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少豪氣！”
有錢能使宋雅筎推磨，她立馬踩上油門，人都明顯比之前好說話不少。
見她好心情，顧青似乎找到什麼奇怪的開關，心裡莫名有些雀躍。
要是何裕知曉，用他的話說，那就跟榜一大哥打賞主播一樣，在一聲聲‘謝謝大哥’中迷失自我。
他甚至還想再捐點。
顧笙歌賺錢能力極強，顧二少現在每天最大的煩惱，應該就是怎麼花錢。
正在他飄飄欲仙，想再‘賄賂’宋雅筎說兩句好話，皮卡到地方停了下來。
她解開安全帶，下車走進院子，一群各種各樣的狗圍了上來。
有的是長潦草，有的殘疾，有的是品種犬，但一致的是，都健康活潑。
她站在其中，摸著憨笑的狗腦袋，朝還在車上的愣神的顧青歪頭道。
“下車啊，不會還要我請你吧。”
他下車，一進去也有幾隻狗湊上來，皺著眉往後退了退，這地方動物味道太濃。
一時不好適應。
這裡佔地面的很大，裝修也普通簡潔，但是流浪動物的數量驚人，顧青彆彆扭扭的站在那邊，躲開那些狗的觸碰。
不想他的休閒高定粘上狗毛。
連路都不用自己走的少爺，宋雅筎也沒指望他能習慣。
叫上聽到動靜，從屋內出來俊秀的男人，要去卸貨。
顧青正趕著繞在身邊的搖尾巴小狗，看見男人，頓時警鈴大作，也顧不上旁的了，擼起袖子上前。
“我也要幫忙！”
“你？”
宋雅筎跟男人拉開塑膠布，見顧青那架勢，也沒攔著。
多一個人搬得更快。
顧青本來沒當回事，搬完人累的不行。
也感覺不到冷了，整張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樣，額頭洇出薄汗。
他拉開外套，調整氣息，向旁邊喝水的宋雅筎抱怨道。
“你堂堂宋家千金，不能找人搬嗎？”
何苦受這個累。
宋雅筎大喇喇的坐在石階上，搖著頭，蓋好水杯。
“錢要花在刀刃上，又不是自己搬不了。”
顧青沉默的看著她。
真的變了。
就算曾經的她，也是那群人裡最不像豪門的豪門。
現在，除了那身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自信，再也看不出，位於觥籌交錯間談笑風生的宋氏千金。
不過，她還是她，永遠自信，陽光的她。
顧青看看自己沾了泥汙，還有狗毛的褲腿。
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覺得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大抵都是因為宋雅筎的感染。
他湊到她身邊，也跟著坐下。
宋雅筎抬眸，眼底有些意外。
顧二少怕是，只有小時候跟人光屁股打架的時候坐到過地上。
顧青毫不客氣的指了指她的水杯。
“我也渴了。”
“……”
宋雅筎還沒反應，一瓶礦泉水就橫在二人之間，拿著它的正是剛才的男人。
這會兒正笑眯眯的看他們。
“渴了嗎？給你。”
顧青臉色難看，不想接。
宋雅筎瞧出他的心思，幫忙接下，順帶感謝道。
“謝謝啊。”
喬舜擺擺手，餘光瞅著對他有明晃晃敵意的顧青，狀似無意的問道。
“雅筎姐，這是你男朋友？”
顧青剛想回答‘是’，就被宋雅筎拽住。
“是我發小。”
“哦哦，你好，我叫喬舜，是這邊的站長。”
喬舜伸出手，衝顧青友好的笑。
不過對方根本不買賬，瞥了他手一眼，冷哼著別開臉。
這種小白臉，他才不屑打交道。
不是誰都能跟顧二少說上話。
顧青不搭理他，喬舜也不覺得尷尬，看向宋雅筎。
“雅筎姐，累了吧，要不讓我給你按按肩膀？我技術很不錯的。”
這麼一說，宋雅筎也覺得肩膀有些酸。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對這個熱心腸的年輕人觀感很好。
剛想答應，身邊就傳來擠壓塑膠的聲音。
顧青手上的礦泉水瓶子，被他攥的變形，有些水溢位來。
臉黑的不行，咬牙切齒道。
“我可以給她按，這位喬什麼的能不能一邊去？”
很不客氣的趕人。
連宋雅筎都蹙起眉。
“顧青，你的教養到狗肚子裡去了？”
“我……”
“你們不要吵架啊，顧先生可能有點認生，我先去開箱，整理下庫存。”
說罷，喬舜體貼的離開。
臨進屋前，還對顧青勾了下唇，好似在挑釁。
他眸光瞥到，臉瞬間綠了，直接道。
“你這個站長不行，換一個。”
“我把你腦子換了行不行？”
宋雅筎不聽他廢話，直接站起身，給了他一腳。
“趕緊起來，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顧青拍拍衣服上的塵土還有狗毛。
“你哪？回宋家嗎？”
“你管我去哪。”
宋雅筎不爽道。
“你要是回宋家，我就不跟著你了，你要是不回，我就繼續跟著你。”
他坐在副駕駛，繫上安全帶後，才出聲補充道。
剛才那小子，看她的眼神不對，危機感籠罩住每一處神經。
不能還沒複合，就被人撬了牆角。
宋雅筎打著火，翻了個白眼。
“我回家，你也回家，行了吧。”
顧青這才滿意的消停下來。
……
入夜。
明燈璀璨，寒冷也遮擋不住這座城市的繁華。
中心醫院。
積雪被鏟到道路兩旁，有融化的趨勢，雪化時更冷了。
祁煙站在樓下，撥出的熱氣，透過路燈的光，能看到化成白色的霧，頃刻飄散在空中。
如不真切的幻影。
她站在原地，搓著有些凍僵的手，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這會兒。
一輛黑色的老式轎車停到她面前，車窗搖下來，是牧源那張痞裡痞氣，不像正經人的臉。
她開啟車門上車，車內的暖風空調汩汩的往外吹風，體溫逐漸回暖不少。
帝都冬天的夜晚，真能冷到凍死人。
牧源瞅到她被凍紅的臉，從扶手箱裡掏出一袋暖寶寶，遞過來。
接收到祁煙疑惑的視線時，拉開自己的皮夾克給她看。
“快整點貼外套裡，你叔我冬天能穿的這麼少，都是它給的命。”
“……”
祁煙無語的看著他，喃喃道。
“一把年紀了，就不要再裝酷了，多穿幾件吧，叔。”
“你叔還年輕的很！就是有點畏寒。”
牧源不承認自己老了。
也確實，無視他身上的煞氣，多少是個很有韻味的帥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