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怎麼也沒有料到，事情會是那個樣子的。
金山說，門兒的黑妝。
“那妝無解的，就是在鬼市也無解，你在鬼市恐怕是不知道這個妝，黑妝無解。”
“我解了。”唐曼說。
金山一愣：“不可能，六年，我在妝裡六年，我每天都去研究那黑妝，甚至是一天去幾次，我沒有研究明白，我知道在鬼市，黑妝無解，副團長哈達說過，能解黑妝者，律不上身，多少人解這妝，無成，你能解，我是不相信。”金山說。
“事實上我解了。”
“你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金山說。
唐曼說了貓的事情。
金山看著唐曼，半天說：“這不是命也，也許你真是那個變市的人。”
“什麼意思？”
“鬼市的算師區是幹什麼的？那些人不是白給的，天相，人命，無所不能算出來，你就是那個變市的人。”金山說。
“這個我不知道，除了這個呢？”
“那隻貓的出現，是怪怪的，具體怎麼出現的我不知道，但是在妝裡出現，而且你解了黑妝，這貓幫了你，你有了貓眼，貓的眼睛，雙眼視可以達到200度，人的最多就是達到180度，別看這20度差，可是差得太大了，另外就是貓的眼睛，夜間視力也極其敏銳，在光線很弱的環境下甚至夜間也能清晰地分辨事物，這就是你能解黑妝的原因。”金山說。
“那隻貓會怎麼樣？”
“貓的眼睛給了你，魂散靈破的，沒有轉生的機會了。”金山說。
唐曼低下頭，沉默了。
“唐小姐，乾一杯。”
唐曼把酒乾了。
“唐小姐，我喜歡你。”
唐曼站起來，上去一個嘴巴子，走了。
唐曼知道，金山是無情無感，善惡不分之人，他為了自己的三分魂才會這樣做的。
唐曼回到宅子，喝了一會兒茶，就休息了。
第二天，起來，唐曼緩過來了一些，但是心情不美好，瘋子魂都給了她，那不知道，那是怎麼樣的愛。
她不敢看那《微亭集》，每一句都穿透了心靈。
上班，復屍區的東天來了。
“場長。”
“東區長，請坐，小蕊，給泡茶。”
“不用了，場長，說點事我就走，那個碎屍復屍完了，但是錢副場長說，這是我們的工作，您說的那獎勵……”
唐曼打電話，把錢初雪叫來了。
唐曼說了，她答應的事情。
“場長，這不符合規定的。”
“把規定改了，妝師，復屍師，還有外妝樓，妝師有上妝難度達到一級的，復屍師難度達到一級的，外妝樓研究妝有大妝的，都給獎勵。”
“好的，那我回去改一下條文，發下去，然後補發資金。”
兩個人走了，唐曼知道，這些是太不容易了。
下午，唐曼去了幻影告別廳。
“還需要多長時間？”
“十五天，現在需要一個妝師配合完妝，調節妝的燈光。”
“什麼時候？”
“明天九點，今天要趕一下夜工。”
“好。”
唐曼回辦公室，琢磨著，讓誰來上這個妝，幻影告別廳的妝師上的妝，肯定會和其它的妝師有區別，和其它的妝會有分別，這裡需要幾個妝師。
她想到了衣小蕊，自己總是把在身邊也不成。
“小蕊，明天九點你到幻影告別廳那邊，去上妝，配合一下那邊，如果行了，以後你就在那邊上妝。”
“師父，我妝還沒學怎麼樣呢？”衣小蕊是不想離開唐曼。
“你的妝怎麼樣，我知道。”唐曼自然也不想讓衣小蕊離開。
“知道了，師父。”
唐曼處理檔案，下班，衣小蕊走了，唐曼找不到人，打電話，衣小蕊說，回家了。
唐曼開車，拉著劉舒婷，回宅子。
衣小蕊回家，唐曼也沒有多想。
馮黛回來了。
“董禮怎麼樣？”
“除了瘋點，沒別的問題。”馮黛說。
唐曼也沒有再多問。
吃過飯，唐曼坐在院子裡，和馮黛聊天。
閒聊，十點唐曼就進房間休息了。
她知道，這次如果沒有那隻貓，自己恐怕就完了，那黑妝無解，這鬼市也是太兇狠了。
小滿妝的黑妝，如果沒有鬼市，自己最多就是上不出來，解不出來，那也沒什麼，可是鬼市一參與進來，就成了劫了。
這是處處留劫。
一夜睡是不太安，心裡總是有事兒的感覺。
早晨起來，唐曼吃過飯，劉舒婷上班，唐曼休息。
她沒有想到，九點多的時候，那個朋友打來電話，說找她。
幻影告別廳出了什麼問題嗎？
唐曼開車過去，本應該是休息的，沒辦法，場長就是這樣的。
唐曼過去，衣小蕊站在裡面，她以為是衣小蕊的問題。
那個朋友小聲說：“昨天夜裡加班，聽到了歌聲，是女人唱的，很悲。”
錢初雪跑進來的。
“你叫場長幹什麼？一週就休息一天。”錢初雪說。
“錢場長，沒事的，不用生氣，就昨天歌聲的事情你知道嗎？”唐曼小聲問。
“剛聽說，在這兒出現這樣的事情，很正常，不用大驚小怪的。”錢初雪這話是給唐曼朋友聽的。
唐曼不好意思說，錢初雪是看出來了。
“別亂說，沒經歷過，自然是害怕，沒事，如果晚上再加班，我派人跟著。”
“不加了，白天多加幾個人手就行了。”唐曼的朋友說，這是嚇著了。
“也好，現在可以開工嗎？”
“可以，我過去和工人解釋一下，說昨天放的音樂。”
唐曼有朋友解釋過後，工人也是將信將疑的開工。
衣小蕊上妝，燈光開啟。
“請妝師老師，妝稍濃一些，對，對……”燈光師說。
衣小蕊按照燈光師所說的，做著。
唐曼和錢初雪站在一邊看著。
“妝師老師，左側妝濃了，再淡一些。”
燈光師看照片，再看妝，調著燈光下的色彩。
一個多小時，錢初雪去忙了，唐曼還站在那兒看著，她擔心的是衣小蕊出差錯。
“妝師老師，你額頭那邊又重了，怎麼搞的？”燈光師煩了。
衣小蕊停下來，把著妝筆，那著坐在加臺上的燈光師。
“去你大爺的。”衣小蕊把妝筆扔過去，轉身就走了。
唐曼沒說話。
她過去到燈光臺那兒看效果，再看照片，果然是。
“麻煩老師把燈光關一下。”
唐曼下去看妝，沒有燈光，那妝確實是效果不太好。
“燈光老師，您休息一下，我找其它的妝師過來配合。”
唐曼出去打電話，讓旗子過來了。
“旗子，你找一個脾氣好點的妝師。”
“譚妝師。”
旗子說的是譚海燕。
“別胡鬧了。”
“嗯，劉舒婷可以。”
“不行，閒話太多。”
“你讓衣小蕊來，閒話就不多了？”
“這個和那個不同，我發現你現在膽子是不是大了？”唐曼小聲說。
“嘻嘻，我回妝區，把人帶過來。”
旗子一會兒把人帶過來了。
上妝，調整，一直到中午，結束了，燈光下的那妝，是真的不錯。
唐曼讓食堂給加菜。
唐曼開車回宅子，吃飯。
馮黛出去了。
吃過飯，休息半個小時，唐曼拎著化妝箱往後院去。
一個人站在後院的門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