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奧克魯格
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這個資訊太過於炸裂，讓一人一貓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你們神明都是這麼悠閒的嗎？”
果然作死是貓咪的天性，卡蒂更是被凱撒話語給驚嚇到了。幸好，面前的這位神明並沒有介意這些。
“當然，除了發生在梅波曼上的一些小麻煩外，成為神明的日子還是挺悠閒的，甚至還有些無聊。”
“......”
凱撒沉默了。它只覺得自己面前的這個所謂神明有些不稱職。不過在轉念想到之前在城外所看到的那些殘留的痕跡後，他又覺得這個月神其實還是很接地氣的。最起碼沒有責怪它言語中的無禮。
“可能對你們來說，這個世界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過是一場遊戲吧。”
“嗯......也差不多吧。”
塞蒂亞尼斯表現得就像是個熟絡的鄰家女孩。凱撒雖然覺得祂的表現很和善外，又覺得這個神明太不真實了點。
“那您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該不會就是因為我們這幾個NPC吧。”
凱撒向著卡蒂歪了歪頭，表達下自己所說的NPC是誰。
“不愧是梅波曼所看重的小傢伙。不僅有著奇怪的表達方式，還有著相當大的膽魄。但願你真的能實現她的預言。”
凱撒聽過此話後，卻是不再敢去詢問了。這話裡的意思涉及到了母神梅波曼，它不敢確定這個母神會不會也像面前的這位月神一樣隨和。
“你們就不好奇，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嗎？”
卡蒂待在一旁沉默了很久，在此之前她並沒有插話的意思。這個時候才敢弱弱的舉了下手。
“月神大人，我好奇這個問題。凱撒，你呢？”
凱撒驚訝地看著表現得與之前大不相同的卡蒂。想了想後，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
“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不過小心思有點多哦。”
卡蒂臉紅了，這是凱撒第一次看到這個女孩臉紅。
“你竟然會臉紅？”
凱撒忍不住自己內心的驚歎，它的話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而後，它便收到了卡蒂那投過來的毫不掩飾的想要殺貓的眼神。
可是小貓咪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它只不過是忍不住自己內心的驚訝而已。回了個貓咪特有的白眼後，凱撒又轉頭看向塞蒂亞尼斯。
“是因為那些血莢吧。”
它沒有過多言語。這其實是個很容易就猜到的原因，那些殘留的痕跡就是答案。哪怕奧克魯格是個被高大城牆包圍的龐大城市，但那些血莢們卻是不會管這些。它們只想要殺戮與吞噬一切，表現得就像是一臺臺無腦且無情的機器。
“觀察的很細緻嘛。唉，聚集的人類越來越多，引來的怪物也會越來越多。在把你們送出去之前，我只能盡力保護下你們咯，不然，梅波曼肯定不會放過我。”
“？”
小貓咪有很多的問號，但小貓咪不敢說。在一旁不敢吱聲的卡蒂也是如此。她甚至還有些害怕，畢竟這個看起來沒什麼保密意識的月神，對別人是否能聽到一些涉及到母神秘密之類的話語毫不在意。
“你能不能不要把你和祂之間的事當著我們的面講出來啊。我真的跟祂不熟，我還不希望祂來關注我，不對，我好像已經被祂盯上了。”
凱撒只覺得自己好像在被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更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按照別人的劇本在進行。它內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無力感，甚至覺得自己所謂的穿越也是被別一手策劃的。
