”齊川壓低聲音，一字一句，
“你也不是這裡的人，不是麼？如果你不能適應這裡的叢林法則，那麼你也沒有必要存在了，我會親手解決你，畢竟，總不能便宜了別人…”
“好嘛好嘛，既然你不願意做這個惡人，那這個壞人給我當好咯！”齊川又恢復先前的樣子，毫不憐惜，一把抓過鸚鵡，
“這小傢伙，通風報信一流，寧錯殺，不放過，況且，變成蝴蝶，一輩子就一次，他死也值了。”
一個響指，鸚鵡跟鬼臉在尖叫聲中化作蝴蝶四下飛去，
時言心中沒有絲毫波瀾，他承認齊川說的很對，但是每個人都要有心中的正義，如果連自己內心的正義都堅持不住，那又與這些被惡念支配的鬼怪何異…
齊川扭頭，面無表情，“收起你的正義，這裡不需要，”
“你強大，你想怎麼堅持怎麼堅持，你弱小，你的堅持毫無意義，平白犧牲，你不同流合汙，你清高，你拿命過來吧你，新同桌，讓我看到你的價值，ok？”
時言若有所悟，看到了實力的差距，終究，弱小是原罪…
一腳踹開前臺櫃子，
下面竟然是一個洞，
灰塵掉落在下面，
下面正在提取萃取物的化學老師看著試管液體中的灰塵陷入沉思，抬頭，與齊川四目相對…
……
情報分析室，
“老齊，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學校副本，有些熟悉？”
孟老突然開口，隨著規則怪談副本的推進，他越發覺得熟悉，總覺得在哪裡經歷過，
可他一生經歷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
荒郊野嶺，學校，廢墟…
哪怕已經有不少線索，但卻總有那麼一絲靈感始終抓不住，
“嗯…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一點印象。”齊老陷入思索，“小川，你用大資料找一下大大小小的戰爭，關於學校的…”
齊川麻利地在筆記本上快速敲打，一串又一串資訊飛速出現，滾動，
齊老忽然靈光乍現，“那時候哪裡有網路啥的，可能不在大資料裡面，老孟，我記得咱們還年輕的時候，五六十年前，跟著大部隊是不是在一個學校廢墟附近駐紮過？ ”
孟老思索片刻，肯定道，“有！記得那有個倖存的幫助我們的老人講過…”
“常年經受戰爭困擾的窮溝溝裡飛出了龍，出了人才，但是沒有選擇出去，反而回來，拿積蓄開辦了個學校…”
“當時效果顯著，守衛國土一方軍長承諾成績強於城市孩子就帶他們走，為他們效力，醫院不同，起跑線更是天壤之別，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很驚奇，那個人做到了，他帶著一個孩子殺出重圍，拿到了考試第一名，但是…”
“他帶著孩子回去的時候，學校被炮火洗禮，成為一堆廢墟，那個人跟孩子不知所蹤…”
孟老找到了那段記憶，娓娓道來，
現在想來，依舊覺得很可惜，
那個艱難的環境，學有所成已經很不易，放棄優厚待遇回去造福村裡更是難得，為了讓跟他一樣的孩子走出去，逃離那個環境，更是創造了一個不小的奇蹟。
只可惜…
天不遂人願，在即將成功的時候一切都沒了…
齊老一拍腦袋，“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幫咱們的那個老人家說，壯丁都被抓走了，那時候生娃的多，十幾個老人拉扯著幾十個孩子，”
“當時他們突襲，根本不知道，直奔著學校去的，慘叫聲叫了兩天一夜，求軍隊支援被門衛攔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回來啥都沒，老人，孩子，都沒了…”
“其實老人跑深山裡能活下來，但是他們沒走，因為孩子還在學校跑不掉…”
“三四十號人，就剩下他一個跑腿的半瘋半清醒地活著，一個六十多近七十的老人，每天在廢墟里找屍骨，埋人…”
齊老唏噓不已，
他們還是為了躲避敵軍追殺專挑偏僻的地方跑才會遇到，那老人挺好，清醒的時候給他們從山裡挖各種吃的，說這些故事，邏輯不清，但是可以推斷出來，
有時候，不是忘記了，而是下意識忽略，不願提及…
當年除了侵略者，國內還有紅藍兩方軍隊實力，他們是比較弱的紅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分析室裡一片靜寂，所有人都沉默，這件事情太過沉重，壓的所有人無法呼吸…
“老齊，咱得想想，認真地想，仔細地想…”孟老聲音沉重，“儘可能更多的細節，寫下來，告訴小言…”
其實強行回憶痛心的事情，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但是他們必須得回憶，還要回憶的很清楚，
……
化學老師將被汙染的液體倒掉廢液桶，開口，“你來了…”
“嗯唄，我來了。”齊川蹲在小口邊應了一聲，
“你不該來的。”化學老師將桌子上的實驗儀器清理到一邊，
齊川翻個白眼，沒有回應，衝著時言用手一指，“看到他了嗎，一會兒我糾纏著，你去給我掏他心窩子，”
“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幫我，我自然也會幫你。”
時言順著齊川的目光看去，碩大的透明營養罐中浸泡的…
竟然是齊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