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禮進來了。
“師父，全部準備好了。”董禮很精神。
“嗯，等等，麻煩來了。”唐曼說。
“什麼麻煩？”董禮問。
“麻煩，麻煩。”唐曼說。
“噢，真是麻煩，是參妝吧？”董禮問。
“不是，不準參妝，最多就是觀妝。”唐曼說。
“師父，我有一丁點兒的，小緊張。”董禮說。
“如果成妝，師傅今天就請你吃大餐。”唐曼說。
“嗯，吃串，來十個大腰子。”董禮說。
唐曼笑起來，這丫頭就是一個開心果。
董禮回化妝師辦公室等著。
快八點的時候，麻菲和她的徒弟來了。
“坐下休息一會兒。”唐曼說。
“師姐，不用了，這都耽誤你們的時間了。”麻菲說。
“是呀，我應該叫你師妹，我先說一下情況，只能是觀妝，因為是鬼13妝的新妝。”唐曼說。
“當然，這都很榮幸了，還有我想把我的徒弟留下來，在這兒學習幾個月。”麻菲說。
唐曼心想，還真是麻煩。
“師父同意了嗎？”唐曼問。
“師父說，您決定。”麻菲說。
“那就留下。”唐曼說。
到化妝室門前，中心主任跑過來了，輸入密碼，三道門，全部開啟後，唐曼她們進去。
麻菲和徒弟就站在一側看著。
“師妹，對不住了。”唐曼說。
“師姐，這哪裡話，這都很麻煩您了。”麻菲說。
“麻煩。”董禮說。
唐曼看了董禮一眼說：“現在麻師傅是我師妹，叫人。”
“師叔好。”董禮沒有表情的叫了一聲。
開始揉屍泥，董禮一使勁兒，就咧嘴，手背腫得挺高。
“我來，看著。”唐曼揉泥。
先平揉，後花式揉，這個董禮一點問題也沒有了。
麻菲說：“花式揉會的人並不多，大多數都是平揉的。”
“對，但是這也是初級的。”唐曼說。
揉完泥，上泥，唐曼就在一邊助妝，給遞工具。
“主妝的感覺真好。”董禮說。
“閉嘴。”唐曼說。
上泥，董禮有點拖泥帶水的，不利索。
“你能利索點不？”唐曼有點火。
董禮不說話，認真的做著，一個半小時，泥全部上完，說實話，這上泥的水平一般。
“師妹，你看看這董禮上泥的水平怎麼樣？”唐曼問。
“師姐，是高階化妝師的水平，這個水平，在省裡也是數一數二的。”麻菲說。
唐曼不知道，麻菲有沒有恭維。
修型，董禮有拖刀的現象，還有過刀的，有失水準。
身體修完了，唐曼說：“你去坐著休息一下。”
唐曼拿起屍刀，上去就被了十幾刀，把刀放下。
“師姐，果然是水平高，我服氣。”麻菲說。
聽麻菲的意思，以前是不服氣的。
董禮修臉，手法就細起來了，這丫頭知道什麼地方是重點。
就身體修型，董禮從來都認為，穿上喪衣，什麼都看不出來了，化得再好，別人也看不到，讓唐曼給罵了幾回，好了不少。
唐曼看著，董禮修臉，刀法是刀刀到位，有的竟然能是一刀成。
唐曼看得心裡得勁兒了，她看了一眼麻菲，還有麻菲的徒弟。
董禮臉部修型完事，休息。
唐曼就準備上鬼13妝，新妝的東西。
麻菲說：“師姐，這妝是屬於壓妝，壓妝是要重妝的，但是我看這兩個死者，是青淡妝。”
“這是鬼13妝，壓妝如果上在這上面，是壓不住的。”唐曼說。
上妝，唐曼看著，昨天已經給董禮講過了，而且她也在義顱上上過了。
“青懸上刷，似接未接，似觸未觸……”唐曼提醒了董禮一句。
“師姐，能講妝嗎？”麻菲說。
麻菲的意思，你得給講呀，不講只是看，能看明白多少？
唐曼說：“董禮，邊上邊講。”
唐曼坐在一邊，感覺不舒服，這防護服是真的難受。
董禮邊上邊講，真還是記住了昨天她所有的話，這丫頭是真精。
“董禮，青重了，刷重了，青就重，抬刷，用清刷刷幾下……”
唐曼說。
這個妝快一點鐘了才結束，唐曼看了一眼。
唐曼把另外兩具屍體的屍布掀開。
“你們看看。”唐曼說。
唐曼就是讓董禮看看，有什麼不一樣。
董禮看了半天說：“啥也不是。”
出去，董禮對自己的妝不滿，到是讓唐曼高興，這丫頭沒飛。
就董禮的妝，就如同唐曼和凌老太太的差距一樣，董禮和唐曼的差距，也是同樣的。
消毒，沖洗過後，唐曼說：“師妹，去寒食吃飯。”
“不用了，我回去還有一個妝，路上我隨便的吃點什麼就行了。”麻菲開車走了。
她的徒弟銀燕跟著去寒食，董禮就看著唐曼，不說話，似乎生氣了。
“噢，我都忘記了，走，十個大腰子。”唐曼今天很高興，如果董禮炸妝了，麻煩就來了。
開車，去古街吃串，喝啤酒。
銀燕話很少，問一句說一句，更多的時間沉默，笑著，小笑眼，到是看著可愛。
“銀燕，以後跟董禮學，我有時候也教你。”唐曼說。
“謝謝師叔。”銀燕說。
就對稱呼，唐曼是弄不明白，什麼師婆，師公，師叔，不懂。
第二天上班，唐曼讓主任給死者的公司打電話。
公司來了兩個人，在停屍間裡看了妝。
很滿意。
公司通知家屬來了，看妝。
三個死者的家屬，是哭聲不停，嚎聲不停……
每天場子都是如此，一陣一陣的……
唐曼站窗戶那兒看著。
唐婉進來了。
“聽說化鬼13妝了？”唐婉問。
“壓屍，沒辦法。”唐曼說。
“董禮也上妝了？”唐婉問。
“嗯。”唐曼不知道唐婉是什麼意思。
她是不想讓唐婉碰這些妝，至少現在是。
“別人能上，能學，葉軍為什麼不能學？你說你不會鬼13妝，書和筆記都燒了，你都記在腦袋裡了，為什麼騙葉軍？”唐婉看來對葉軍是真愛，那麼葉軍對唐婉是真愛嗎？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唐曼問。
“你教葉軍鬼13妝，我們就結婚。”唐婉說。
唐曼一愣，這是葉軍提出來的條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