“這種感覺，也跟那些小說裡的太相像了啊。難道我就註定是個工具人？不是吧。真是對不住我起的名字。”
月神卻是沒有在意滿腦袋糾結的凱撒，她仍在自說自話，就像是在給這一人一貓講故事。
“畢竟你們都是她的子民，是屬於她的生命，而我，作為一個從神，不僅沒有自己子民，甚至任何生命都沒有，在人類誕生之前的時光真的很無聊。”
這話所蘊含的資訊量對凱撒而言還能接受，但對一旁的卡蒂而言，那簡直就是屬於神明的隱秘與禁忌的知識。不過，這也讓凱撒意識到了一點兒，這裡的神明並不是前世的它所認知裡的那種神明。
“聽起來，這很像是外星人啊。”
它有了一個十分大逆不道的猜想，這更加讓它不敢多言。它覺得自己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終極大秘密，並在第一時間決定將這個秘密爛死在自己的心裡。
“越看越像，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來自外太空的晶核，人類誕生之前就出現的神明，外星人創世說，無論在哪個世界裡都有市場。不過在這裡說出來的話，會立刻被教會處死的吧。”
喋喋不休的塞蒂亞尼斯彷彿開啟了話匣子般，在那裡說的十分興起。而作為聽眾的一人一貓已經是恨不得用蠟將自己的耳朵給堵上。其實，也並沒有聽多久，這一人一貓就已經是暈頭轉向了。畢竟那是在與一位神明交流，而不是在和街邊大媽嘮嗑。
“還不錯，你們的魔力尚且可以，就是意志力差了些。才說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承受不住了。還需要歷練啊。”
月神語重心長的教導著已經有些發呆發愣的一人一貓。祂越來越覺得自己跟著凱撒來到這裡是個十分正確的決定。
“好啦！不折磨你們了。總算是擺脫了那些只會聽從於我的呆子，我有些小興奮，一時沒能收住話題。”
凱撒疑惑的看著她，想了想卻又什麼都沒有想起。它感覺自己之前好像聽到了很多關於神明的隱秘言語，但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不僅是它，卡蒂亦是如此。
“我已經把你們不能聽的話給抹去了。畢竟我自己發的牢騷，可不是你們能聽的。”
“那你為何還要給我們說？”
凱撒還是一如既往的作死。
“只是一時感慨，沒能收住話題罷了。好了，我到這裡出了來看看你之外，還有些事要你們去做。”
“您？有事？找我們？以您的能力......”貓臉上滿是難以置信，若不是自己的臉毛茸茸的，凱撒很想給自己一巴掌。
“這件事涉及教會，還有那些木頭法師。”
月神恢復成了祂原有的清冷高傲的模樣。言語中夾雜著空靈與冷漠，不再有美好與情感。
“教會在墮落，他們扭曲了我所傳達的意志，並且在不斷擴大這種影響。而那些木頭般的法師們，則是在濫用我的能力。不過這些事情要等到你們去往海港城市後才能解決，那些血莢們已經在朝這裡來了。我的抵擋也只是暫時的，我還需要儲存自己的實力以應對之後的事。”
“您就這麼信任我們嗎？”
“不，並不是我信任你們，是梅波曼，她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一切，我只不過是借用一下她的一小部分計劃，在這其中唯獨你的命運除外。這讓我十分的好奇。所以才會跟隨你來到這裡。”
“果然又是被安排的命運嗎？”凱撒聽到了穿越後最不想聽的話。
“真是毫無新意，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啊。到了哪兒都是個工具人，就算自己的命運不受安排又能怎樣呢，面對一位神明，我這隻貓又能怎麼辦？”
它頓時心生退意，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頗有想要擺爛的意思。
“也許自己的這次穿越，就是為了想讓自己像一隻貓那般無拘無束的活著吧。”
凱撒的思緒紛亂了。直到卡蒂叫醒了它。
“發生什麼事了？那個嘮嘮叨叨的傢伙呢?”
