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要求重新復屍,那是不可能的。

唐曼把法務科的人叫來了,讓他們來處理。

法務科是在唐曼來場子之後,唐山打電話,建的,人員是上面配下來的,六個人。

場子這樣的糾紛每年都有。

唐曼回辦公室,一會兒旗子就進來了。

“場長,我的復屍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呢?”旗子對自己是沒有信心的。

“一點問題也沒有,你讓董禮看影片。”

旗子走了,衣小蕊說:“師父,我師姐在外妝樓不適合,應該當副場長,管理這方面的事情,張副場長管理技術。”

“外妝樓沒有董禮不行。”

唐曼也清楚,現在妝術整體來說,不行,這個需要培訓,但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下午,法務科的科長來了,彙報了工作,說解決完了,家屬同意煉化了。

“辛苦了。”

唐曼說。

法務科的科長走後,唐曼走到窗戶那兒看著外面,點上煙。

磨骨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唐曼想著,滿妝畫兒,也快全部畫完了,自己能看到第二妝,完事之後就義妝。

磨骨的聲音,讓唐曼感覺那一種特別的東西,說不上來的,她不像最初聽得時候,感覺渾身不舒服,現在聽著,那彷彿就是音樂一樣,讓自己似乎在修養著什麼,那和鬼市有關係。

下班,唐曼和衣小蕊回家。

老恩,來了,衣小蕊推進客廳。

保姆把菜端上來,吃飯。

“老恩,今天生意怎麼樣?”

“還行。”

“你收的那一百二十萬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唐曼問。

“嗯,給自己準備的棺材,對了,借你的錢,過一段時間我還你。”

“我沒有要錢的意思。”唐曼說。

這老恩給自己準備棺材,到也沒有毛病,東北不少的少數民族,有的早早就挖地了墓穴,也有早早的就把棺材準備好。

“小曼,聽磨骨成聲,也沒少聽了吧?”老恩問。

唐曼一想,老恩過來就有事情。

磨骨成聲,唐曼想著,確實是,那似乎就是像音樂一樣,初聽是瘮人的,可怕的,唐曼此刻似乎聽明白了一些什麼。

“老恩,我現在聽著,確實像音樂一樣。”唐曼說。

“只是音樂不行呀,還要用心,用靈魂去傾聽,直到有一天,你能聽到落雪的聲音,看到灰塵在舞蹈的時候,你才能聽懂。”老恩說。

“那怎麼可能呢?”衣小蕊說。

“用心。”老恩說。

喝過酒,送老恩回去,回來喝茶,唐曼坐在窗戶那兒,看著外面。

衣小蕊切在沙發上看滿妝的書。

晚上十點多休息。

半夜,唐曼醒了,她又聽到了磨骨的聲音。

她會到窗戶那兒,外面落雪了。

唐曼點上煙,把窗戶推開了。

她看著雪,雪花很大,不急不緩的落著,空氣中有一絲絲的雪香之氣,讓人感覺到一種特別的溫暖……

但是,唐曼並沒有聽到雪落的聲音,那是怎麼樣的一種聲音呢?

細碎的?輕柔的?

唐曼想不出來。

休息。

早晨起來,唐曼和衣小蕊吃過早飯,上班。

唐曼去外妝樓,董禮已經開始給參加交流的妝師進行統一的講妝。

唐曼聽了半個小時出來,果然是不一樣。

唐曼心裡也有點底兒了。

回辦公室,衣小蕊說:“有一個交流的妝師打電話來,說晚上請你吃飯。”

“什麼人?”唐曼心裡也不痛快,一百多個交流的妝師,都這樣幹,她就不用工作了。

“說姓宮。”

“宮月?”

“對。”

宮月,天津的妝師四十二歲,她的妝,和師父牢蕊當年教唐曼的妝,幾乎是一樣的。

但是,唐曼並不知道這個人。

“好,在什麼地方?”

“中街中德樓。”

中德樓在這個城市,是一個有名聲的飯館,菜貴,環境好,但是菜一般,本市的人沒有人去,都是外地的人去。

唐曼叫董禮跟著去的。

三個人到中德樓,宮月已經來了,進包間。

“宮老師是吧?”唐曼問。

唐曼在資料中,看到了宮月的照片。

“唐老師您好。”宮月說。

“這個是董禮,這個是衣小蕊。”唐曼說。

坐下,上菜,喝酒。

“唐老師,我提前過來了,也是想和您聊聊,我住在河畔賓館。”

“我們那邊有安排,你可以過去。”唐曼說。

“不多打擾,我會按規定的報道時間,去報道。”宮月說。

唐曼一聽,這話題還是需要她來開啟。

“宮老師的妝,我也是欣賞了一二,有一個不明之事,就是你的妝和我師父牢蕊的妝有相同之處。”唐曼沒有說完全一樣。

“這正是我來的原因,牢蕊師父,是我暗帶的一個徒弟,我得叫您一聲師姐。”宮月說。

唐曼愣了一下,看著宮月。

暗徒,唐曼是不知道的。

“師父說過,她沒有了,我才能和你見面,我一直沒有聯絡你。”宮月說。

“噢,這樣。”

“我這次來,也是想和師姐學學妝,另外一個就是我也想到這個場子來工作,不知道可以不?”宮月說。

“師妹,當然是歡迎到這邊工作。”

“師父當年留下話了,她沒了之後,讓我過來幫你。”宮月說。

“噢,這個我還真就不知道。”唐曼說。

看來宮月是有很多話要說的,自然在這兒是不會講的。

閒聊,也是聊了不少。

吃過飯,唐曼和衣小蕊回宅子。

唐曼不說話,喝茶,衣小蕊沒敢多問,坐在一邊安靜的看書。

宮月,竟然是師父牢蕊收的暗徒,收暗徒只有在民間才會有的,暗徒永遠也不能說出來師父的名字。

師父牢蕊讓宮月來幫她,看來這裡面是有什麼事情了,唐曼想不出來。

第二天上班,唐曼喝茶,董禮十點多過來的。

“太氣人了。”董禮生氣。

衣小蕊一看,躲出去了。

“怎麼了?”

“有兩個妝師,堅持著牧城的觀點,以基礎妝為多,融合妝為少,進行上妝,這樣的融合妝出來,就是不對。”董禮說。

“不行就換人,給你這個權力。”唐曼說。

看來這個牧城還是有影響力的,也許是院長的原因,也許是牧城的人,唐曼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行為,平時關係好,沒什麼,但是在工作中,分成派別的,唐曼是忍受不了的。‘

“那我知道了。”董禮來了,就是討要上方寶劍來了,唐曼自然是看出來了。

董禮走了,衣小蕊出進來。

“不至於吧?”

“我害怕,師姐生氣,那火弄不好就發到我身上,我還是躲出去為妙。”衣小蕊說。

衣小蕊把小點心拿出來,給唐曼。

“師父,我聽妝區的人說,今年的進級,教授和副教授,側重參加交流的人。”

“今年沒特別的要求,什麼級別的都可以報,以上妝為準,沒有什麼側重。”

“那參加交流的妝師會不會有意見呢?付出很多,沒有得到。”衣小蕊說。

“得到的是妝術的提高。”唐曼說。

“有一些妝師沒到那個高度。”衣小蕊說。

正聊著,門“咣”的一下被踢開的,唐曼和衣小蕊都嚇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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