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玩著籌碼,黑色的籌碼飛快的在指骨間紛飛,幾乎只能看見殘影。

下一秒,被指尖彈起,在半空中翻轉。

祁煙接住籌碼後,隨手扔在賭-桌上,跟其餘散亂的籌碼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拉起癱在旁邊打手的領子,從他口袋露出的煙盒裡抽出一根,銜在嘴邊,還順手塞進他兜裡一張百元大鈔。

就當是買菸錢。

在她擦響打火機,剛靠著幽藍的火焰將煙點燃時。

一群人破門而入,為首的人,衣衫不整,領子上還帶著口紅印,一身的菸酒糊塗氣,但臉色差的可以。

會所經理見來人,趕緊跑上前,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韓少,您可算來了,就是那個女人砸了咱們的場子!”

他指向坐在賭-桌上的祁煙,見她抬眼看過來,又心虛害怕的把手收回來。

真不怪他慫。

這女人跟個怪物似得,來了什麼也不說,就直接開砸。

金華會所是有黑-色產業的,所以他們不缺打手,但誰承想所有打手出動,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沒碰到!

韓汀順著經理說的方向看過去,多日不見的女人,以一種他從未想到的方式再見。

他剛還在美人鄉里沉淪,正準備辦事,下面的人就打來電話,說金華讓人砸了。

還以為是沈饒的人來報復,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

祁煙叼著燃燒的煙,那點猩紅,在暗沉的環境中很是突兀。

四周還歪七扭八的躺著群人,迷濛的灰白霧氣中,配合著她那淡漠的神情,有種肆虐的美感,危險又迷人。

韓汀蹙了蹙眉。

現在的祁煙,明明神態和臉沒變化,他卻覺得莫名詭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信,之前還在送外賣的底層,會來他的場子大鬧。

要知道這些打手都是精挑細選的。

他壓下心底的古怪,沒讓身後的人上前,自己獨自來到她跟前。

一腳踢開昏倒在地擋路的打手,嗓音溫柔且磁性。

“祁小姐,這是做什麼?如果想見我,可以打我電話。”

說著他頗為心疼的去碰祁煙的手。

“打這麼多人,一定疼壞了吧……”

祁煙沒動,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反覆翻看。

手背是有些紅,但沒有傷痕,還是足夠好看。

“你應該聽說了,我在給沈饒當保鏢吧。”

她半眯著眸,淡聲問道。

韓汀的動作一頓,再抬眼時,原本的溫柔不再。

“今天來是給沈饒出氣的?”

“不。”

聽她否認,韓汀眉梢上挑,還沒唏噓,虎口忽然傳來刺痛。

他猛的撒開手,大叫一聲。

捂著被灼傷的手,額頭浮上層冷汗,不可置信的瞪著祁煙。

“你幹什麼?!”

她將捻滅的菸頭隨手一丟,衝疼的面目扭曲的韓汀歪頭一笑。

“你不該去刺激他的,這只是一點警告。”

囂張跋扈慣了的韓少,哪裡受過這種待遇,也顧不上心裡那點顧慮了。

什麼偽裝溫柔開朗瞬間破功。

“祁煙,你tm是不是有病,在這裡裝什麼好人,當時刺激他最多的不就是你?!”

祁煙沒有否認,但一把將他的領子拉過來,兩人的距離縮短。

“但是,我沒有讓你偷拍我的照片吧。”

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像是萬丈深淵,引人落入其中,頃刻摔的碎屍萬段。

韓汀忍著痛,直覺後背發冷。

咬著後槽牙,陰狠的盯著她,大喊道。

“你們他媽的愣著幹什麼?給我弄死她!”

遠處待命的人,接到指令,反應過來,拿著傢伙一股腦的全都湧上來。

會所內,再次響起嘶吼,破碎,慘叫聲,持續了很久都沒有停歇。

一個小時後,金華大門從內向外推開。

祁煙揉著有些痠痛的手腕,從裡面走出來。

站在繁華絢爛,紙醉燈迷的金華會所門外。

從兜裡掏出皺巴巴的煙盒,找出根勉強能抽的,護著點燃。

但這個時候的帝都,冷風凜冽,點了幾次都無濟於事,頭頂還漸漸飄起了雪。

帝都的第一場雪,極大,很快眼前便只剩白茫茫一片,祁煙還站在路口跟點菸較勁。

驀地,頭頂灑下陰影,身旁的風也被擋住,熟悉的氣息裹挾著寒意襲來。

祁煙怔怔的抬頭,身邊高大頎長的身影,將一把黑傘撐在她頭頂,他反而白了頭。

‘啪——’

煙點燃了,她卻不抽了。

祁煙連忙將煙滅掉,連同煙盒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你怎麼來了?”

沈饒將她的動作都收入眼中,漆黑的瞳仁,在她收回打火機的手上一頓。

聲音聽不出喜怒。

“韓汀身邊有我的人。”

他接到訊息韓汀的場子被人砸了,就聯想到祁煙,結果一看她還真不在。

所以就找來了。

祁煙掃了眼他肩頭的積雪,不動聲色的挪了挪步子,兩人站在一把傘下。

傘外是讓人眼盲的落雪,傘內兩人的氣息纏繞,傳遞著絲絲暖意。

“你不應該來的,我已經處理好了。”

沈饒薄唇微張,熱氣從唇齒間溢位一點白霧。

握著傘柄的手微微收緊,最後也沒說什麼。

兩人上車後,也各自保持著沉默。

在駕駛座的陳懷,對這壓抑的氣氛,欲哭無淚。

他只是來送個檔案,就被捉來加班,當臨時司機。

祁煙手肘撐著車門,食指微曲,抵著太陽穴道。

“韓汀最近幾個月是下不了床了,他的犯-罪證據我還在收集,根據現在掌握的來看,累計下來,保守估計夠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

車廂裡是死一般的寂靜。

祁煙感覺不對,偏頭看他,語氣淡淡的。

“真的想我殺了他?無期不夠?”

“……夠了。”

沈饒沉默良久才道。

坐在前面的陳懷恨不得自戳雙耳,這是他能聽的嗎?!

祁煙點點頭,對他的懂事很滿意,又輕聲問道。

“你還有什麼想處理的人?想辦成的事?你說,我幫你。”

這時候隔板緩慢升上來,就算他們讓他聽,陳懷也不是很敢聽。

這點小插曲,兩人都沒在意。

沈饒凝視著她線條流暢的側臉,心緒紛雜。

半晌,才緩慢道。

“暫時沒有。”

他唯一想要的,只有跟她在一起,但這個要求她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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