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忍住了給祁煙打電話,現在有機會,忍不住多問

焦急的心緒,像是好不容易找到宣洩口。

跟倒豆子似得一股腦傾斜而出。

話筒對面靜了會兒。

祁煙輕輕嘆了口氣,用打火機點燃了煙。

“不用這麼擔心,沒受傷,而且我是成年人,餓不死,冷不著。”

“……那你在哪?”

沈饒抿抿唇,又問了一遍。

祁煙降下車窗,將點燃的煙,伸出窗外,繚繞的白煙從她指尖飄出,消散在空氣中。

“在高速服務區,你好好養傷,我很快就回去。”

“很快是多久?”

低沉磁性的聲音,有些難纏。

祁煙撣了撣菸灰,垂下眼簾,無奈道。

“明天,明天我就回來,沈饒,乖一點,好嗎?”

後半句話,語調是難得的柔。

沈饒薄唇微張,最後還是輕嗯一聲。

大概是欣慰於他的聽話,她將煙捻滅,給了個特權。

“你只要老實點,想我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接的。”

“真的?”

“真的。”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案。

沈饒先是欣喜心迅速被填滿,可馬上又沉寂下來。

“算了,萬一打擾你……”

沈饒有點不敢想。

自己已經夠沒用了,還是不要再給她添麻煩的好。

被填滿的心,漲漲的,漲的有點酸。

祁煙將車上的窗戶全開啟,散散煙味,吹著傍晚的冷風,裹了裹外套。

“沒關係,不會打擾我,讓老闆心情愉悅,也算是保鏢的責任。”

她記得手冊上是這麼寫的。

“……”

沈饒有點鬱悶。

她滿腦子都是保鏢,就沒對他動一點別的心思嗎?

表情變冷了些,黑眸也暗了不少。

心裡雖氣,卻也不捨得掛電話。

扯扯唇,低聲回懟道。

“還說是貼身保鏢,你現在人在哪我都不知道。”

語氣中有隱隱的埋怨。

祁煙掩飾性的輕咳了聲。

“我會安全回去,白醫生也會盯著你吃飯,現在這個時間,也不要再工作了。”

“好了,掛了,你好好休息。”

沈饒瞟了眼堆成小山的檔案,剛想說話,對面就結束通話了。

黑眸死死盯著切換回主頁面的手機螢幕,還沒問她咳嗽是不是受涼了!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再撥回去時,病房門被推開。

白婭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推著餐食進來,直接將他桌上的檔案全部拿走。

“沈先生,該吃飯了,工作明天再處理。”

她每一個字都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沈饒沉默的看著那些清湯寡水的病號餐,又看看笑的臉僵的白婭。

合理懷疑這個醫生,會給他下毒。

他不想吃,剛要拒絕。

白婭就不知從哪裡掏出手機,頁面上是祁煙的號碼,手指虛浮在上面。

就這麼舉過來,嬌俏的聲音,蘊含威脅。

“您不吃,我只能打擾祁煙了,要是因為這一通電話,她出什麼意外,就麻煩了~”

“……”

“!”

沈饒黑眸睜大,冷然的臉上,帶著具象化的震驚。

她是不是有病?

雖然這個威脅很奇怪,但還是把沈饒狠狠拿捏了。

默了會兒,拿起勺子把病號餐吃下。

白婭雙手叉腰,對他的識時務十分滿意。

等吃完,把飯盒收走的同時,也把他能接觸工作的東西都順走。

“沈先生,早點睡哦。”

“……”

對方只留給他那個單向的軍工手機。

沈饒坐在床上,俊美的臉垂著,長睫耷拉著,像是個孤獨又乖巧的小可憐。

白婭推著車出來,左俞就站在門口,挑眉。

“夠努力啊,白醫生。”

“推著,一天不幹正事,看你就煩。”

左俞被刺,只好幫忙推車,無意問道。

“怎麼,他不吃你還真給祁煙打電話?”

剛才病房門沒關嚴,他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

“打什麼打,不吃,我就給他弄暈輸營養液。”

打電話肯定是唬沈饒的。

還犯不上因為這點小事,去叨擾辦正事的祁煙。

左俞莫名為沈少爺鬆了口氣,好在自己吃了。

沒讓白姑奶奶動手。

……

隆冬的天,夜裡的氣溫驟降到達零下。

茂密蕭條的山中樹林,暗處的木屋前,有橙紅的火光在閃爍。

祁煙裹著在街上順手買的軍大衣,雙手縮在袖口裡,蹲在火堆旁邊,盯著跳動火光。

旁邊坐著一穿著破襖的老人,正用刀修著木枝,削下來的木屑簌簌的掉。

就這麼安靜了會兒。

直到火堆變小,老人往裡面填柴火,渾濁的眼,被火舌照亮,他將刀插到地上。

聲音蒼老,緩慢,還有很重的鼻音。

“你怎麼找到我的?”

祁煙動了下,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那盤磁帶,放到滿是木屑的地上。

語調沒什麼起伏。

“裡面有您。”

老人看到磁帶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凝滯了,全身血液倒流,滿是皺紋的眼皮顫動,瞳孔震了震。

良久。

撇開視線,佈滿厚繭的手拿起刀,靠近祁煙。

她毫無所覺的蹲在火堆旁,寒芒在後頸上方。

高高舉起,猛然要往下刺時,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您殺了我也沒用,我這一路來,可沒避著監控。”

“躲了這麼多年,也夠了吧。”

“……”

老人握著刀的手劇烈顫抖,老眼緊閉幾秒後,扯過祁煙身旁的木棍,冷聲道。

“誰要殺你,我拿東西!”

“是嘛。”

祁煙用枝條戳著火焰,也不知道信沒信。

老人冷哼一聲,繼續削著木棍,手上用力的像是在削人肉。

“這些年,你是唯一找到我的,知道自己在摻合什麼事嗎?”

“不知道啊。”

祁煙將地上的木屑往火裡扔,隨意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個丫頭片子來找我做什麼?!”

老人被激怒,一把扔了手上的刀,吼道。

祁煙停住,轉頭看他,臉上的散漫消失,只剩下壓倒性的冰冷裁決。

“我不需要知道這些,只需要解決問題就好。”

“……”

老人的怒火哽住,如同被抓住脖子的烏鴉,瞬間熄了火。

“你是哪家的?敢管這事,就不怕自己也栽進去?”

他在這深山老林裡躲了有十多年,從不敢輕易下山。

這麼多年都無事。

哪成想,今天被個黃毛丫頭,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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