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章你死了，我死了，都死了
時言眼睛微微睜大，瞳孔稍縮，一切線索好像有了明悟，“你…”
“行了，看破不說破，我下去了，”
言畢，齊川跳下去，穩穩當當落在實驗臺上，
化學老師眼角抽了抽，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很平靜地陳述事實，“你知道的，你拿不走東西。”
“我也沒說是我來拿走東西啊。”齊川跳了兩下，“你這實驗桌還挺結實的嘛。”
化學老師別過臉，不去看自己心愛的實驗桌被糟蹋，抬頭看向在上面默默觀察，尋找機會的時言，“過來，他是怪物。”
“怪物？噗哈哈哈…”齊川被逗樂了，“你瞧瞧你的樣子，我們之間，誰更像那個怪物，嗯？”
齊川慢慢止住笑容，眼神眯起，他笑的時候，給人漫不經心，慵懶散漫的感覺，可一旦面無表情，又極具壓迫感，
“之前是沒有找到能拿走東西的人，現在找到了，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而你，也該夢醒了。”齊川攤開手，一字一頓，
“你死了，我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不，不，為什麼，為什麼…”化學老師踉蹌退後一步，扶住實驗器材才保持住平衡，
齊川的話就像一記大錘，將他自欺欺人編織的夢給敲碎，
“明明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成功了啊！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那場戰爭，你是想說這個，對嗎？”齊川嗤笑，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可你有沒有想過，從一開始，你就錯了，失敗了。”
“妄圖借用我的力量改變命運，他們，借的起麼？”
“不，不對，”化學老師沉穩平靜的臉開始皸裂，他努力找出齊川話中的漏洞，“明明，明明我們已經踏出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哈，你是說這個孩子嗎？”齊川的手撫上自己的臉，似乎是在回味，“真是純淨的靈魂啊…”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這孩子為了給你這個亦師亦父的傢伙分憂，向我出賣了靈魂，不然，你以為一切忽然會那麼順利？還是說你真以為你是什麼天命主角？”
“別鬧，這又不是拍電視劇。”
“原來是那個時候…難怪…難怪小川突然進步那麼大…我…”化學老師喃喃自語，
當年他得到那個東西后，意外發現有啟用潛能的作用，當然他也發現了副作用會誘導人的惡，放大人的負面情緒，
他開始只是在自己身上做實驗，把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最後終於副作用小了，原本相親相愛的同學們卻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老師們也收到了影響，
於是他用鐵血手段制定了一系列規則，
很多同學在藥水的幫助下明顯提升，但是不夠，還是不夠，追上城鎮中的孩子還差得遠…
他想要證明，證明山裡的孩子也不差！！
要城鎮中的學校接納他們，讓他們走出大山，給他們一個光明的未來！！
齊川出現了，那個話不多卻心思細膩的孩子，每次成績穩穩在前三，可是還不夠，還不夠…
要怎麼做，究竟要怎麼做…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徹夜難眠，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可是突然有一天，齊川像是開掛了一樣，遠遠甩開第二名，以絕對優勢碾壓眾人，一次，兩次…
他又看到了希望！
而齊川也不負期望，在城鎮比試中橫掃所有人，讓小鎮哦校長允許他們來小鎮學校上學，
而當他們高興地回來想要告訴孩子們這個好訊息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廢墟……
大起大落，他一口氣沒提上來，昏死過去…
再醒來，所有人都還在，學校也恢復如初，規則上多了幾條奇怪的規則，
雖然有時候學生們會很奇怪，但是他堅信，他的孩子們回來了，
他沒有去想廢墟的事情，一如往常般研究藥水，給學生們做無數遍爛熟於心，卻總能因為一些小小的“意外”而突生變故的小實驗逗他們哈哈大笑，
什麼都變了，好像又什麼都沒變，
直到教室裡出現了新面孔，他知道，更完美的實驗體，來了…
“一直這樣維持下去不好嗎？”化學老師嘴角滿是苦澀，
一直這樣相親相愛地生活下去有什麼不好，他繼續他的實驗，繼續教他的課，繼續跟他的學生打打鬧鬧…
為什麼非要改變，永恆地過下去有什麼不好？
“不好意思，我可沒有陪你玩過家家的興趣。”齊川攤手，
“你以為是我不想拿回我的東西嗎？東西被你封在那具身體裡，規則限制我，我才安安分分，現在我要那回來了，用了我的東西那麼多年…沒跟你收利息，知足吧你。”
“講真的我很佩服你，能在炮火連天的條件下學有所成，又拒絕各種誘惑回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盡心培育他們想幫助他們走出去…”
“你沒有錯，你錯就錯在想要借用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再好的東西，你沒有本事駕馭，那就是致命的毒藥。”
“好了，雖然很想再跟你嘮五毛錢的嗑兒，但是我趕時間，就到此為止吧，新~同~桌~你究竟要看戲到什麼時候？”齊川看向頭頂的時言，帶著控訴和不滿，
“我千方百計地帶你來可不是讓你看戲的，出點力好不好？”
“同學，東西不能給他，他會毀掉一切。”化學老師穩住心神，邏輯清晰但聲音顫抖，他的內心遠沒有表現的那麼平靜。
這邊收到分析局傳來的情報，大致故事已經瞭解，心中唏噓不已，他對於化學老師這種人，還是敬佩的。
“喂喂喂，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不要把我說得跟個反派一樣好伐？”齊川不樂意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毀掉一切，我本人怎麼不知道，你這口鍋砸的真是…喪心病狂。”
“真論起來，你搶佔我東西這麼多年，還拒不歸還，你才更像是那個反派吧？你見過我這麼帥的反派？”
齊川一臉委屈，“好同桌，你會為我這個柔軟的被害者主持公道的，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