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廳。

何裕早早給顧青發了定位,這會兒正等他過來,見沈饒急匆匆地跑下來。

“沈哥,出什麼事了?”

沈饒沒理他,頭都沒偏地掠過他,帶起一陣寒涼的風。

何裕望向沈饒急躁的背影,他版型端正的大衣往後掀起,向來不慌不忙的清貴氣度散了個乾淨。

是何裕從來沒見過的模樣。

‘哐’的一聲。

大廳的玻璃門被大力推開,冷風灌進來,給何裕吹得一激靈,反應過來,忙追上。

這時候風雪還沒停,隱約還有加大的趨勢。

“沈哥,你等等我啊!”

何裕攏著外套,喊出口時,吃進去一嘴的雪花。

沈饒站在車前,掏出鑰匙,剛要拉開車門,胳膊就被箍住,他回頭,是一張緊繃微沉的臉。

顧青接到定位就往這邊趕,才到就看到沈饒要上車,直接從車裡跑下來,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胸腔劇烈起伏,正大喘著氣。

“你要去哪?”

“鬆開。”

沈饒想掙開他的手,可顧青死不鬆手,幾乎用盡全身力氣。

冷白的手腕,被掙扎的力道搓的通紅。

“沈饒!這個天氣你tm能去哪?一切等雪停了再說!”

現在路滑,視野又模糊,讓他這個精神狀態跑出去,不是找死是什麼?!

想到這。

顧青更不能鬆開他了,兩隻手都用上,還不忘衝不遠處的何裕怒喊。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我按住他?!”

何裕回神,趕緊跑過來。

沈饒停住掙扎,嘴裡小聲呢喃,“來不及了……”

“什麼?”

顧青皺眉,這才發現沈饒的身體在極輕地發顫,全身的肌肉緊繃,似乎在極力忍耐。

倏然,黑沉的眸抬起,似投不進光的深淵。

‘嘭——’

劇烈的骨肉撞擊聲,在顧青的耳膜裡迴盪,他眼冒金星,步子控制不住的往後倒退幾步。

他感覺鼻腔裡一股暖流溢位,伸手一摸。

刺眼的紅,扎進瞳孔裡。

沈饒冷漠地轉身,丟下一句‘抱歉’,上了車。

顧青只愣了幾秒,捂著淌血的鼻子,直接擋到沈饒車前。

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他透過前擋風跟沈饒那雙陰沉的眸子對視,咬了咬牙。

“tm的,去可以,你要帶上我,要不你今天就從我身上開過去!”

“……”

蕭索的寒風吹過耳畔,鼻血順著下顎,啪嗒啪嗒地滴到車頭的積雪上,兩人在無聲的對峙。

對峙只持續了三秒不到。

“上來。”

沈饒握緊方向盤,妥協。

……

帝都往南向的交界處五公里內。

一輛麵包車疾馳在公路上,稀碎的雪水摩擦聲響起。

車廂內,幾個凶神惡煞地壯漢將警惕地視線從後面收回來,望向前方道路,其中一人問道。

“頭,這女人真的有用嗎?”

就這人,真能讓警察解除封鎖?

口罩男瞥了眼後視鏡,冷笑出聲。

“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這可是最好用的通行證。”

祁家,雖然他了解不多,但那點皮毛也夠用了,獨立於規則與法制外的家族。

把這位繼承人捏在手裡,別說出帝都了,想要什麼沒有?

財富權利,不過是最墊底的。

他只說了這一句,便不再解釋。

壯漢看看在副駕駛,正昏迷被綁住手腕的祁煙,他實在沒看出這人哪裡有那麼大的用處。

就這長相身材,放到南洋倒是高等貨……

這個想法剛冒頭,駕駛座突然傳來一聲怒罵,口罩男猛打方向盤,車身劇烈傾斜。

“怎麼了?!”

眾人東倒西歪,口罩男陰沉著臉,盯著後視鏡裡。

良久後,他忽然笑了。

“這麼快這些狗就聞著味來了。”

他將油門踩到底,眼中閃過陰鷙的光。

“坐穩了,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誰死誰活!”

“沈饒,前面是不是綁架祁煙的車?”

顧青坐在副駕駛,指著前面,鼻孔裡塞著紙,鼻血堪堪止住。

沈饒‘嗯’了聲,突然在彎道前變了道,麵包車很快徹底消失在視野裡。

顧青懵了,“你要開去哪?我們不繼續追嗎?”

沈饒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不發一言地看路,簌簌飄蕩地雪花,很快被雨刮器擦淨。

顧青的視線又落到他攥著方向盤泛白的指骨,不敢再出聲。

“……”

現在的沈饒,渾身散發著一種詭異平靜的戾氣,比他發瘋時還要可怕幾倍。

……

“這裡是一組,目標即將接近區域界線,人質安全情況未知。”

“收到。”

‘嗶’聲後,裴嶼臣放下對講機。

“難道真要放他走?”

裝備整齊的裴恕抓著椅背往前。

“遵從安排。”

裴嶼臣只冷著臉丟下這四個字。

“……是,”裴恕低頭,又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旁邊的牧源,“牧叔,這件事要通知祁家嗎?”

牧源捏了捏掌心,還沒開口,對講機突然再次響了。

“報告,這裡是一組,目標在距離界線三百米內突然停下。”

?!

“什麼情況?”

三人異口同聲。

帝都與鄰市交界處,三百米。

“頭,怎麼辦?”

手下緊張道。

“……”

口罩男盯著橫在道路中央的路虎攬勝,突然抬手狠狠砸了幾下方向盤。

刺耳地喇叭聲,斷斷續續,此起彼伏。

他肩膀氣的上下起伏,在座位上緩了緩,磨緊後牙。

“還能怎麼辦?下車!”

說罷,扯過一旁的祁煙,胳膊託著軟趴趴的人從駕駛座出來。

幾個壯漢跟在他身後,各個手裡都拿了傢伙事。

口罩男提著祁煙,望向從車裡下來的男人。

他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版型勻稱的大衣很快落了雪,一雙黑若寒夜的眸,睨過來,莫名讓人脊背發涼。

可什麼血腥場沒混過的口罩男,哪裡會被唬住,槍口直接對上沈饒的眉心,歪了下頭。

“我以為是誰呢,這麼大的陣仗,原來是你啊……”

他頓了頓,忽然,對沈饒惡劣地笑。

“我不去殺你,你反倒自己送上門了,沈大少爺,是誰給你的膽子來攔我的車?”

沈饒無視在車裡狂拉車門的顧青,向前走了一步,沉聲道。

“把她放了,我來當你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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