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知道你啊,”白婭嚇得哆嗦,“我知道的時候也很震驚好嘛,也覺得你瘋了。”
說什麼沈大少爺戀愛腦啊,她覺得祁煙也是不遑多讓的腦殘。
又是送錢,又是解決麻煩,還保人家命的,就連求婚戒指都搞得這麼隆重。
沈饒攤上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
祁煙捏著那明顯比她手指大一圈的戒指沉默。
氣氛逐漸有些沉寂。
一貓一豹彷彿都感受到漂浮在空氣中的危險分子了,紛紛挪開。
“你別不說話啊,”白婭慌了,“你不知道你不說話的時候很恐怖嗎?”
她顫巍巍告誡:“你不要這樣對著那個姓沈的,很影響感情的,我告訴你。”
冷著個臉,像是分分鐘要把誰殺了一樣。
半晌,祁煙緩緩開口:“你先出去吧。”
“哎,祁煙……”
白婭被趕了出來,一轉頭就撞上靠在門邊臉色陰陰沉沉的沈饒。
“……”
臥槽,嚇死了!
她嗓子哽了哽,乾巴巴地慰問:“沈少爺在這住的還習慣嗎?”
“我沒興趣跟祁家人聊天。”沈饒十分不給面子道。
“……”
白婭暗暗瞪他一眼,這麼臭的脾氣也不知道祁煙看上他那一點。
“我不是祁家人。”她說。
沈饒這才斜睨她,白婭拍拍胸脯,語氣正經:“我是祁煙的人。”
這點要好好分清楚,誰稀罕祁家人的頭銜。
“你在挑釁我?”
沈饒緩緩皺起鋒眉。
怎麼哪裡來的傢伙都要跟他搶祁煙?
他的情敵是不是能排到F國了?
“您想多了,”白婭彎腰恭敬道,“是我去求元老會找您來的,只要您能攔下祁煙——”
她抬起眼,真誠直視他:“我們也可以是您的人,為您所用。”
“……”
這算是某種利誘,祁煙這兩個心腹所掌控的東西誰也探不清,最主要的他們並不受祁家的法度約束。
只要他們願意,指哪打哪不是問題。
沈饒卻只覺得都是些沒用的廢話。
“是嗎?那請你快點走。”
“……您說什麼?”白婭還以為自已聽錯了。
“我讓你圓潤的離開。”沈饒皮笑肉不笑。
這輩子一直被趨之若鶩的頂端人才白婭:“……”
沈饒這傻叉戀愛腦裡只有趕緊把這人趕走去跟祁煙貼貼這一個想法。
他要這群人聽他的有什麼用?
能吃不成?
他這人,這輩子最大的野心就是祁煙。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什麼世界之巔,龐大野心,他根本沒有,他不在乎。
什麼商業奇才,天之驕子,沈太子爺,帝都首富。
都沒有一句‘祁煙老公’來的讓他舒心。
他就是扶不上牆的戀愛腦。
視祁煙之外的一切如糞土。
不服?
憋著!
白婭跟趕蒼蠅一樣被趕走的時候人還暈乎乎的。
我的老天爺。
祁煙從哪裡撈得極品。
這兩極品別太愛了……
在北府邸外等她的左俞見白婭一副丟了魂的樣子,蹙蹙眉:“怎麼了?捱罵了?”
不應該啊,祁煙能捨得罵她?
“談戀愛太可怕了,”白婭恍惚說,“等這件事結束,我就去實驗室閉關。”
她後退兩步:“你離我遠點,男人都離我遠點。”
她要當事業腦!
左俞:“……?”
為什麼我的姑奶奶進去一趟,出來就要修無情道了?
好在左俞腦子轉得快,突然呲牙說:“哎呀,我的背……”
“又撕裂了?”白婭眼底浮現擔憂,“誰讓你非要給我擋的,結果我的沒減,你還白捱了幾下。”
“你幫我看看?”左俞笑眯眯。
“走去醫療室。”白婭沒多想。
左俞佯裝柔弱往她身上靠:“我走不動了。”
白·鋼鐵直女·婭:“我找人抬你去?”
