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聲音很小,可車廂就這麼大,祁煙還坐在他身旁,這三個字她聽的一清二楚。

“怎麼了?”

她怎麼又成騙子了?

沈饒輕哼一聲。

此時綠燈已經亮起,他邊踩油門,邊用餘光掃過她不解的臉蛋,不滿地輕斥。

“說不會騙我,你剛才不就騙我了,顧青真的只跟你說了這些?”

他往這邊偏的黑眸,深邃幽暗。

顧青什麼樣,他很清楚,怎麼可能只說那一句,定然還有別的。

“……”

祁煙噎了下,有些無言以對。

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剛抬眸,便撞上沈饒不依不饒的視線,她嘆口氣,只好將顧青要給股份當新婚禮物的事吐露出來。

沈饒聽完,先是沉默,旋即唇角勾起個淺淺的弧度。

“要啊,怎麼不要,百分之五打發叫花子那?就讓他給百分之十,不過不能婚後送……”

“為什麼?”

祁煙疑惑地問道。

新婚禮物,新婚禮物,按理說應該是婚後送。

沈饒眉峰微蹙,頗為恨鐵不成鋼地道。

“傻嗎?婚前送你,那就是你的婚前財產,婚後送性質就不一樣了。”

顧青也不是完全沒打算盤,如果祁煙不跟他離婚,那顧氏的股份是她的一些依仗。

如果離婚,只要他想,那股份她夠嗆帶的走。

想到這一層。

沈饒眉間擰的更深,一板一眼道。

“祁煙,你警惕心太低了,不注意這些細節,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不說這個,就你送我的那些東西,直接婚前就劃到我名下,還把贈與稅都繳了,就算我把財產都公證到遺囑裡,只要我想撤銷,隨時都可以,到時候你就人財兩空了。”

“就算我不會,但萬一那?你應該小心,就算是我,也要有戒心。”

他說這些話的語氣凝重,還在拐角把車停靠在路邊,極其認真的跟她講其中的道理。

祁煙聽著,時不時點頭應襯,只用看的就知道,根本沒聽進去。

沈饒被她這態度,惹的有些惱,咬了下腮側軟肉,嗓音壓低。

“你有沒有聽我剛才說的什麼?”

“……”

祁煙想繼續點頭的動作停住,徐徐掀起眼皮,望進他摻了些危險意味的黑眸裡,抿了抿唇,做思考狀。

“嗯……這些房子和錢,送你了,我沒想過再收回來,也沒有要等價交換什麼,你不用有心理負擔,之前的是補償,後來的是聘禮,你應得的。”

她說著,用一種極縱容的柔軟目光看他。

“……”

這下換沈饒沉默了。

良久,他用手捂住臉,頭磕在方向盤上。

不知她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他感覺心絃被撩撥亂了,奏成劇烈的心跳,拼命撞擊著他的耳膜。

側過臉,眸光從指縫裡透過來。

“你這樣,換個人來,會被坑的。”

要是遇到個貪心的,不夠愛她的。

祁煙還這樣,一定會被利用。

她就像把鑲嵌著華貴寶石,通體鑄金的鋒利寶刀,一般人不可能不眼紅。

就算不將她身上的寶石扣下,金身打碎溶解賣掉,也會好一番使用。

在沈饒眼裡,她的好太過無所保留了。

祁煙聽了這話,唇抿的很緊。

可幾秒後。

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濃厚的笑意壓彎了眉眼,無波的清眸,蕩起不間斷的漣漪。

直到笑的快要沁出淚來,她才停住,湊過來,音調微揚。

“沈饒,你真的單純到可愛。”

“……”

沈饒沒懂她的意思,剛想開口,唇角就被親了下,蜻蜓點水,不過那處柔軟,還是讓他大腦宕機了一瞬。

祁煙紅唇上勾,手撫過他愣怔的俊顏,順著流暢的下顎線,滑到脖頸,在分明的喉結前停住。

清亮的眸,與其對視。

“首先,如果換成別人,我不會送這些東西,送你,只因為你值得,我樂意送,其次……”

她頓住,手掌伸開,虛虛箍住他冷白的脖頸,拇指輕輕摩擦著他跳動的經脈。

感受著頸間的溫度,沈饒的呼吸不自覺放緩。

只見。

她笑盈盈地歪頭,聲音很柔,卻莫名能觸到幾分冷感。

“是你虧了,這些東西對你來說,其實也可有可無,但……你跟我在一起,要犧牲掉的東西可就多了。”

她的手逐漸收緊,緩緩開口。

“生命,你的命不再是你的,會握在我手裡,我想殺你輕而易舉。”

“自由,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監視,而且一旦確立關係,我們也無法離婚,你的一生都跟我綁死了,這種監控,會直到你死的那一刻,完全沒有喘息的機會,甚至你一天上幾次廁所我都能知道。”

既然沈饒要跟她分清利害,她不介意也給他講講。

省的,真的當她是無害的散財童子。

她不要,是因為不在乎,在乎的事物,不會有絲毫退讓。

沈饒垂著頭,額前的碎髮遮住浩瀚的黑眸,許久,才張唇問道。

“……為什麼不能離婚?”

“祁家特殊,不會留知曉內部的人脫離本家,所以家族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祁煙沒有隱瞞。

所以也就不用擔心財產分割,因為壓根不會有分割的機會。

雖然這條家規從來沒有實施過,但她還是有必要翻出來告誡沈饒。

她不捨得殺他,祁家也不允許濫殺無辜,別到最後,耀眼奪目的花,在她的後院枯萎了。

沈饒聽後,又有一會兒沒吭聲,就在祁煙以為這些話嚇到他,剛準備收回手時,他突然抬起頭。

俊美的面龐,不見絲毫惶恐,沉寂的黑眸此時亮的驚人。

“那就是說,你這輩子甩不掉我了?”

“……”

祁煙覺得不妙,趕緊撤回自己的手,卻在半路被制住。

“是不是?”

他緊盯著她,唇角揚著無害的弧度,幽深的狹眸底內浸著壓抑的旋渦。

祁煙默了默,才開口。

“……可以這麼說。”

屬於誰都甩不掉誰。

沈饒眼底的扭曲褪去,唇上的弧度加深了。

祁家,好樣的!

這是他第一次由衷的覺得這勞什子祁家好。

接著,又像是想到什麼,他的雙頰染上薄紅,眸光劃過她,又忙撇開,來回幾次。

直到祁煙奇怪地睨向他,才咬了下唇,羞赧道。

“那……你有沒有在衛生間裡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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