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身體還好，就是舊疾復發，請了專家會診，已經好很多了。”
付韞擦掉眼角的淚，如實回答。
祁煙點點頭，看來專家過去了。
隨口跟付韞聊了兩句後，她拉著沈饒離開，他的手被握住，只聽她淡著嗓音道。
“手怎麼這麼涼？”
“涼嗎？那我搓搓。”
沈饒想收回手。
纖細的手指卻沒有鬆開意思，不由分說扣住他的五指。
“不用，”祁煙眸都沒偏，連帶著他的手一起塞進口袋裡，“我給你暖暖就好。”
“好……”
沈饒紅了耳根，不自在的撇開臉。
付韞站在走廊，注視著兩人般配身影，攥緊了手裡的紙巾包裝。
許久，才按下躁動的心。
他承認自己對祁煙心動了。
她太好了，哪有人會不喜歡。
但他也清楚，那人不可能屬於他。
就像之前想的那樣，這兩個人不是外人能橫插的。
付韞二十一年來的第一次心動，以不可能告終。
很短暫，也很深刻。
他大概一輩子都忘不掉，這個冬天，那個看似冷淡卻溫柔的人。
……
醫院外。
祁煙開啟後備箱時打了個噴嚏，她看了看懷裡的東西，以為自己是被嗆的。
沈饒坐在副駕駛，正拿著手機，質問陳懷。
沈饒：【今天是什麼日子？】
陳懷：【……老闆我聽不懂謎語】
沈饒：【翻白眼.jdp】
【我問你，為什麼今天那麼多員工給祁煙送禮物？】
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不斷有女員工給祁煙塞花，塞吃的，一直送到下班。
陳懷：【！】
【居然有這種事，您等我問問。】
沒一會兒，對面的訊息發了過來。
【聽他們說，是情人節快到了，今年過年假期跟情人節撞上，所以他們就提前送了祁小姐一些禮物。】
情人節……
沈饒盯著幾個字，指尖在手機背面敲了敲。
這時，駕駛座的車門被開啟，他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扎目的火紅映入眼簾，深邃的黑眸瞬間被染上烈焰的顏色。
祁煙抱著一大捧玫瑰花，精緻漂亮的臉被襯的越發白皙，像是豔麗妖冶的玫瑰中盛開的白牡丹，比花本身更奪目。
她滿臉認真的看他。
“送你的，驚喜嗎？”
“……”
沈饒的呼吸都放緩了。
他腦子不清醒的接過那一大捧玫瑰，接著祁煙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大到誇張的禮盒，幾乎佔據了整個駕駛座。
“這是什麼？”
“你開啟看看？”
“……”
沈饒看著這個包裝有點不敢開。
他還是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才顫著手開啟禮盒，裡面的東西收入眼中，他猛地關上，擠出了個有些牽強的笑。
“祁煙，這太誇張了……”
“不喜歡？”
祁煙蹙眉。
“……不是。”
沈饒喉頭動了下，抱緊了手裡的玫瑰花，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他長這麼大，從沒心情這麼奇怪過。
“喜歡就試試。”
祁煙拉開禮盒，隨便拿出一塊拉著沈饒的手幫他試戴，沈饒瞥到那些閃眼的名貴腕錶，艱難的收回視線。
各類名錶的全星空系列，很多已經絕版，有價無市，虧她能收集齊……
祁煙給他戴好，滿意的端詳，好看的手，配價值不菲的表，賞心悅目的很。
她看沈饒一直戴著她送的星空盤，以為他很喜歡，就找人收集了這些。
執起他的手，輕握著，眯著眼笑起來。
“送你片假星空，別嫌棄。”
“……”
沈饒修長的手指捲曲，另一手捂住自己臊的通紅的臉，壓著嗓音呢喃。
“祁煙，我真的感覺，自己像是被你包養的情人……”
還是身價特別高的那種。
“不過是些小禮物，沒有那麼誇張。”
祁煙不在意道。
“……”
沈饒看了看那些總價高到離譜的‘小禮物’，有些哭笑不得。
“那我怎麼給你回禮？”
這些年，他用工作麻痺自己，很少關注這些節日。
都不知道快情人節了，也沒有準備禮物。
就在沈饒苦想該送什麼時，祁煙不知道何時湊過來，點了點自己的臉，微勾唇角。
“不用回禮，親我一下就好。”
她彎起的眸底，有顯而易見的笑意。
“……你，你最近怎麼這麼不正經……”
沈饒俊臉刷一下紅透了，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他到現在，還不能習慣祁煙主動。
心臟快要爆炸了，真擔心自己哪天被她撩到心梗，直接早登極樂了。
祁煙瞧著他彆扭羞澀的臉，陷入沉思。
白婭給她的戀愛手冊是不是不太行？
她回想，給對方驚喜，送禮物，說情話……都做了。
祁煙是個一旦要做，就會認真對待的人。
既然說接受沈饒，她就會盡量對他好。
就在她想著白婭給的東西，是不是不靠譜，脖子倏地被環住，往下拉，沈饒咬住她的唇瓣，帶著些懲罰的意味。
“在想什麼？讓我親你還分心，嗯？”
尾音蘊含危險。
“在想你。”
祁煙張開微麻的紅唇，睨著他，隨口瞎掰。
“……”
沈饒不知道低聲罵了句什麼，迎著快溢位胸腔的心跳，又吻上她的唇，這次又兇狠又纏綿。
車廂內空調的熱風呼呼的吹著，兩人帶起的體溫，也燥熱了滿室。
他偶爾空出縫隙，在她耳邊輕喘著廝磨。
“你這些話，到底是跟誰學的？”
“……書上。”
祁煙清眸微沉，實話實說。
“不要看奇怪的書。”
大手攀上她的後背，張口咬了下她的耳垂，摩挲著她的腰肢，警告道。
“只說給你聽，也不能看嗎？”
祁煙忍著脊骨的癢意，垂著眼問他。
“……”
沈饒箍著她腰的手頓住，咬了咬牙，才忍住肆虐的情.欲。
擁緊了她的身軀，吻上她脖頸，微利的虎牙，磨著她最脆弱的部位，眸底湧出晦暗的潮湧。
“你最好是隻說給我聽，不然……”
“不然怎樣？”
祁煙來了興致，好奇道。
沈饒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她。
不輕不重的咬上她的頸肉，留下些淡紅色的齒痕，曖.昧叢生，只聽他含糊不清的回答。
“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
真是好大的威脅。
祁煙這麼想到。
怕是她今天跟別人說情話，明天沈饒就能找根繩吊死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