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婭興奮的不行,手舞足蹈的。

祁煙看著她,惆悵扶額道。

“給你就收啊?”

聽這話,白婭瞬間緊張起來,舉著支票的手,往後撤了撤。

“她給的太快了,我沒反應過來,要還回去嗎?我還想著後期研究資金有著落了。”

祁煙瞥了眼支票上的數額,覺得心累。

也不好說白婭,她自己這剛也被塞了不少,只好擺擺手。

“就當是沈老夫人給你們的投資,到時候研究成果出來,獲利要給她分成。”

“好耶!!”

白婭一蹦三尺高,拿著支票喜滋滋的跑了。

雖然到時候分成只多不少,但誰多得了研究資金不高興?

等她跑遠了,左俞才慢悠悠過來,將打包的飯菜遞過來。

“你的,還有那位少爺的。”

祁煙上挑眉梢,掃了眼白婭歡快的背影。

“不怕她把你那份吞了?”

“怕啊,這不有你補給我嗎?”

左俞攤攤手,沒正行道。

祁煙哼笑:“補給你多少不都進白婭口袋了,從我這拿錢做人情,你是會的。”

“你就當不知道不好嗎?反正槍械庫的進度沒被耽誤。”

左俞被拆穿,也不尷尬,雙手插兜,晃著腦袋走了。

祁煙無奈搖頭。

雖然這兩個傢伙燒錢,但成果領先行業太多。

她倒是養的心甘情願。

提著飯菜進到病房,沈饒正拿著平板看報表。

手上還扎著吊針,多虧,剛才的鬧劇他沒怎麼亂動,才沒回血。

不然又要再受點罪。

祁煙將吃的放下,沈饒的那份是流食,扯過病床配套的床上桌放到他面前。

“生病就先別工作了,吃點東西。”

剛才那麼一鬧。

沈饒的發燒別說好了,隱隱有些更嚴重。

他放下平板,盯著祁煙的臉愣了會兒神,又看到粥,張開乾燥的薄唇。

聲音沙啞悶沉。

“你先吃吧,我不餓,老太太有沒有為難你?”

祁煙靠近,看到他被打的側臉,此時已經腫起來了。

冷白的面板,本就染著發燒的紅暈,現在再加上刺紅的腫脹,更加觸目驚心。

俊臉變的不對稱,瞧著脆弱又可憐。

“你先吃完再管我,老夫人也沒有為難我。”

盯著他的側顏,本能的伸出手,又在他下顎處停住,訕訕的收回。

現在的沈饒腦子雖然不太清醒,但將她的動作都收入眼中。

捂著側臉,有些緊張擔心的上瞥她。

“別看,是不是變醜了?”

桀驁的沈太子爺何時在意過自己的臉,但此時的他怕變難看,祁煙更不喜歡了。

“……”

她無語的抿抿唇角。

“沒有變醜,就是需要冰敷。”

話音剛落。

病房門敲了三聲,醫療師將冰袋送來。

祁煙拿過,抵在他腫起的側臉,動作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輕柔小心。

沈饒被冰袋激的閉上眼,輕嘶一聲,但沒退開,就這麼靠在冰袋上,大手覆上她的手。

火熱和冰涼碰撞,交織掠奪。

修長的手指滑入她的掌心,慢慢奪過冰袋。

接著睜眸看她一眼後,偏頭扯唇。

“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敷就好。”

祁煙睨著不願正臉對著她的沈饒,捻捻殘留冰冷還有熾熱體溫的指尖。

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不遠處抱臂看他。

“你吃,吃完了我就出去。”

沈饒瞥她,看看桌上的粥,不太想吃,又不想她擔心。

一隻手拿冰袋,一隻手打著吊針,去拿桌上的勺子有些困難。

祁煙看著他,也沒什麼動作。

就在沈饒不顧手上吊針要去拿勺子時,湊近箍住他的手腕,聲音平淡道。

“你等會兒。”

說完出門,沒一會兒,她戴著醫用口罩回來。

坐在病床邊,動作迅速的拿過勺子,一勺粥懟到沈饒面前時,他還有點愣怔。

祁煙也沒催他,就那麼舉著手,連顫都沒顫一下。

沈饒反應過來,盯著她被口罩遮住的大半張臉,無波清眸跟他對視。

幾秒後,頃身含住勺子,嚥下去也不知道什麼味。

跟漿糊似的腦子,全被蜜裹住了,肉粥嚐出甜。

他喝了兩勺,才半眯著眸,傻兮兮的笑。

“阿煙,你真好。”

“……”

祁煙沒說話,又挖了一勺,以此來堵住他的嘴。

她喂的不算溫柔,甚至有點粗暴。

可沈饒就是雀躍的不行,喜滋滋的瀲著眉眼,滿心滿眼都是她。

那副甜蜜樣,如果不是發燒,恨不得兩人一人一口,互喂著吃。

吃完後。

祁煙敲敲桌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她不自在的往上扯了扯口罩,深吸口氣,緩緩出聲。

“沈老夫人跟我說,把手下的股份,還有財產都留給我,已經做了遺囑公證,還有你去立遺囑的事,我也知道了,你能不能讓她收回,還有你的也取消。”

沈饒聽到前面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老太太會這麼做。

可聽到後面就沒那麼意外了。

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她。

抱著冰袋,懶散的倚著床頭,語氣隨意道。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給你很正常,奶奶想給誰那是她的自由,就算留給我,到時候也會順著我的遺囑給你。”

“沈饒,這太草率了,我跟沈家沒關係,不應該給我。”

祁煙十分不解,音量都大了些。

“重要嗎?”

“什麼?”

“有沒有關係重要嗎?”

沈饒抬眼看她,溫柔的黑眸內裡的瘋狂快要化成實質。

“祁煙,我說過,你這次甩不開我了,你有離開的自由,我有把遺產留給你的自由,奶奶也同樣,我不會改變主意,我想她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當然你有放棄繼承的權利,到時候沈家落到誰手裡,變成什麼樣,也無所謂,反正我都死了。”

說到後面,沈饒笑了,只是笑的有些頹冷。

雖然這麼說,但祁煙這種人,不會不負責的隨意處置沈氏。

負責是她的優點,也是弱點。

不過就算她拿那些錢,打水漂也無所謂,起碼她開心。

“……”

祁煙覺得這是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

她手撐著額頭,沉默了會兒,舉起雙手,選擇認命。

“隨便你,隨便你們!”

說罷,拿著她那份飯菜,轉身離開,周圍氣壓有些低。

沈饒望著大步流星的背影,捏著冰袋的手緊了緊。

他知道這樣有些卑劣。

但他能給的都給了,命,全部身家,就算祁煙說喜歡他的眼珠,也能毫不猶豫的剜出來捧上。

他知道自己扭曲。

瘋狂的信徒獻上自己的全部,乞求神明的餘光多停留一會兒。

許久。

薄唇勾了勾,不知是在自嘲,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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