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給師娟倒上酒,舉杯,喝酒。

董禮看著師娟,不錯眼睛的,這死丫頭一天跟有病一樣,死盯著人,是不禮貌的。

唐曼用腳踢了董禮一眼。

“你踢我幹什麼?”董禮說。

這丫頭今天又發什麼瘋?不怕捱打了?

“沒關係的,董禮這丫頭牢蕊跟我說過很多次,招人喜歡,一天活潑,快樂的。”師娟說。

師娟又說那次大妝的事情了,聽完,唐曼都出了一身的冷汗,董禮眼睛瞪得跟燈泡一樣。

對於大妝,師娟是非常熟悉的,尤其是細節和禁忌,說是次妝師,那就是指導。

所以那上次大妝,師娟並沒有緊張,甚至有一些輕鬆。

可是在大妝上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喊屍,冷不丁的,把師娟嚇得一哆嗦,拿著屍錐的手一揮,碰到了自己的眼睛。

喊屍確實是嚇人,化妝師在化妝的時候,都是非常的專注的,冷不丁的一嗓子,而且很大聲,確實是能把人嚇的魂掉七分。

師娟說得很輕鬆,就如同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看來,師娟經歷得太多了。

師娟回到這座城市,是年紀大了,葉落歸根。

那天聊得還真不錯,師娟雖然長得有點瘮人,但是人還是很不錯的。

唐曼回家休息。

起來後,就進工作間,看上在義顱上的喪妝和鬼妝。

唐曼突然聽到有聲音,就是腳步聲。

唐曼細聽著,不董禮的,也不是銀燕的,也不康兒的,陌生的腳步聲,就在窗戶下面走來走去的。

唐曼推門了來,看並沒有人。

唐曼心裡有點發毛。

坐在院子裡喝茶,董禮出來了。

“師父,弄了一張卡,今天給花了。”董禮說。

“收的?”唐曼問。

“師父,我不會幹那事的,今天我代了一個妝,家屬非得人,說我的妝好,是超出了正妝的範圍,不過也沒有超出太多。”董禮說。

這樣的事情,唐曼是不反對的,這是替逝者送的,不收,也是忌諱的事情。

康兒晃著回來了,這從到這兒來,個子一下又長了一個頭。

一起去星月樓吃飯,是少數民族的一種料理。

價格也不低。

銀燕說:“師父,董副場長今天訓斥一位化妝師,在走廊裡,罵得可難聽了,我似乎聽到了什麼面板,什麼來著。”

董禮看了一眼銀燕。

“師姐,我想說一遍就完事了,這也是對你說的,別瞪我。”銀燕說。

康兒也不聽,就是吃,喝。

唐曼就想到了膚畫兒。

“明天我問一下。”董禮說。

“董副場長處理了,你就別多嘴了。”唐曼說。

董禮點頭。

這頓飯吃得還真就是不錯。

從飯店出來,幾個人逛街,唐曼給康兒買了幾套衣服,還有用的東西,康兒也快去大學讀書了。

康兒摟著唐曼的脖子走。

這丫頭個子是實在太高了。

晚上快十點了,才回去。

唐曼休息。

夢,不夢的斷,夢到了井裡那個人出來了,就在站她的床前,哭著,是一個女人,穿著清代格格的衣服。

唐曼驚醒了兩回。

早晨起來,頭髮暈。

昨天窗戶下的腳步聲,唐曼就覺得很奇怪。

吃過飯,唐曼去畫兒,坐在那兒喝了一會兒茶,開始畫畫。

就畫突然出現在夢裡的那個格格。

一個十分端莊的女孩子,小嘴,杏眼,柳葉眉,人很精緻。

需要細工,唐曼用了刀爺給做的筆來畫。

這筆是真好用。

唐曼一直畫到天黑,梅瘦進來了。

“丫頭,看你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梅瘦說。

“剛好完事。”唐曼收筆,收拾工具。

“這畫出手不?”梅瘦問。

“我看你看到什麼都想買。”唐曼笑起來說。

“這畫我非常的喜歡,買下來,有一天會賣一個大價錢,我看好你,不出五年。”梅瘦說。

“您高看我了,一起吃飯去吧。”唐曼說。

“正有此意,我請您,沈家的事情,還真得感謝你。”梅瘦說。

去吃飯,西餐廳。

聊天,唐曼問:“膚畫除了任意,還有誰在弄?”

梅瘦猶豫一下說:“任意的徒弟,一直就在後面操作著,在後面賣畫兒,叫阿乙,不是真名,知道真名是什麼,一直以任意的名在做膚畫兒。”

果然是,那董副場長訓斥的化妝師,應該是在幹這種事情。

梅瘦又問那畫兒的事情。

“您能給多少錢?”唐曼笑了一下問。

“五萬。”梅瘦說。

唐曼笑了一下說:“拿走,一天賺五萬。”

梅瘦說:“我真沒有和你開玩笑,這是真的,你可以再還價。”

“梅老師,我也沒開玩笑,拿走。”唐曼說。

“那我們吃完飯,我就去取,你別明天反悔了。”梅瘦大笑起來。

“嗯,還真容易。”

吃過飯,梅瘦還真說去取畫兒。

把畫取走後,唐曼回宅子。

唐曼泡上茶水,把董禮叫進來。

“那個化妝師是誰?”唐曼問。

“噢,董副場長今天和我彙報了,是周雪。”董禮說。

“有證據嗎?”唐曼問。

董禮點頭。

“怎麼處理?”唐曼問。

“我和董副場長研究了,要嚴肅處理。”董禮說。

董禮還是猶豫的,問:“具體的怎麼處理?”

“報警處理,也問過律師了,至少是一年徒刑。”董禮說。

“這可把周雪的人生毀了,這……”

“師父,你心太軟了,太善良了,別忘記了,師婆為了讓你心變硬,讓我那樣,我是怎麼過來的?你是怎麼過來的?你怎麼就改變不了呢?”董禮說。

“還不到你教訓我的時候。”唐曼說。

董禮想了半天,站起來出去了。

董禮成熟了。

唐曼很欣慰。

自己是心太軟了,可是自己總是改變不了自己。

唐曼也不想那麼多了。

休息,又是夢,那個格格又站在了唐曼面前,就是流淚,無聲的……

一夜三夢,唐曼早晨起來,就很暴躁。

她出去吃的早餐,不想徒弟和康兒看到自己的狀況。

唐曼確實是煩躁起來了,這簡直就是發瘋的一件事情。

唐曼讓自己鎮定下來。

吃過早飯,就在街上走著,去河邊坐著,很久才穩定下來。

她以為離開火葬場,自己不是化妝師了,所有的一切會改變,可是事實上呢?

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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