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時。

秦氏酒莊前院。

在新上任總管事張大慶的督導安排下,寬敞的院子裡,用彩布竹木支起了一個巨大的彩色帳篷;

在帳篷下,呈五列整齊擺好了上百套矮桌胡凳,桌子上不僅放著瓜果點心,還有酒壺酒杯,渾然一副準備大開宴席的陣勢。

“愣子,你讓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好了,另外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爹準備親自來參加酒莊的開肆慶典!”

和秦勇站在一起,看著院內正安排席面的一眾婢女僕從,李崇義一臉得意的說道。

“你爹準備親自過來?不是開玩笑吧,他可是郡王,來參加一個小酒莊的開肆慶典,就不怕傳出去惹人非議嗎?”秦勇神色古怪道,

“哎,沒事,我爹就是一個閒賦在家的王爺,平日在家別的不幹,天天就鶯歌燕舞飲酒作樂,咱秦酒可是天下第一的美酒,我爹一個好酒之人經受不住美酒誘惑跑過來,這能解釋的過去。”

李崇義不以為然道。

“你要這麼說倒也是,其實我也希望你爹能來,他畢竟是郡王,論身份地位,比我爹的國公還要高出半籌,有王爺前來撐場面,這要傳出去,絕對能大漲我秦氏酒莊的名氣。”

“其實就算我爹不來,今天過後,咱秦氏酒莊的大名也必定震動整個長安,因為據我所知,咱們七家,除了李靖叔父兵部有事脫不開身,另外李勣叔父不在長安外,像你爹、程伯父、尉遲伯父、段叔父他們全都會來。”李崇義一臉期待道。

“你怎麼知道,程叔父他們親口說的?”

“這還用他們親口說嘛,就他們那閒不住的性子,這麼大的熱鬧怎麼可能不來,更何況,這酒莊說到底都是他們自家產業,如果連他們自己都不來撐場面,說得過去麼。”

“你這話雖然在理,可問題是有官爵禁商令在,他們一個個全都身居高位,來這樣的場合總歸還是不太好的。”

“嘿嘿,你要不弄這開肆慶典,程伯父他們還真不一定會來,可現在你將場面弄的這麼大,還讓我設法去請那些有錢的官員貴族前來參加,多他們幾個國公自然也就不算什麼了。”李崇義不以為然道。

“有道理,不過你和段瓚他們具體都通知了些什麼人啊?”秦勇忍不住好奇道。

“多了去了,大部分皇室宗親、國公、郡公家裡都去了,還有一些六部九寺的主要官員,他們可能不會親自來,但一些經受不住秦酒誘惑的應該會派人來;

對了,還有鴻臚寺,那裡住了很多他國使節,不僅個個都是有錢人,而且他們沒有什麼顧忌,肯定經受不住秦酒的誘惑。”李崇義得意洋洋的說道。

“那博陵崔氏、太原王氏、范陽盧氏這些氏族門閥呢,他們在京城應該有分支才對,有沒有派人通知?”秦勇眼露精光道。

“這個...這個還真沒有...”

李崇義尷尬的撓了撓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和你爹他們這幫人,都不太愛跟那些世家打交道,主要是陛下那邊...總之咱們還是儘量別跟他們走的太近為好。”

“你傻啊,最重要的一批人,你居然不通知!”秦勇一臉無語。

“最重要的?愣子你不是開玩笑吧,世家的人怎麼就成最重要的了。”

“我問你,咱們現在在這幹嘛呢?”

“經商開酒莊啊。”

“那開酒莊的目的呢?”

“賺錢唄,這麼多酒,咱自己喝又喝不完。”

“既然是為了賺錢,那咱大唐誰最有錢?”

“你的意思是說...世家!”李崇義瞬間反應了過來。

“廢話,世家之所以令陛下都為之忌憚,不僅是因為他們幾乎壟斷了士族階層,還因為他們底蘊深厚,有錢,不,應該說非常有錢;

這麼跟你說吧,我大唐的那些頂級世家中,隨便拎出一個,都比咱大唐國庫最充盈時要富有,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秦勇神情凝重的看著李崇義問道。

“意味著什麼?”李崇義傻愣愣的問道。

“意味著他們就是一群肥羊,只要咱們手裡有幾把好刀,就能不停的薅羊毛割羊肉!”

“那你先前怎麼不提醒我呢,你只說讓我去找那些官員勳貴,也沒說讓我去通知世家的人啊。”

“先前不是有青衣在場嘛,她是公主的人,咱酒莊開肆特地去請世家的人來捧場,傳到陛下耳中總歸不太好,最主要的是,我以為你能想到這一節,誰知道你這麼笨啊。”秦勇故作無奈道。

“那...那現在派人去通知還來不來得及?”

“來得及個屁,你自己看!”

秦勇說著轉頭看向了酒莊門口方向,李崇義順著目光看去,發現在張大慶和馬驍等人的相迎下,陸陸續續已經有不少客人上門了。

因為明面上秦家不能與酒莊扯上關係,所以本該陪同張大慶一起迎賓的陳小川由馬驍代替,除此之外,便是青衣主動借調過來的一些幫手了。

這些所謂的幫手,全都是明面上幫皇家內帑經營在外產業的經商能手,不僅人面廣,而且在長安東西兩市很有名氣,有他們的傾力相助,完美解決了酒莊目前管理人手不足的尷尬境況。

“愣子,你老實告訴我,你跟長樂現在到底什麼關係?”

看著門口正協助張大慶接待賓客的那些“幫手”,李崇義忍不住開口問道。

“什麼什麼關係?”

秦勇故意裝傻,李二和長孫皇后答應將李麗質賜婚給他的訊息,他目前只告訴給了牛力,李崇義和尉遲寶琳等人都不是很清楚。

“別裝了,你真當兄弟們是瞎子啊,我們早都知道了。”李崇義撇了撇嘴道。

“你們知道了?”

秦勇故意板著臉道:“是牛力說的,還是程叔父和尉遲叔父洩露出來的!”

“尉遲伯父,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你昨天不是在牢裡跟寶琳說,將咱酒莊的三成股份送給陛下了嘛,回去後寶琳就跟尉遲伯父說了這事,結果尉遲伯父說你爹早就告訴他了,還說那三成股份是你當聘禮送出去的;

唉,我總算知道你小子為什麼跟長孫衝過不去了,搞半天是為了搶女人啊,我說你可真行,就這還瞞著兄弟們呢,重色輕友...”李崇義故意調侃道。

“什麼叫搶女人,我跟長樂是...是兩情相悅好嗎,你懂個屁。”秦勇略顯尷尬道。

“什麼兩情相悅,我看你是見色起意,你跟長樂之前都沒...”

正想再調侃秦勇兩句,然李崇義話音未落,酒莊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很不和諧的喧譁吵鬧。

秦勇與李崇義定睛看去,卻是一群身穿異族服飾的突厥人與張大慶馬驍等人起了衝突,連周義等酒莊護院都驚動了,紛紛手持長棍圍了上去。

“他怎麼也來了,不好,有麻煩!”

目光遠遠注視著突厥人中為首一高個大漢,李崇義忍不住輕聲驚呼道。

秦勇聞言皺了皺眉:“他?你說的他是誰?”。

李崇義神情凝重道:“看見突厥人中為首那高個大漢沒,他叫阿史那巫鐸,不僅是突厥使臣,還是突厥大王子,號稱突厥第三勇士,這傢伙自打入長安以來,行事張狂跋扈囂張至極,鴻臚寺那幫子人就差拿他當爹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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