卡蒂頗有些無語的指了指它的面前，它抬起頭，卻見月神也是滿臉無語的看著它。這是凱撒第一次看清這位神明的模樣。
“嗯？長得很普通啊。”
“每個人所見到的我，都是不同的。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長什麼樣。”
月神彷彿能讀懂它的心思，也或許只是看到了它的驚訝。
“額，還是說回之前的話題吧。”
為了不再被抹去記憶，凱撒趕緊岔開了話題。
“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安排的了。這片地區的生命已經盡皆匯聚在此，那些怪物也肯定不會放過你們，幾天後它們就會來到這裡。我雖然要履行保護的職責，但那也就只是保護而已，若你們內部發生了動盪，我可是管不了。這是梅波曼安排的命運，選擇權在你們的手上。”
“你們神明說話都是這麼喜歡打啞謎嗎？”
“不，是因為我們瞭解的太多，而你所瞭解的太少而已。就先如此這般吧，兩天後，我需要你們來幫助我守護這座城。不過也別忘了我之前給你們的安排哦。”
“真的有這麼危險嗎？就連你的那些信徒也不能做到？”
月神並沒有回答凱撒的不滿，她只是露出了一個微笑，而後便淡淡消散而去，沒有任何停留。
“唉。”
凱撒看著同樣一頭霧水的卡蒂，不由得嘆了口氣。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是先等父親他們回來後再說吧。月神大人親臨，這件事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為什麼她會找上我們呢？咱倆的能力也並不是很出眾啊。守林人也不是很強的軍事力量。連法師塔和教會都無法做到的事，現在卻讓我們去做，我們真的可以辦到嗎？”
卡蒂認真的看著凱撒。她明白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面前這個會說話的貓咪，可令她不解的是，凱撒也是一臉茫然。
“我真的就只是一隻貓。我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強大力量，就連晶核也是凱戎給我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
一人一貓就這樣相顧無言的等待著古雷特和傑拉德回來。一直等到天空中的月亮暗淡了下來。
許久之後，古雷特帶著沉默的傑拉德回到了守林人的駐地。卡蒂迎了上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古雷特的示意給制止了。
“進去再說，情況有些危機，我們需要好好商議一下。”
“啊？嗯！”
在一個安靜獨立的房間裡。守林人的大小隊長和領隊聚在一起，作為領隊的古雷特示意了一下後，便開始敘述之前在城主的議事廳裡所瞭解的事。
“各位，首先，我很抱歉，因為我的錯誤指揮，守林人抵達奧克魯格的時間被推遲到了今天，讓大家承受了一些無謂的傷亡。而今日我在議事大廳裡所聽到的訊息也很不樂觀。在進城之前，我和傑拉德便注意到了城牆上那些殘留的痕跡。而今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奧克魯格並沒有我們所預想的那樣安全，最新的訊息顯示，大概後天便會又有一大批血莢湧到這裡。守林人已經接到了城主的命令，我們需要協助防守西城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在講述了一大段話之後，房間裡十分的安靜。就像傑拉德那般沉默的守林人們，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意志。古雷特看著預設的人們，心生感慨。
“這次，我們依舊團結，以後，亦將如此。”
守林人的使命在撤離那座城堡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他們中的人原本可以隨著那些平民一起，在各路軍隊的掩護下撤向更加安全的後方。但現在看來，他們更願意繼續履行自己那早已完成的使命。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人群散去後，三人一貓卻留了下來。卡蒂迫不及待的將今日的見聞講給了這兩個人，然後都在一臉震驚的表情裡看向了凱撒。
古雷特的眼裡充滿了欣喜，而傑拉德的表情上則充斥著幽怨與不甘。雖然都是十分驚訝，但這些微不足道的細節，卻告訴了凱撒許多事。
“這兩個傢伙不對勁啊。古雷特大概又在感慨他導師的那些話語了。這我還能理解，但是傑拉德你那又是什麼表情，怎麼看著跟我見到月神就像是揹著你偷情了一樣，噫~”
胡思亂想的凱撒只是思慮了片刻，便將卡蒂的話在摻了一些自己的見解後又給複述了一邊，
“喏，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那個月神簡直就像是個神經病一樣。”
“嘖，背地裡說別人壞話可是會被聽見的哦。”
空靈的聲音在房間裡迴響。空氣安靜了下來，溫度也開始降低，直到凱撒覺得自己脊背發涼。
房間裡突然昏暗無比，片刻後，塞蒂亞尼斯渾身散發著柔和的光浮現在了房間裡。三人一貓皆呆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