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煙不跟他貧嘴,將暖寶寶放下,沒準備貼,太累贅。

牧源也沒計較,從扶手箱深處翻出一張比較破舊的紙,拍拍上面沾著的灰塵,遞過來。

紙張泛黃,邊邊角角有些破損,好在裡面的圖畫還算完整,上面是一張地圖。

只是畫的意味不明,應該是經過加密處理的。

這種加密手法,祁煙很熟悉,看起來沒什麼壓力。

不過。

她晃著手裡搖搖欲墜的紙,質疑道。

“牧叔,這是最新版嗎?”

怎麼破爛成這樣。

牧源合上扶手箱,皺起眉峰。

“當然是,這玩意這麼多年就沒改版過,你不信我,難道還不信你媽?”

付傾璇編制的密碼,到現在還在軍區的主力運用,因為複雜程度至今無人外力破解。

祁煙被說服,目光快速掃過紙面密密麻麻的圖畫。

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時。

牧源啟動車子,老古董的發動機,轟隆隆的有些吵。

眼都沒抬道。

“牧叔,十幾年前就是這輛車,還不換?”

這車,怕是比她年紀都要大了,還能堅持也是不容易。

牧源摸著被磨光滑的方向盤,瞥了眼後視鏡,不緊不慢道。

“你懂什麼,我這叫念舊,而且開那麼好的車幹什麼,那像你,到哪落腳,哪的車庫就能堆滿。”

祁煙被戳,無奈的扯扯唇。

“沒辦法,任務需要。”

“你這任務出場一次,可不便宜。”

牧源哼笑著吐槽。

這回祁煙無話可說,繼續低頭看地圖。

車內。

頃刻只剩空調吹風聲,乾燥又溫暖,窗玻璃內側覆上層厚厚的水霧,外面的景色變的模糊。

不時有剔透的水珠滑落,帶下一路濛霧。

外面快速變換的光景,順著那些豎道,溢進來。

牧源沉默了會兒,再次出聲。

這次音量不大,帶著疑問和小心。

“你來帝都這麼久,都沒想過去趟付家?”

“……”

原本安詳的氛圍,突然變的凝滯。

祁煙握著紙張的手動了動,盯著樓層編碼的眸都沒偏一下,嗓音帶上些冷。

“他們又來找你了?”

牧源微曲食指,蹭了下鼻子,不自在的往前挪挪身子。

“這不是韓家的事,讓他們知道你回來了,就找上我,想讓你回去看看。”

“說你難得回來一次,畢竟是關鍵時期,以後不一定再有時間回來了。”

他有些忐忑的瞅了祁煙一眼,見她面色如常,好似根本沒聽見,只好接著道。

“我就是個帶話的哈,你要是不想去,就當我沒說。”

他也摸不清付家見祁煙的意圖,現在這個特殊時期,到底是真想外孫,還是有別的目的……

祁煙沒第一時間回答。

將手上的地圖折起來,放回扶手箱後,才緩緩道。

“知道了,我會找時間去拜訪。”

她聲音聽不出喜怒,人也是淡淡的。

見她答應,牧源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擔心。

車剛行駛過繁華的鬧市區,周遭漸漸寂靜下來,祁煙手抵著車門撐著頭假寐。

牧源再次將視線移向後視鏡,帶著傷疤的嘴,露出頗為邪氣的笑,快速換擋,踩住油門,車子猛的衝出去。

“還真是讓盯上了,你叔我都多少年沒有這種待遇了。”

身旁的祁菸絲毫不受影響,閉著眼開口。

“讓他們跟著。”

“啥?”

牧源不解的轉頭看她。

祁煙睜開眼,直視被遠光燈打亮的前方道路,語氣平淡的再次重複。

“讓他們跟著。”

牧源把速度慢下來的同時,腦中忽然靈光乍現。

餘光瞥到身後尾隨的車輛,聲音艱澀。

“你不會是想……”

“對。”

祁煙沒等他把話說完,先一步應答。

將副駕駛座椅往後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著。

“叔,我先睡會兒,到了叫我。”

說罷,便不出聲了。

獨留一臉複雜的牧源,面對身後跟著的尾巴們。

怎麼巧妙的,讓跟蹤者發現自己沒有被識破?

這是門學問。

一個小時後。

黑色的老式轎車在外圍停下,前面基地附近巡邏的軍人個個步伐矯健,戒備相當森嚴。

兩人下車,一輛軍用汽車從正面開來。

牧源往後瞅了瞅,衝祁煙挑眉笑道。

“也不是傻的,沒明目張膽跟到這來。”

對方在他們進入軍區範圍前,就銷聲匿跡了。

要是真能跟來,那實力也不必幹這行。

軍車停到二人面前,下來計程車兵向牧源行禮。

“首長好!”

牧源抬手回了他下。

兩人上了軍車,進到內部後,祁煙趁著他們攀談,將身子隱入暗處,閃身離開。

這裡內部結構複雜,如果不是提前看過地圖,很容易迷失方向,她躲著少有盲區的監控。

根據腦中破解的概念圖,很快找到藏在角落裡的檔案室。

檔案室需要輸入密碼,顯示屏的光映在她的清眸裡,擋住了裡面的情緒,只剩冰冷的機械感。

她在門口站了會兒,才輸入密碼,修長的手指快速滑動,接著解鎖聲響起。

黑暗,滿是陳舊氣息的檔案室出現在眼前,抬腳進去,檔案室的門緩慢的合上,將纖瘦的身影完全遮擋。

最後一絲光也從檔案室消失。

……

中心醫院。

沈饒一直靠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黑夜,這個時節的帝都,很難看到星點。

遮擋月光的烏雲飄過,半面月影露出,皎白的冷光落到他宛如神明的臉上。

黑眸沉靜,被光一掃,能乍見深處的濃墨翻滾,像是平靜海面下持續的暗流。

他腦中迴盪著祁煙離開前說的話。

組織,磁帶,謀劃,父母……

藏在心底不願觸碰的回憶被揭開。

全身跟被凍住一樣,血液沸騰的同時,從骨子裡浸出的冷意,肆意沖刷著神經。

沈饒放在被子下的手,緊緊抓著被單,攥的骨節血液不流通,泛著病態的白。

許久。

他用單手捂住臉,弓著背,病號服透出脊骨和肌肉的形狀,渾身顫抖。

以一種極力忍耐的姿態,眼底洶湧的躁怒,被他硬生生壓下去,整個人頹敗又具有張力。

沈饒脫力的靠在床頭,呼吸粗重喘息。

直到僵硬的黑眸,轉向完全出現的皓月時,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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