“……還是算了吧。”
……
白婭走後,沈饒迫不及待地轉身進去,但祁煙並不在她常待的落地窗前。
沈饒看向臥房另一處虛掩著門的裡間,一貓一豹趴在門口守著,一看就知道人在裡面。
沈饒沒出聲喊她,跟貓貓豹豹挨著坐,黑豹抖抖耳朵懶懶斜他一下,便又躺回去假寐。
“喵~”
沈饒低眸揉著黏糊糊蹭來的小花。
這半掛胖貓親人又粘人,要不然它也不能扒住祁煙這條巨型金大腿,一下子實現喵生巔峰。
“你命比我好啊,”沈饒搓著它背毛嘀咕,“早早就登堂入室。”
他拼了半條命,不知流了多少血淚,才堪堪走進祁煙的家門。
沈饒不滿地捏著它圓乎乎的貓臉。
好嫉妒。
“你這小東西,命怎麼這麼好?”
從裡間出來時,祁煙就看見這一場景。
滿眼陰鷙的男人盯著貓,架勢很足,手上的力道卻不重。
反正貓兒是很享受地挨著他叫喚,不過沈饒身後的怨念確實快要化成實質了。
他是真羨慕嫉妒恨。
莫名的好笑。
祁煙不自覺靠在門口,看了他許久。
沈饒發現她時愣怔瞬,說:“我沒欺負它。”
“我知道。”祁煙輕聲回。
祁煙走過來蹲下身說:“你要給它梳毛嗎?”
沈饒:“啊?”
祁煙分給他針梳,美其名曰:閒著也是閒著。
沈饒沒養過動物,頂多擼過家裡的伊麗莎白兩把,梳毛並不熟練。
而有著養豹近六年經驗的祁煙則很嫻熟,細心教他怎麼讓貓配合。
對於這頭臭豹子居然有十歲的沈饒很是震驚。
“它也是你撿的?”
沈饒指眼神透著輕蔑的黑豹問。
“你怎麼知道?” 祁煙奇怪,“現在的我有告訴過你?”
她不是個多嘴的人。
不會過度透露自已才是。
果不其然。
沈饒聽到後半句話直接蔫了,揪著針梳上殘留的貓毛嘀嘀咕咕。
“你從來沒提過,我對你瞭解很少。”
祁煙動作一頓:“瞭解很少你就敢跟我結婚?”
“怎麼了?”沈饒看她。
祁煙覺得好笑:“你膽子未免太大了。”
她難得開啟話匣子,按著豹子的尾巴自顧自說:“這深山老林的,讓你來就來?也不怕被賣了,沈先生,你的防範意識要加強……”
“被你賣了我也心甘情願。”
“……”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叫祁煙一怔,沈饒卻像是隨口說天氣好般,手上邊順貓毛邊說:“你要是想要我那個零件就拿去吧,給我留一條命,再親親我就行。”
他話鋒一轉:“要是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不行,死在你手裡也挺浪漫的。”
最後他笑了。
祁煙卻笑不出來,抿緊了唇瓣,胸腔有什麼在亂跳,惹她煩悶。
“不過你想殺我,隨時都可以,不用等到現在。”
沈饒腦洞大開:“我來之前還胡亂想過你會不會是有什麼病弱白月光,正巧跟我那個器官匹配,把我坑騙來,給你的白月光換部件?”
畢竟,他們圈子裡的豪門都是這樣的。
“……”
祁煙的心動頃刻變成無語:“你想多了,那種行為太低劣了。”
居然會這麼想她,祁煙感覺自已人格受到了侮辱。
她在這人心裡就是這種人?
“難不成你還真有什麼白月光?”
沈饒陰惻惻地抓漏洞。
“沒有……”
他不知何時靠過來,祁煙一慌起身,睡衣口袋裡的東西‘砰’一聲掉了出來。
沈饒看清地上的東西一愣:“祁煙……”