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一愣。

“這樣盯著人不禮貌吧?”唐曼說。

段鐵一激靈,神情就不對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段鐵有些慌亂。

“你是警察,不應該害怕的,看到了什麼?”唐曼知道,段鐵肯定是看到了什麼。

段鐵低頭,猶豫了半天說:“你的眼睛。”

“怎麼了?”唐曼問。

段鐵說:“說不出來。”

唐曼沒有再追問下去。

喝酒,段鐵也是有一種恐懼。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唐曼說。

段鐵說:“對不起。”

段鐵走了,連警察都害怕的事情,會是什麼事情?

唐曼就覺得今天的車掉到橋下,有問題。

唐曼晚上九點多才回的西城。

西城,給黑貓喂吃的,然後坐在窗戶前喝茶,再有三天就過年了。

那黑貓吃過飯,就趴在沙發上,突然黑貓狂叫,滿屋子的亂跑,瘋了一樣。

唐曼嚇得一哆嗦。

“給我回窩。”唐曼說。

黑貓竟然老實的回窩了,但是,尾巴炸氣來,盯著唐曼。

一直到半夜了,黑貓安靜下來了。

唐曼知道,是自己的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有可能是眼睛。

第二天早晨起來,黑貓表現得很正常,但是還是躲著她,似乎害怕她一樣。

縣火葬場場長來電話說。

“昨天的事情,我才聽說,真對不起,您沒事吧?”場長問。

“噢,我沒事,放心,我一會兒就上班。”唐曼說。

“小唐老師,您休息幾天,損失場裡來賠償。”場長說。

“嗯,我休息幾天吧,沒有什麼損失,有保險,這個不用您管了,謝謝您。”唐曼掛了電話。

這事是太奇怪了。

唐曼打車到市火葬場,進牢蕊的辦公室。

“你不到縣火葬場上班,跑這兒來幹什麼?”牢蕊問。

“師傅,出了點事兒。”唐曼說。

唐曼說出事的經過,也說了段鐵的異樣,還有黑貓。

牢蕊看了半天唐曼,問:“你沒受傷吧?”

“沒有,皮都沒破。”唐曼說。

“師傅,我這是什麼情況?”唐曼問。

“你現在出現了陰視,兩個看成三個,三個看成五個,陰單,也叫雙視,或者說是鬼眼,造成你這次車禍的原因,不用擔心,休息幾天就好了。”牢蕊說。

“怎麼會這樣呢?”唐曼發慌。

“這個沒事的,放心,過幾天就會好的,只是會看到一些更奇怪的東西,你現在是黃金眼,只是增加了一點東西罷了,就當是學了一種技術。”牢蕊說。

“可是段鐵為什麼看到我那樣的害怕,緊張呢?”唐曼問。

“你眼睛的變化確實是會讓人害怕的,全黑,全白,全藍,三色的變化,最後你穩定之後,眼睛是三色的。”牢蕊說。

“師傅,我……”唐曼說。

“我跟你說過了,沒事的,放心,休息三四天,就去縣火葬場上班。”牢蕊說。

唐曼回家休息,不安,不定。

唐曼休息的這三四天,腦袋裡一直是圍棋落子的聲音。

她再上班,先取了車,開車上班,車進場子,馬平過來了。

“丫頭,你沒事吧?”馬平說。

“沒事,馬師傅您不用擔心。”唐曼說。

“場長讓您去辦公室。”馬平說完,走了。

唐曼進辦公室,場長就站起來。

“小唐師傅,過來坐,喝茶。”場長把茶都泡好了。

“您不用這麼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唐曼說。

“應該的,場裡的人都說你技術好,真的謝謝你了,老場了,應該有新的技術了。”場長說的肯定不是這事。

“您有事直說,沒關係的。”唐曼說。

“您出這事,我是擔心,和那封著的化妝室有關係,我害怕到時候沒辦法和牢師傅交待,要不這樣,單獨給您開一間化妝室,讓他們每天兩個人跟您學。”場長說。

“不用了那麼麻煩了,沒事的。”唐曼說。

那圍棋落子的聲音,她是要聽的,有一種吸引力一樣。

“那這樣,我派個人,給您當助手。”場長說。

“沒有必須那麼麻煩,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就一個小小的化妝師罷了。”唐曼說完笑了一下,起身走了。

唐曼到辦公室,換了衣服,就去化妝間。

一路上,看到她的人,都叫唐師傅。

進化妝間,四個人在化妝間忙碌著。

唐曼鎖了一下眉頭。

四個人看到唐曼,齊聲叫:“唐師傅。”

唐曼走過,看了一眼,死者臉部毀掉了一面的臉,是燒傷。

“大家先停一下。”唐曼說。

唐曼開啟化妝箱,走到屍臺。

“這個妝先清理,這個清理做得不行,清創不乾淨,上屍泥的時候,會出現屍泥反侵,面臉會變形。”

唐曼說著,把她身上的屍泥,處理掉。

揉的泥還是老式揉法,平揉。

“揉泥是基礎,改變平揉,花揉,揉到位,不能過了,也不能不到位……”唐曼給講著。

一個妝用了一個半小時,全完事,這些人看著都發懵,這種技術確實是在縣火葬場沒有。

出來,唐曼回辦公室換衣服,這兒的沖澡的地方都很簡陋,很冷。

唐曼回家,沖澡,休息。

晚上九點多,開車回縣火葬場。

那條路,讓她真的害怕,漆黑,只有火葬場昏暗的燈光,在遠處亮著。

她停下了,點上煙,猶豫著,要不要去過去。

她想聽圍棋的聲音。

四周都是荒草,唐曼還是決定過去了,把煙扔到地上,踩死。

她進了火葬場,門衛大爺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

她進了化妝室的走廊,一排平房。

走廊最裡面就是封著的那間化妝室。

她過去,站著聽。

圍棋的聲音響起來,一聲,一聲的,似乎和白天是一樣的。

她聽著,分析著。

一個多小時,停止了,圍棋的走法不對呀?

根本就不是圍棋的一種走法。

唐曼出來,上車,開車回去。

這條路她開得十分小心,自己的陰視確實是挺嚇人的,如果再出來,還是會出問題的。

唐曼回西城,覆盤,那化妝室傳出來的,落子的聲音,她聽了三遍,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她覆盤,一直到半夜,復完了,確認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她沒看明白,這根本不是棋路,她站起來,走來走去的,看著棋盤,突然她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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