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終還是沒能,成功將祁煙拉去檢查室。

只好拽著左俞,進病房清點裡面的損失,列了個清單。

打算讓沈饒穩定後賠。

祁煙站在手術室外,掂量著鑲嵌著子彈的手機,拉起皮衣,內口袋處有個不易察覺的彈孔。

當時這枚子彈,擦著腰邊打過來,正中手機螢幕中心。

她看著那處彈孔,眸光沉了沉。

臨都市,也沒有看著那麼太平。

……

入夜,手術室紅燈滅掉後。

中心醫院頂層,又恢復之前的清冷寂寥。

病房內,暖黃的燈光下。

五官俊美的男人雙眸緊閉,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

他眉鋒蹙起,頭微微搖晃著,乾涸的薄唇,無意識的嘟噥著什麼。

下一秒。

他猛地睜開眼,半坐起身,迷茫驚悸的望著四周,雙手死死攥住純白的床單。

青色的經脈凸起,心慌亂的跳動著。

直到,看見站在窗邊往外看的人

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都彷彿靜止了。

頃刻,躁動的心緒被撫平,緊握的手也鬆開。

祁煙似有所覺的回眸。

猝不及防,撞入那雙深沉不見底的黑眸,像是飢渴許久的受難者,突然見到水源,渴望而沉重的盯著她。

生怕一眨眼,她就如同沙漠中的海市蜃樓,消失不見。

祁煙儘量無視,那熾熱發燙的目光,幫他扶著枕頭。

“先別起來,躺下。”

沈饒緊抿著唇,乖乖照做。

只是黑眸仍舊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祁煙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輕聲詢問。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又去哪了?”

沈饒沒有回答她的詢問,側著頭,眸底有些空。

空的人心慌。

“我以為你又丟下我走了……”

“我一醒來,看不見你,我好害怕,我怕之前都是一場夢。”

“夢醒了,你又把我丟在沒有你的現實。”

“我醒那會兒……在想,難道就算我為你死了,你也不會看我一眼嗎?”

“……”

他沉默會兒,繼續緩緩道。

“祁煙,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我死了,你沒有來給我掃過墓……一次都沒有……”

“我當時坐在墓碑上想,沒有來也好,我不想看見你跟別人結婚,然後來我墓前說,這是我那個早死的前男友……”

沈饒盯著天花板,嗓音沙啞的喃喃,說到最後,他笑了。

只是那笑,怎麼看都滿是苦澀。

“……”

祁煙心有點悶,幾息後才開口。

“抱歉,讓你不安了。”

她話落,撫在病床邊緣的手,被冰涼的大手握住。

他攥的很緊,像是才觸碰到真實,不願意鬆手,身子輕顫著,估計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

卻又不會讓祁煙感到不適。

他極力壓抑著身體的震顫,將她的手拉到唇邊,黑眸望著她。

一字一句道。

“祁煙,我很自私,我救你有我的私心,我想你一輩子都忘不掉我,我想用這點恩情綁住你,讓你再不能看別人一眼……”

他最大的私心沒有說出口。

那就是,如果躺在病床,在手術室裡的是祁煙,他會痛的沒法活。

“但我醒來後,發現你又不在了,你說你怎麼能這麼無情那……”

“我也是人啊,我心會冷的,會難受,我只要你一點點的好,一點點的喜歡,一點點的關心都不可以嗎?”

沈饒聲音漸漸哽咽,滾燙的淚劃過祁煙的手背。

冰涼的手握著她,他渾身上下,彷彿只有那從眼眶奪出的淚,是熱的。

祁煙像是被燙傷一般,被淚浸過的面板生疼。

她只能一遍遍說著抱歉。

食指關節拭著,他如斷線珠子,往下滾的淚。

“對不起,我不該走的,對不起,別哭了。”

她到底是敗了。

敗在沈饒的眼淚下。

用溫言細語哄著他。

可沈饒的淚,怎麼都止不住,像是受了委屈,終於有人安慰的孩子。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扯得傷口隱隱作痛也不顧。

眼圈和鼻頭紅的不像樣。

“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你真的好壞,我差點死了,你都不在我身邊,怎麼有你這種人,我死了也不來看我……”

他胡亂的控訴著,被水霧暈開的黑眸裡滿是委屈。

祁煙抿著嘴角,小心繞過他手背上的輸液管,輕輕抱著他的半邊身子,拍哄著。

“是我的錯,別哭了好不好。”

“憑什麼不讓我哭!我就哭!”

沈饒頭抵著她的肩膀,正在委屈氣頭上。

她這麼一說,淚更是止不住的掉。

祁煙也只好順著他,不敢多說話。

她不說話,沈饒更加不滿意,手伏在她肩頭,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哭很煩,又不要我了是嗎?”

“……”

祁煙覺得自己好難,只好拍著他的脊背順毛。

“沒有,你不煩,想哭就哭。”

“什麼叫想哭就哭?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

祁煙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她直起身子,想看看他的表情,卻被他死死箍住上半身。

沈饒臉埋在她的頸窩,貪婪的呼吸著熟悉的冷調松香,悶悶道。

“你想去哪?”

“你先鬆開,我那也不去。”

祁煙好好商量道。

他卻完全不買賬,又往她脖頸處鑽了鑽,唇動一動便能吻住她的裸露在外的面板。

“我不信你了,祁煙,你已經丟下我三次了。”

三年前一次,上次自殺一次,今天一次。

“事不過三,你不能再丟下我了。”

祁煙覺得有些癢,本能吞嚥,脖前的肌肉動了動。

有些好奇道。

“如果超過三次那?”

“……超過三次,我就,就……”

沈饒‘就’了半天。

忽然頹然的意識到,他什麼都做不了。

捨不得放棄,捨不得動粗,捨不得脅迫她。

甚至最大的野心,也不過是祁煙能因為這件事,不要忘記他,喜歡他一點點。

他太卑微了。

在這份愛裡,總是仰望。

總是渴求,她的施捨。

沈饒越想越覺得無力,又覺得委屈。

炙熱的淚,又一股腦溢位來,浸溼了祁煙的襯衣和脖頸。

祁煙感受著他的情緒變化。

這次沈饒的哭,沒有控訴,沒有求愛,只有無聲的嗚咽。

像是隻能在暗處默默舔舐傷口的小獸,可憐又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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